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瓷微微點頭。
「為什麼?是薪資原因,還是在古董齋做得不開心?」
姜瓷搖了搖頭。
「都不是,是我母親需要人照顧,所以,我以後可能都不能來古董齋上班了。」
撒謊了。
真實的原因是,不想再和林微瀾以及傅斯年有牽扯。
「你可以不用按時按點的來古董齋,你有時間再來就行,工資我還是照常給你發,你看這樣行嗎?」
「林小姐,我還是決定辭職。」
姜瓷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離開並非薪資原因,所以對於林微瀾給出的條件,自然也不心。
林微瀾思考了片刻。
「你不是要申請為國家級非質文化產傳承人嗎?申請材料遞了嗎?」
姜瓷也沒多想,對於林微瀾的詢問,如實地回答。
「資料還在準備,有些缺失的材料還在搜集。」
「我記得申請國際級非傳承人,需要長期從事該項非質文化產傳承實踐,在特定領域有代表,並在一定區域有較大影響。
你現在雖然有一定的影響了,但你還缺一些代表作,最重要的是,你如果現在離職了,這第一條申請非的標準你就不符合了。」
林微瀾的話,確實給姜瓷提了個醒,這點倒是真沒有考慮到。
見姜瓷有些猶豫,林微瀾乘勝追擊。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就要參加比賽了,等參加完比賽,申請非傳承人的事也差不多塵埃落定了。
到時候你再離職我也不強求,也算是對古董齋有始有終,你說呢?」
姜瓷心掙扎了幾分,林微瀾此番話,倒是的確在為著想。
剛職的當天就向古董齋預支了薪資。
這份恩,也是要還的。
於公於私,一個月後再離職,似乎都是更好的選擇。
「那好吧。」
林微瀾見姜瓷答應了,立刻笑逐開。
「嗯,你先去忙吧。」
姜瓷從林微瀾辦公室里出來之後,回到了修復室。
一個月後的比賽,需要現場製作品和修復一盞破損的瓷。
對自己的修復技還是很有信心的,加上在古董齋的工作本就是要修復各種破損瓷,所以修復技藝不會落下。
可現場製作品,需要提前設計好畫稿,再在現場製作品。
畫稿還毫無頭緒。
林微瀾提醒得沒錯,雖然現在在南川已經小有名氣,但還是缺能拿得出手的代表作。
雖然做傅斯年槍手的那些年,製作了不驚世的瓷。
可J的份眾人都以為是傅斯年,自然也就不能算作的代表作。
可畫什麼比較好呢?
姜瓷盯著面前的白紙,有些發愁,腦袋糟糟,覺手腳完全被束縛住了,一點靈也沒有。
之前給傅斯年燒制瓷的時候,全憑自己的想法來,可以天馬行空,不拘一格。m.
可比賽要考慮的因素就多了。
既要符合評委們的審,還得兼實用,最重要的還得有宏偉的背景和意義。
直到天都黑了,姜瓷也沒有畫出來一件讓自己滿意的畫稿。
嘆了口氣,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好,剛走出古董齋就見不遠停著一輛車。
認得那是傅斯年的車。
姜瓷拿起包將自己的臉擋住,著牆往地鐵站方向挪去。
邊走邊小聲嘀咕:「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可當經過那輛車時,副駕駛的車窗緩緩搖了下來。
傅斯年那猶如地獄修羅般的聲音傳來:「上車。」
姜瓷裝作沒聽見一般,繼續往前走著,那車又跟著往後倒。
「我不想重複第二遍,上來。」
姜瓷停住腳步,嘆了一口氣,將擋在臉上的包拿了下來,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安全帶。」傅斯年冷冷的說著,目視前方,俊臉無溫。
姜瓷心不甘不願地將安全帶胡一,隨後躺在靠背上,將視線看向窗外。
「你似乎對我很不滿?」
「不敢。」
姜瓷耷拉著臉,做了這麼久的溫順小白兔,今天就想支棱一次。
本來想了一天的畫稿,毫無進展,心裏煩躁得很,一下班就看見這張臉,心更是一壞到底。
姜瓷原以為傅斯年這次肯定要對發火,質問是不是最近太寵著了?讓擺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沒想到等了半天都沒等來傅斯年的怒罵聲,反而在他角看到一上揚的弧度。
姜瓷這下徹底凌了。
這人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吧?
那抹笑,讓姜瓷覺車的氣氛變得更加森恐怖了。
聳著肩,忍不住打了個冷。
傅斯年似乎是察覺到了姜瓷的異常,不聲地將車的空調溫度打高了幾度。
姜瓷這下更懵了?傅斯年難道是了什麼刺激,轉了?
對於姜瓷那瞪大了的雙眼,傅斯年面無表地說著:「我自己覺得有點冷。」
原來是自作多了。
「傅先生這是要帶我去哪?」
姜瓷看著這窗外的風景,並不是平日裏去湯臣公寓的那條路。
對於姜瓷的提問,傅斯年並沒有回答。
姜瓷也沒多想,畢竟這種冷漠無視,才是傅斯年對的常態。
剛剛的那些反常作,反而更讓姜瓷覺得匪夷所思,詭異得很。
車子在南川陶瓷藝館前停了下來。
「到了?」姜瓷看向傅斯年,又看向窗外,一臉的問號。
傅斯年沒理會,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姜瓷也不敢磨蹭,立刻下車跟了上去。
夜深重,藝觀已經關門了,空的廣場就只有和傅斯年兩人。
一陣冷風吹過,姜瓷起了一層皮疙瘩,立刻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比起傅斯年的喜怒無常,更怕阿飄來找玩。
在姜瓷看不見的地方,傅斯年角勾起一抹弧度,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
「傅先生,藝館已經關門了,我們還是改天再來吧?」姜瓷看著閉的大門,跟傅斯年商量著。
「誰說關門了?」
「可這門明明關……」姜瓷話音未落,原本閉的大門此刻竟然緩緩打開了。
「這不是開了嗎?」傅斯年丟下這句話,先一步走了進去,留姜瓷一個人在後面獨自凌。
「鬧鬼了嗎?」
看著傅斯年的背影,猶豫著要不要跟進去。
他不會要在裏面對做些什麼吧?
姜瓷這麼想著,突然頭頂那盞照明的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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