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作為大唐國都,車水馬龍,人流涌。
文人花燈,武人紅倌。
毫不誇張的來說,自旭日東升之時,隨著這座城市蘇醒,世間榮華盡在於此。
皮靴踩在積水中,一名穿棕軍鎧的大漢從巷外走來。
作為當今聖上眼前的大紅人,程咬金自住長安,便上了這裡的食。
比起在戰場食不果腹的日子,這裡玉盤珍饈,佳肴味,好不自在!
此次為了趕往鬧市的酒樓,他還特意抄了近路。
只是沒想到突然一陣香飄來,讓他停住了腳步。
「咦,什麼時候這裡開了一家小店?」
程咬金嗅了嗅鼻子,這包裹著煙火氣的香,頓時讓他口齒生津。
他順著味道看去,如此破敗的店面,不開在人煙罕至的巷弄。
匾額上「香格里拉」四個大字更是讓人而止步。
「香格里拉?哈哈,想來掌柜的也是跟老陳俺一樣的文盲,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店究竟有個什麼!」
說著程咬金便推開了店門。
原本他只以為礙於門面,多會冷清些。
探頭乍一看,沒想到竟然一個客人都沒有,門庭蕭條的宛若黑店。
「掌……!」
程咬金剛看向櫃檯就愣住了。
只見一名頗為俊秀的年輕人正站在那裡,自個正吃的不亦樂乎。
這張小白臉放在宮中,絕對是一等一的俊俏。
只可惜,此時這位爺毫不顧及文弱書生的形象,抱著一隻烤就是一頓啃。
這一手油,一手的,給程咬金都看呆了,死鬼托生也不過如此!
只是程咬金哪裡知道白是真了。
想他穿越而來,不知是虛還是怎麼,飯量大的驚人。
古人一天兩頓,白卻是早點夜宵四頓不。
先前白康寧只願意給兒子這麼多錢創業,在選了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后。
白便一邊等著願者上鉤,一邊自己炒菜果腹。
只是一連幾天,顧客一個都沒等到,帶來的盤纏倒是真要花了。
「你……可是這裡的掌柜?」
耳邊傳來疑問聲,白這才注意到終於有客人來了。
他連忙放下剩下的半隻燒,在程咬金愕然的目中。
一邊用清水洗凈雙手,一邊笑道。
「正是,客想吃點什麼?」
程咬金沉默片刻,他雖然知道大於市這句話,但目睹白的吃相過後,多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
「店家可有什麼推薦?」
白自信一笑,指向西側石牆。
「全都推薦!」
程咬金這才看到牆上掛著的木牌寫著什麼。
鴨魚,煎炒烹炸,菜名一個沒有……
這是讓客人自己選食材和烹飪方法啊!
不如此,最後還用朱墨寫了六個大字。
「不好吃,不要錢?掌柜的,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氣!」
程咬金面慍怒,只覺得眼前的年輕人狂妄至極。
「正是。」
白淡定自若,自櫃檯旁的水盆洗凈雙手。
他一代食神,自然有這個底氣!
而且白也本不怕程咬金這種莽夫鬧事。
自己的刀功庖丁解羊都不費吹灰之力,切片個大活人簡直不能再簡單!
「好!」
見白態度狂妄,程咬金不怒反笑。
他大馬金刀的一屁坐下,大喝一聲,「老子今天倒要嘗嘗你家的手藝!」
說著,程咬金將自己腰后的兩板斧直接拍在了桌上。
「不過小子,你金爺今天話也放這,不好吃,你金爺不不給錢,還要砸了你這破店!給你這自負的小子漲漲教訓!」
白微微一笑,不以為然道:「好,想吃什麼,說吧!」
程咬金哼了一聲,看向食譜。
「先來五斤羊,至於做法,隨便吧!」
他也沒對白抱有多大期,如此年輕,怕是個只會耍皮子的黃口小兒!
「再來壇酒!」
「現在店裡沒酒。」
「你個開店的居然沒酒!」
「吃吃,不吃滾。」
程咬金破口大罵。
「你他娘的什麼態度!」
他話音未落,就愣住了。
只見白正從后廚推來一個巨大的支架,上面懸掛的羊質鮮,人至極!
再看白從櫃檯下掏出的刀,程咬金更是一驚。
與其說那是菜刀,不如說是劊子手用的鬼頭刀!
拿著如此巨大的刀,白手起刀落,瞬間將羊最裡層的裡脊剝離了出來。
再到這時,程咬金也不由正視起眼前的小掌柜。
與宮中膳房那些賞心悅目的刀功不同,白的刀法凜然兇悍。
簡直乾脆利落到了極點!
漫天飛舞的刀影,即便是他也只能捕捉到點點寒芒。
幾乎是羊被整齊切好的瞬間,便被白一刀拍進了油鍋。
程咬金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家店的掌柜,不自己親自下廚,竟然還將店中央改造了一個圓形的料理臺!
只要坐在店,所有客人都能看到白烹飪時的場面。
程咬金愕然,就聽「砰」的一聲巨響。
巨大的藍火焰從白手中的油鍋周圍升騰而起。
火勢之大,即便是隔著老遠,程咬金也是目驚心!
「你……!」
見躁的火焰在白手中彷彿戲法般縱自如,程咬金這下徹底坐不住了。
他急忙上前,就要站在最近觀看。
可是無論怎麼看,他都看不出其中的奧來!
這火焰,怎麼在白手上就跟活了過來一樣呢?
「你在大堂烹飪,就不怕讓人師學藝了?」
終於,程咬金問出了最大的疑。
白微微一笑,抬起另一口油鍋便將調至的配菜醬翻香炒。
「只要他們能學走,給他們就是了!」
他一手刀功是前世千錘百鍊的果,其中不是手藝的傳承,更蘊含著富的科學理論。
大唐的古人想要達到他的水平,難於登天。
先學會科學吧弟弟們!
程咬金還要說什麼,就被迎面撲來的人香氣堵住了。
他迫不及待的坐回餐桌,沒多久,就見白將一盤小山一樣的羊端了過來。
「鐵板醬香羊柳,請慢用。」
嘶!
程咬金急忙吞了口口水,抖地夾起一塊羊柳送了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