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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色》 第8章 第八章

延平郡王府里。

胡惟瑞黑著臉,看著延平郡王妃惠氏陪著笑臉客氣的送人牙子走,那長得珠圓玉的牙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上念個不停。

“……世子爺可真關心郡王爺,郡王爺邊沒人伺候,就讓我一定要挑兩個好的丫頭送到貴府上來,這般關懷深切的妹婿,也算是一段郎舅佳話了……這兩個丫頭我可真真是花了心思□□出來的,端茶送水這樣的活能干,琴棋書畫的才藝那也是拿得出手的。”

言下之意,郡王爺放到屋里紅袖添香正正好。

“是,是,是,我家郡王爺和世子爺向來是關系最和洽的。”

等人牙子一走,惠氏收起臉上彎得有些酸的微笑,目送人牙子走遠了,才回過走回來。

胡惟瑞氣得一腳踢倒旁邊放著的椅子,罵道:“他孟季廷是什麼意思,辱我是不是。”

惠氏看了看旁邊站著的,人牙子送來的兩個含帶怯的丫頭,問胡惟瑞道:“王爺,這兩個丫頭怎麼辦?”

胡惟瑞怒罵道:“殺了,讓人把尸扔到宋國公府院子里去,惡心死姓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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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氣得甩著袖子回了屋里,遠遠的仿佛還能看到他頭上冒著煙。

惠氏當然不能把他的氣話當真,想了一下,讓人把們領去玉姨娘的院子。既然必要收下的人,又不能隨意打殺,盡其用拿去惡心惡心那小賤蹄子也不錯。

等吩咐完了,惠氏也回了屋里。就看到那小姑子端坐在花廳的椅子上,臉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剛剛并未出去,當然,那樣子的場面出去也確實不合適。

惠氏只怕心里覺得添堵,笑著走上前去,安道:“我的姑娘,你怎麼坐在這里。你兄長有時候行事沒譜,得罪了世子爺,但這都不關你的事,你別太放在心上。”

胡玉璋仰起頭來,看著惠氏:“嫂子,你說那個丫鬟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我突然有些好奇。”

惠氏:“……”

好像也并不是要從這里得到答案,又沉思了一會,起離開了。

臘月初八,臘八節。

宮里要往文武百家中賞臘八粥,以示皇家恩澤,宋國公府一定是第一個送到的。宋國公府上自己也煮了臘八粥賞賜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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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里孟昭儀胎相有些不好,昨天夜里傳了太醫,然后今天一大早顧不得過節,孟昭儀就宣了宋國公夫人宮。

宋國公夫人從宮里回來的時候臉上的神不好,沉著一張臉回了歸鶴院,接著便把孟季廷去了。

兩母子關在屋子里說話,讓屋里的下人都出去站遠了。

青槿站在廊下,這個位置約約可以聽到一點屋里的說話聲。

不一會,約約就聽到孟季廷在里面用一種怒其不爭的語氣道:“……要是有腦子,就該趁早把青櫻送出來,為了爭那點恩寵……就算失寵又如何,是宋國公府的小姐,現在也有了孩子,順順當當把孩子生下來,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就算無恩寵,只要我不死,別人也得恭恭敬敬的敬著。”

接著是宋國公夫人說了幾句什麼,聲音太低聽得并不仔細。

宋國公夫人說完過了一會,又是孟季廷的聲音。

“……我早和說過,讓別往宮里湊,咱們家用不找進宮給府里掙前程。要是聽我的話,在外面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有宋國公府給撐腰,什麼順心恣意的日子過不了……當年皇帝桿皇子一個,求著咱們府上幫他,自然什麼好聽的話都愿意說給聽,真當皇帝對有多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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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聲音漸低,便再也聽不清了。

孟季廷和宋國公夫人談了許久,然后孟季廷才從里面出來。

看到站在廊下的,拍了一下的腦袋:“小竊聽賊,在這里聽什麼,不想要命了。”

“爺想要我的腦袋,那就拿去吧,主要奴死,奴不得不死。”

孟季廷看著“哼”了一聲:“心口不一。”

說完便往外走,青槿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后走在回淞耘院的路上。

過了一會,實在忍不住,問他道:“爺,娘娘是不是打算提前放我姐姐出宮?”

當初孟昭儀進宮,青櫻在宮外有牽掛,并不是很愿意陪著進宮。孟燕德說好讓進宮幾年,最多七八年,等在宮里扎穩腳跟,培養了自己的勢力,等到青櫻二十五歲之前,便放出宮嫁人。

孟季廷道:“該出宮的時候自然會出宮。”

見路邊掛著冰凌的樹枝要搖晃到臉上去,手替把樹枝擋開。

見他不肯說,青槿便不再多問。兩人走了一會,孟季廷又突然問道:“你今年生辰有什麼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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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槿愣了一下:“什麼?”

“明日是你十五歲生辰,你想要什麼?”

青槿頓了一下,才說道:“我現在什麼都有,沒什麼想要的。”

“那就用心再想一想,我許你一個愿。爺許你的愿,不許說不要或沒有。”

青槿輕哼一聲,故意為難他:“那我要天上的星星,爺給嗎?”

“知道了,明天摘一顆給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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