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四海看著一臉高深莫測的衛平,簡直一頭霧水。
這家伙出三個手指頭是啥意思?裝神弄鬼的。
楊四海甩甩頭,惡狠狠的說:“你什麼意思!別跟我整這些神神的!老子可不怕你!老子殺掉的人四個掌都數不過來!”
衛平收回第二手指頭,說道:“你還有一秒鐘,我建議你收回槍,免得苦。”
楊四海冷冷一笑,舉著槍:“老子就拿著槍指著你,看你能把我怎麼著!”
“可惜了這一桌菜。”
衛平臉上閃過一惋惜的表,收回了最后一手指。
外面一建筑的窗口之中,楊二虎立刻扣下了瑟Kar.98k狙擊步槍的扳機。
“咻!”
下一秒,一發7.92mm口徑步槍彈以2馬赫的速度呼嘯而來!
子彈瞬間打碎了大廳外的窗戶,再在大廳之中拉過一道火線,確無誤的穿了楊四海的手掌!
“啪”
那把瑟手槍帶著兩沾的手指頭,直接掉在了桌上。
楊四海看著被劈掉一半的手掌,怔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捂著流如注的手掌痛苦的嚎著,鮮噴涌而出,淋在了一鍋湯之中!
衛平微笑著說:“還好,只壞了一鍋湯。”
楊四海捂著手掌慘著,目閃爍著恐懼和憤怒。
邊上的青幫弟子紛紛出手中的槍,指向了衛平!
衛平面無表的掃視過去,一在戰場上養出的沖天殺氣噴薄而出,令每個人寒到了骨子里!
他冷冷的說道:“這只是一個警告,誰再敢拿槍指著我,下一秒,人頭搬家。”
杜月笙趕忙站了起來,然后狠狠的給了楊四海一個耳。
“不長眼的東西,衛先生是客人,你居然敢拿槍指著他,何統!青幫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你們兩個,把這個無能的廢給我送去醫院!”
“還有其他人,放下槍,想活命就放下槍!”
黃金榮向衛平鞠了一躬:“不好意思了衛先生,手下人不懂事,壞了規矩,您教訓得對。”
衛平笑了笑,沒說話,舉起筷子,把沾的手指挑到地上,然后換了一雙筷子,吃了一塊牛。
面不改。
杜月笙趕忙一揮手,兩個青幫手下立刻給衛平倒了一杯酒。
衛平:“別白忙活了,說說吧,你們青幫做出了什麼決定,早點說完,早點結束,我還要回去睡覺。”
一直沉默著的黃金榮說:“衛先生,我一向討厭與日本人合作,日本人曾邀請我協助他們管理上海,甚至許諾我高厚祿,但我直接一口回絕了,上海是中國的上海,這點誰也不能改變。”
他搖搖頭:“老朽已經放棄掌控青幫了,現在只經營大世界罷了。”
杜月笙附和道:“是啊,張嘯林接手青幫之后,幫著日本人無惡不作,我也很痛心吶,我和黃老板已經與他割袍斷義,徹底決裂了。”
衛平喝下一碗西湖牛羹:“這也是你們倆還能活著的原因。”
黃金榮和杜月笙一怔,難道他們的命之前也在此人的名單之上,只因為自己沒有和日本人眉來眼去才僥幸活了下來?
他倆也在鬼門關上走過一遭?
二人對視一眼。
黃金榮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杜月笙則眉頭皺。
衛平冷笑:“怎麼,不相信?李長林,把東西給他們看看。”
李長林點點頭,從包里取出了一排沾的日軍手碟。
杜月笙:“衛先生,這是什麼?”
衛平:“我殺過的小鬼子的證件,你拿去看看吧,看看你的青幫能不能和他們相提并論。”
“這麼多?”
黃金榮心驚嘆,他巍巍的拿過那一疊軍手碟,攤開一看,二人頓時變!
一張日軍第6師團第7步兵中隊尉手碟。
兩張日軍第20師團野炮兵第26聯隊第2大隊中尉手碟。
一張日軍第20師團野炮兵第26聯隊第2大隊大尉手碟。
四張日軍第18航空隊中尉手碟。
最下面的,赫然是一張日軍第3飛行集團駐北平司令部大佐手碟!
