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父親的電話后,葉鳴皺著眉頭坐在辦公椅上,仰頭思考了好一陣,腦海里忽然靈一閃,想到了一個人:汪海!
他很清楚:汪海原來是李博堂在省里的后臺和靠山,當初李博堂跟自己斗,依仗的就是汪海、周濟清和謝宏達這三個人。雖然他們在斗爭中慘敗,但汪海現在還在省人大副主任的位置上,李智應該對他仍然比較敬畏。如果讓汪海出面制李智,不許他加到丁天盛他們那個集團中去,或許會比較管用。
想至此,葉鳴臉上的霾一掃而,直起子抓過紅保電話的話筒,撥打了汪海的手機號碼。
電話接通后,葉鳴先跟汪海寒暄了幾句,然后問道:“汪主任,李博堂的兒子李智最近來找過您沒有?”
“去年春節前他打過一次電話給我,但我聽出他的聲音后就把電話掛了。春節過后,他又來我家拜年,也被我拒之門外了。我對這個花花公子很反,原來就跟他父親說過:李智本就不像是你生養出來的——你勤儉持家,他驕奢逸;你刻板嚴肅,他嘻哈浪;你能力出眾,他一無所長;你格強毅,他懦弱無剛。當時我還斷言:他們李家一定會敗在這個花花公子手里。”
葉鳴想了想,決定還是把實告訴他:“汪主任,我懷疑李智現在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縱了,想利用他過去與我的私人恩怨,把我搞垮搞臭。不過,他現在自己也面臨很大的困境,主要是新冷鋼鐵廠被環保督查組勒令關停,這樣一來,等于就把他們家族的飯碗都給砸了。為了保住新冷鋼鐵廠,他托人傳話給我,讓我想辦法保住他的廠子,并說如果我做到了這一點,他跟我過去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我仔細考慮了一下,雖然我跟李博堂李智父子有很深的仇怨,但是憑良心說,李博堂這個人并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只不過格太偏激、睚眥必報,做事容易走極端而已。他所犯的罪行,也是稅罪,與其他的刑事犯罪分子有所區別。所以我的想法是:如果新冷鋼鐵廠通過整改,可以達到環保要求,還是想保一保它。”
汪海沉默了好一陣,輕嘆一口氣說:“小葉,你能夠那樣評價李博堂,我到很欣。坦白地說,當初我之所以要護著李博堂,除了有自己的私心私利外,確實是認可李博堂的人品、佩服他的能力。我知道你找我的目的,是想要我做做李智的工作,讓他不要再陷別的謀集團,被人當棋子使用。我雖然不想再見到這個浪子,但你既然打了這個電話,我就試試看吧!”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片刻,又說:“小葉,你不是想找環保廳的人嗎?說來比較巧,現在環保廳的廳長劉清秋,十年前是省委辦一位副長,那時候我是副書長,他就是我分管室的干部。后來他提長、環保廳副廳長,都是我提名推薦的,所以他對我還算比較尊重。要不你明天到省城來一下,約上李智一起跟劉清秋吃個飯,當面問一問新冷鋼鐵廠的問題吧!”
葉鳴很高興地向汪海道謝,并跟他約好明天下午四點見面。
隨后,他打了一個電話給陳怡,讓再打個電話給李智,讓他明天下午四點之前趕回天江省城,然后電話聯系自己……
第二天下午三點半,葉鳴趕到省城,在省人大附近一個他經常與汪海喝茶聊天的茶館訂了一個包廂,然后撥打了汪海的電話,請他來茶館商談一下。
當他坐進包廂等汪海時,手機突然響了,一接聽,是李智打過來的:“葉……葉書記,請問你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