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本不知道葉鳴與汪海早就和解了,更不知道他們已經為了忘年,一直以為他們仍然是死對頭,也一直以為汪海至死都不會原諒葉鳴。但沒想到,當他此刻走進包廂后,卻看到里面的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氣氛輕松愉快,沒有一點“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跡象,不由驚詫萬分,張大愣在包廂門口,遲疑著不敢往里面邁步。
汪海雖然不喜歡李智,但他知道葉鳴和李智之間有“奪妻之恨”,兩個人之間的仇怨很深,為了避免尷尬,他只好忍住對李智的厭惡,招招手說:“小李,愣在那里干什麼?進來吧,葉書記在這里等你半個小時了。”
汪海平時都是稱呼葉鳴為“小葉”,但此刻為了讓李智明白他現在的份,故意把“小葉”的稱呼改為了“葉書記”。
李智雖然以前見過汪海多次,但汪海從來沒有拿正眼瞧過他,每次都對他答不理的,有時候甚至還會嚴厲地訓斥他幾句,所以一直有點畏懼他。沒想到,今天他跟葉鳴在一起,態度卻比較和善,并主招呼自己進去,不由寵若驚,堆出一臉的笑容,小跑著進去,恭恭敬敬地對汪海鞠了一躬,口里親熱地說:“汪叔叔好。”
汪海點點頭,“嗯”了一聲,指指葉鳴說:“你不是要找葉書記幫忙嗎?他已經給你約了環保廳的劉廳長和另外幾位領導晚上一起吃飯,還不快謝謝他?”
李智正在發愁如何怎麼跟葉鳴打招呼才能避免尷尬,聽到汪海這話正中下懷,便順勢把目轉向葉鳴,笑道:“葉書記,謝謝你!如果劉廳長晚上能夠跟我們一起吃飯,那新冷鋼鐵廠就有希保住了。”
葉鳴淡淡地說:“那也不一定。劉廳長答應出來吃飯,那是汪主任的面子。至于新冷鋼鐵廠能不能保住,他雖然是廳長,也不一定做得了主,因為這樣的問題都是下面的人負責的,他也不敢隨便表態對不對?所以我勸你暫時不要抱太大的希,等跟劉廳長見了面,讓他找下面的人了解一下況,如果能夠靈活理,那才是真的有希。”
李智連連點頭說:“葉書記說得對,劉廳長是省廳一把手,自然不可能親自去管新冷鋼鐵廠污染這樣的小事,等下吃飯的時候我會詳細向他匯報的。不過,只要他愿意幫忙,保住新冷鋼鐵廠就是小事一樁,到時候就看汪叔叔和葉書記的面子了。”
汪海聽到他最后那句話,不由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小子坐了幾年牢出來,居然沒漲一點見識,說話還是這麼不著調,什麼“到時候就看汪叔叔和葉書記的面子”了,這不是當面將軍嗎?于是便板著臉教訓他說:“小李,我現在就是一個在人大養老的閑人,葉書記也不過是一個縣委書記,如果你想要靠我們的面子保住新冷鋼鐵廠,只怕不大可靠,關鍵還是你們那個廠子要有的整改措施,要花大價錢、大力氣進行環保改造,這樣才是保住廠子的本出路。”
李智見汪海滿臉不悅,仔細一想才知道自己最后那句話說錯了,有點“將軍”的意思,臉一紅,趕解釋說:“汪叔叔,對不起,我說話經常不過腦子的,為此被我父親責罵過多次。剛剛如果我有說錯話的地方,請您和葉書記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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