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樞被直接打蒙了。
為大宋肅王,王貴妃之子,集萬千榮譽于一。
凡是見到他的人,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就連王貴妃和陛下,都未曾對他惡語相向過。
可偏偏,遇到了趙桓這個兇悍大哥,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逐漸回過神的趙樞,雙目噴火,恨得渾發抖。
但是面對趙桓,他卻不敢有任何反抗。
只因……眼前此人,乃是皇長子,他的大哥。
兄賢弟恭,在皇家之中,可絕不只是一句話那麼簡單。
趙桓這廝,破罐子破摔慣了,自然不在乎風評。
趙樞卻不同,他盯著儲君大位,但凡有毫“對兄長不敬”的污點,都可能影響將來繼承大統。
不等趙樞站穩,趙桓的大手,迎面了過來。
啪!
第三掌落下,直接把趙樞給打了,他連退兩步,攢著拳頭,咬牙切齒。
“皇兄!這三掌,兄弟我記下了!”
趙樞暗暗發誓,將來只要繼承皇位,定要讓趙桓百倍償還今日之辱。
“我們走!”
就在趙樞準備離開之際,后脖領卻被一把拽住。
“本王讓你走了嗎?”
趙樞急火攻心,微微抖著,恨不得將趙桓生吞活剝。
但最終,還是把這邪火了下去。
“難道,皇兄還沒有消氣?若是把我惹急了,可休怪我……”
不等趙樞說完,已經被冷冷打斷。
趙桓本懶得啰嗦,就這麼一只手薅著趙樞的后脖領,同時瞥了一眼在場面若死灰的甲士們。
“玉不琢不,人不學不知義。”
“肅王為皇子,竟然連最起碼的禮節都不懂,明知道本王不在家,卻要闖府邸。”
“這般放肆,本王痛心疾首!”
“今日,就好好教一教肅王何為禮字。”
“你們都退下吧。”
肅王府家丁和甲士,面面相覷,他們哪敢走?
趙桓的脾,早已經在王都傳開了。
這廝總共倆,擔任教坊司主使的第一天,就洗了教坊司!
封戶部監察史的當天,就滅了五百易州兵。
就連趙桓府里的家丁護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人!
趙樞若是被拎進定王府,只怕是……死無全尸!
可是,連肅王都被趙桓三個大耳帖子打蒙了,他們這些當下人的,又能如何?
一眨眼的功夫,肅王府家丁已經跪倒在地,聲淚俱下的哭嚎起來。
“求定王開恩,放我家王爺回府吧。”
“您乃是皇長子,怎能與自家兄弟一般見識?”
“就是啊,濃于水!再怎麼說,你們也是親兄弟啊。”
親?
不提這茬還好,提起來,趙桓就來氣。
之前放過朱英,本以為肅王會消停一段時間,結果呢?
竟然趁著趙桓不在家,闖空門?
趙桓今日若不教會肅王,花兒為什麼那樣紅,他就不配自稱“大宋王爺”。
面對眾人的苦苦哀求,趙桓也不回應,只是抬手一指府門外的甲士。
“王府重地,披甲執銳?罪不容誅!”
岳飛直接撂下步槊,拔出破甲錘,邁步走了出去,照著其中一人的頭盔砸了下去。
噹!
聲音那一個脆生,直擊心靈。
現場的甲士一看,留在定王府,只怕是要死在趙樞前面,他們哪敢再有半點遲疑,轉眼就跑了個干凈。
等岳飛銳利如劍的目,掃向肅王府家丁。
一眾家丁,早已嚇得直哆嗦。
在一雙雙絕的眼睛注視下,趙樞被直接拽進王府,接著大門重重關閉。
“壞了!肅王要出事,快去宮里請王貴妃!”
“不……不能去!”
“你們難道忘了,鄆王妃上次去后宮,差點變養花的料。”
“論關系,定王明顯比肅王更啊……有顯肅皇后坐鎮,只怕是王貴妃,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可別給王貴妃惹麻煩了!”
“不過話說回來,趙桓居然能夠活著離開皇宮?宮里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還用想?肯定是顯肅皇后保下了定王!”
“未必!定王屠戮易州兵,乃是政事,顯肅皇后雖不容挑釁,但畢竟是六宮之主,從不手前朝政事。”
“哎呀,現在還糾結這些干什麼?想辦法,把肅王從定王府撈出來吧,再耽擱下去,只怕是……”
一眾肅王府家丁,不敢再言語了,他們紛紛睜大眼睛,眼神盡是恐懼。
雖然皇室,極為忌諱“兄弟相殘”。
但趙桓那個瘋子,一旦發起狠來,打斷趙樞的,還是極有可能……
與此同時,趙樞站在定王府前堂,張的手心冒汗。
雖然論勇武,趙桓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但架不住,旁邊還站著長福和岳飛。
長福那條瘋狗,對趙桓忠心耿耿,只要趙桓一句話,別說他這個皇子,就算是當今陛下,恐怕也要被咬上一口。
而且……這廝作為定王府唯一的家丁,武藝絕非兒戲。
之前被甲士輕易降服,只因長福一布,并未披甲。
倘若同樣披甲執銳,長福絕不會輸的這麼窩囊。
最令趙樞畏懼的,自然是一旁沉默寡言,卻目如炬的岳飛。
連克十幾個甲士,這是什麼概念?
同樣披掛整齊,趙樞只能應付兩個甲士,若是兩軍對壘,必須有仆從軍在旁協同防守,他才敢與敵人短兵相接。
凡是重甲戰卒,皆是銳!
而為敢戰士的岳飛,自然是銳中的銳……
趙樞心里陣陣咒罵,他絞盡腦也想不通,本該死在宮里的趙桓,怎麼就全而退?
不活著回來了,似乎還撈到了不本錢?
否則這廝,豈敢如此猖狂!
就在這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循聲去,只見一個材,長相可人的子,出現在趙桓旁。
趙樞一眼認出,此正是鄭慶云。
接著,他整個人骨悚然,后背止不住的發涼。
鄭慶云是邸出,雖然得,但絕談不上端莊,走路有聲,這就弱了一分莊嚴。
鄭慶云來了,意味著朱璉肯定也來了!
趙樞幾乎是下意識低頭,愣是不敢往旁邊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