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季櫻空閑的手輕敲著鍵盤,隨口答:“他出去應酬了。”
于婉清:“哦…”
“媽媽想了一下午,還是不放心。”
季櫻作一頓。…不放心什麼?
“夫妻之間這種事吧,是很重要的。你現在還小,不知道這可是能關乎你一輩子的幸福的事…”
季櫻腦中,緩慢而沉重地打出一個問號。
“不是…”哭笑不得:“我和三哥才剛在住在一起,總得磨合一下吧。”
于婉清:“所以昨夜,是你不愿?”
季櫻語塞,突然不知該怎麼開口。但婚事是自己請求來的,自不能讓母親擔心。回答:“我沒有不愿。”
別的季櫻不多說。知道母親可能習慣地關心,但既然已經結婚了,就勢必跳出枷鎖的管束。
“我和三哥很好,您不用擔心。”季櫻道:“我現在在忙作業,回頭再和媽媽打電話。”
掛過電話后,季櫻輕吸一口氣,突然沒了繼續寫作業的心思。轉從書架上出一本極厚的書,置于桌案。
這是宋蕓親送給的佛經孤本,被專門從季宅帶回了新房。
季櫻小時候不好,想做的事大多都做不了,于是宋蕓送了佛經,意在讓靜心養。
季櫻常年翻閱謄寫,季宅的書柜也存了沓的手抄佛經。
翻開厚重的書頁。層層疊疊的紙張里,季櫻出一張長長的便箋。
上面的字跡從稚到,經年累月地寫滿未實現的心愿。
想吃棉花糖
想去坐游樂園的過山車
想吃校門口的小攤
想吃京云閣的云糕
想去海邊
想去看極
日期由遠至近,一直到近期的——
想考駕照,開跑車
想去徽州
……
季櫻指尖著心愿單,另只手拿筆,在云糕的后面輕輕打了個勾,又往下,在徽州的后面打了個半勾。
良久。
季櫻將心愿單重放回書,側頭用筆蘸墨,臻首低垂,抄起佛經。
不要急,慢慢來。
已經用婚姻換來了自由。
所有的心愿都會實現。
時間驟移,不知不覺間,季櫻一抬眼,竟已經來到晚上十點。
還沒回來嗎?
放下筆,拿手機給傅景深打電話。
手機接通的一瞬間,鈴聲從門外傳來。季櫻錯愕地抬眸,正看見傅景深靠在書房門邊的頎長影。
“咦?”季櫻錯愕地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剛。”傅景深解著領帶,抬步進書房。
他似乎喝了酒,看不出有多。
“十點。”傅景深看了眼腕表,隨機似笑非笑地向:“冷戰結束了嗎,傅太太?”
季櫻差點都忘了這回事,訥訥開口:“好像…結束了。”
傅景深抬步上前,站立于后,寬大微涼的掌心上頰邊。他俯下,氣息清冽又強勢,薄微啟,于耳邊。
“所以傅太太和我冷戰,卻和別的男人——”
他拖長了低沉的聲線:“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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