……
大小軍的證件超過十八本,士兵證件不計其數!
這些沾的手碟之中,散發出的是令人恐懼的殺氣。
圍觀的青幫人們一片駭然,這些所謂的大佬們一個接一個的瞪大了眼睛,心中嘩然。
再看到衛平時,二人眼神里滿是畏懼。
這家伙連日本軍都宰了這麼多,簡直是閻王殿里鉆出來的惡鬼,窮兇極惡的日軍都被揍的這麼慘,青幫被他盯上,不死也得層皮!
整個大廳都陷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片刻之后,黃金榮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鄭重的說:“衛先生,我謝你能留老朽我一條命,殘存于這危世之間。”
“先別著急謝我,我還沒決定殺不殺你,畢竟你手上也沾著不鮮,當初幫著別人的野心殺人的時候忘了?”
衛平抬起手來,冷漠道:“我只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按照我信上說的辦,不然青幫上下幾千號人,誰也保不住你的命。”
黃金榮作一僵。
半晌,杜月笙在一旁解圍道:“衛先生,我們青幫可以斷了所有煙土買賣,也可以捐出一些青幫財產去為抗日軍隊采購軍械。可您讓我們青幫去聲明與日本軍隊為敵,那會讓青幫頃刻之間覆滅的。”
衛平:“那是你的事。”
空氣頓時僵了,青幫眾人只覺得這一次遇上了極為難纏的對手。
談判雙方總會互相退讓的同時互相爭取,可這家伙簡直毫不退讓,每一項條件都如鐵律般不得,簡直如一把鋒利的刺刀,誰也不能一下。
敢,必流。
高勝來瞇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可看到桌上一排手碟,卻又搖了搖頭。
黃金榮看向杜月笙,畢竟現在他才是青幫真正的舵者。
杜月笙只好笑了笑:“請您容我再想一想,衛先生,我們先吃飯,好嗎?”
衛平不置可否,夾起一塊鮑魚品嘗起來。
杜月笙則使了個眼:“讓陳小姐出來吧,招待衛先生吃飯。”
這時,一個包廂之中,陳曦走了出來。
打扮的很漂亮,特意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服,一張俏麗而高傲的面孔此時也變得無比和,白襯衫外套著一件修高級黑外套,點綴著發亮的銀扣,與瀑布一般的黑發融在一起,仿佛是個藝品。
只可遠觀,不可玩。
可當這位可人看到衛平時,的臉上頓時染上了些許紅暈,變得有些。
——從那晚分別之后,陳曦就一直苦苦尋找著衛平的線索,可一個特種作戰的高手,怎麼可能找到什麼線索。
苦尋無果,陳曦干脆放棄了這幾天的演出,每日魂牽夢繞的,卻都是那個年輕男子的面容。
直到今天,杜月笙為了討好衛平,特意去把上海灘的月玫瑰請了過來。
陳曦本意是一口回絕的,一個出優渥家庭的大小姐,怎麼可能愿意委去陪一個臭男人喝酒。
可當杜月笙說出了衛平的名字之后,想都沒想,就一下子答應了。
杜月笙笑著說:“陳曦小姐,請你坐在衛先生的旁吧,替我好好招待他。”
衛平則楞了一下,這不是那天張嘯林車上的小妞嗎?怎麼又被青幫纏上了?
陳曦還以為衛平是看呆了,心中更加欣喜。
說道:“衛先生,您好,我們又見面了。”
衛平:“你咋在這兒?”
陳曦呆了一下,這個問題怎麼回答。
衛平擺擺手:“算了,坐下吃飯吧。”
陳曦乖巧的坐在了衛平邊,也不吃飯,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衛平:“我先吃一陣,杜老板你也想一陣,八點半給我個結果,不然我外面的手下一直舉著槍,很累的。”
眾人作一僵,自己要是回答不能讓這位爺滿意,那些槍就要一槍把自己崩了出氣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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