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里溫文爾雅,端莊大氣的顯肅皇后,此時卻盡是皇后威嚴,哪怕是面對一國之君,也毫不畏懼,據理力爭。
趙佶雖不悅,卻又拿顯肅皇后毫無辦法。
其一,皇后宗法祖制的保護,別說頤指氣使,就算稍加無禮,禮部那幫混蛋,都不會輕易罷休。
其二,顯肅皇后向來賢淑明德,單憑趙桓這逆子,還挑撥不了趙佶和顯肅皇后的夫妻關系。
趙佶只能把心里這邪火回去。
“別的,朕也懶得理會。”
“那九十二萬貫歲幣,定王可曾提及?”
顯肅皇后沒有半點遮掩,口而出:“自然。”
“定王既是天下義士之領袖,又是主戰派,如此大事,他豈能袖手旁觀?”
嘶……
趙佶倒了一口涼氣,只因顯肅皇后這句話含的信息量太大了!
義士領袖一事,早已天下皆知。
而主戰派,則意味著趙桓已經和翰林院學士勾搭到一起了。
再加上趙桓向來與禮部眉來眼去,以及手里那恐怖的“報組織”。
趙佶竟覺如芒在背。
這巨大的力,竟不輸給直面金人。
“那逆子,難道真要……造朕的反不?”
守在殿外的貫,得到趙佶的暗示,眼神當即一厲。
貫匆匆離開后宮,第一時間召見了殿前司統領。
“趙桓此子,長神速,這才幾日,羽翼漸!”
“照此下去,必心腹大患。”
“不惜一切代價,立刻把趙桓手中的報組織查明,凡趙桓之耳目,皆殺!”
殿前司統領重重一抱拳。
“請媼相放心,屬下定不辱使命。”
“只是……趙桓小兒,與翰林院和禮部,接甚多,此二者,應當如何置?”
貫眉頭鎖,提起這兩個衙門,他也極為煩悶。
“翰林院里的勢力,錯綜復雜,除了咱家之外,其余五相,也牢牢掌控之。”
“貿然對翰林院下手,只怕會及五相的利益,適得其反。”
“至于禮部……”
“此乃六部之首,雖勢力涇渭分明,只有帝黨和清流錚臣。”
“但帝黨乃陛下之心腹,而清流錚臣又是些執拗至極的骨頭。”
貫沒有再說下去,但字里行間表達出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翰林院和禮部,還不是貫現在能的。
尤其是禮部的清流錚臣,早就看趙佶不順眼了。
這個時候貿然手,只怕是會激起清流錚臣的強烈反彈。
若是直接與趙桓合流,攜大勢,以“祖制”為刃,直接發罷黜趙佶,那這事兒可就鬧大了。
貫眉頭越皺越深,背負雙手,站在殿前司大堂上,不住的嘀咕著。
“邪門!太邪門了!”
“這個廢王爺,蟄伏了十年,一朝發,竟勢不可擋……”
“這才過去多久?天下義士,翰林院,禮部,全都和趙桓有所勾連,如今更是與顯肅皇后母子重逢……”
“照此下去,就算艮岳余威散盡,想要他,也難比登天。”
貫絞盡腦,也只能把趙桓的種種不同尋常,與那神到了極點的“報組織”聯系在一起。
現在貫看誰,都像是趙桓的耳目……
與此同時,慈元殿,氣氛有些微妙。
一淺藍袆,高坐大殿尊位上的王貴妃,臉晴不定。
肅王站在旁,攥著拳頭,已經怒火中燒。
肅王今日早早進宮探親,就是為了親眼看著,趙桓那個混蛋,跪在母妃腳下,瑟瑟發抖的狼狽相。
結果……
趙桓那個混蛋,竟然一扭頭,走了?!
“母妃,趙桓分明是沒把您放在眼里!”
“依兒臣所見,不如直接下詔,將這狂佞逆子拘來。”
“直接一刀砍了他,也沒人會說半個不是,畢竟這廝,目無尊長,以下犯上!”
王貴妃也氣的直攥拳。
自從為貴妃以來,后宮也好,前朝也罷,任誰聽到王貴妃的名字,都會直接嚇得癱跪地。
唯獨遇上了趙桓這個刺頭,竟然敢無視自己的召令,在后宮轉了一圈就回府了。
王貴妃恨不得將這混蛋碎尸萬段。
可是……
王貴妃又不得不咽下這口惡氣。
“這孽障,有了皇后撐腰,自然是不把本宮放在眼里。”
“現在他,豈不是與皇后結仇?”
一聽這話,肅王更是咬牙切齒,滿臉獰相。
“母妃何懼皇后?”
“皇后久居仁明殿,耳目閉塞,膝下無子。”
“父親雖是靜海軍節度使,但遠在安南,為外戚,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貿然回京。”
“母妃與只差一級,何懼之?”
王貴妃臉驟然難看至極,聲喝止。
“這番言論,只許這一次,若是再讓本宮聽見,對付定王之前,本宮先廢了你!”
“顯肅皇后,乃六宮之主,只要不干政,禮部就拿沒辦法。”
“沒有禮部制衡,在這后宮之中,自本宮以下,皆是皇后指間螻蟻罷了。”
盡管王貴妃不愿承認,但事實勝于雄辯。
皇后想殺王貴妃,一句話,太監就會來把人吊在房梁上。
縱使王貴妃宮外勢力再強,也不敢造次,誰若敢向皇后尋仇,便是大逆不道。
況且……
宮外諸般勢力,錯綜復雜,就連六相,都并非一繩,而是各有各的算盤。
“你乃皇五子,除了趙桓,上面只有你大哥鄆王。”
“只要趙桓一垮,你們兄弟必有一人,能夠繼承大統。”
“為競爭者之一,你本該謹言慎行,若是剛才的言論,傳揚出去。”
“那所謂的仁善皇后,殺你的時候,可不會有半點心慈手。”
“禮部更不會饒了你!”
面對王貴妃的訓斥,肅王雖不甘心,也只能低頭認罵。
該死的趙桓,你給本王等著!
那幾鞭子,本王定要百倍償還你。
趙桓自然知道,此時定王妃和肅王,肯定正在問候自己的列祖列宗。
嘿嘿,盡管罵!
趙桓心大好,腦袋支棱的老高。
此次進宮,可謂是賺的盆滿缽滿,就在趙桓準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朱璉和鄭慶云時。
卻驚訝的發現,王府門口站著一道清瘦影。
“慶云?你該不會真的在這,一直等著本王?”
那是英雄輩出,美女如雲的年代,主人公為了百姓的安康,大漢民族的複興,在北方大草原率領一群熱血漢子浴血奮戰、金戈鐵馬,譜寫著光輝的篇章。
元末濠州城外,朱元璋撿到了一個少年,從此洪武皇帝多了一條臂膀。抗元兵,渡長江,滅陳友諒,伐張士誠。創建大明,光複燕雲。 我無處不在。 從此洪武立國,再無遺憾。大明根基,固若金湯。 針對小明王的事情,我們需要采取四階段戰術。 首先,我們宣稱什麼事都冇有。 其次,我們說或許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我們什麼都不用做。 再次,我們說或許應該做點什麼,可惜什麼都做不了。 最後,我們很遺憾小明王以身殉國,當初要是做點什麼就好了。 …… 有人問:身為太祖第一心腹重臣,如何輕鬆避過風風雨雨,安享天年? 張希孟謙虛地說:“仆隻是大明朝卑微的社會公器,用來盛放太祖皇帝深思熟慮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