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手腳不停的撲騰,臉憋的通紅,趁著還有一口氣出水面,掙扎地喊道。
可任憑他了半天,那些自己帶來的侍衛就像是沒聽見一樣,毫無靜,亦無人經過,只剩他一個人絕孤獨的喊聲。
樹影婆娑,遠遠兩個影向湖邊靠近。
“娘娘,五皇子快不行了,咱們去救吧。”雪蘭遠遠支走了全部侍衛,又繞回來,跟在白若煙后勸道。
白若煙臉一沉,掐著時間,搖頭道:“再等一會兒。”
自從打聽到五皇子每日從上書房回來后都會在湖心亭喂魚,已經派雪蘭在此蹲點數日,就等著眼前這個機會。
魏景不愿讓承寵,甚至每次侍寢后都要派太監強灌避孕的湯藥,白若煙實在坐不住,開始打起五皇子的主意。
不用自己生,白撿一個沒有母妃的倒霉皇子當自己的靠山,可樂而不為?
“走!”白若煙一聲令下,二人朝湖邊走去。
只是一小小昭儀,若不是五皇子主要求讓自己當他的母妃,恐怕此事絕不會有希,唯一之計,便是先置他于險境,在救他一命,以此獲得皇子的青睞和信任。
白若煙對自己的計劃很是滿意。
湖中,五皇子已經失去了撲騰的力氣,子控制不住往下沉,手臂無力的晃了兩下,蠕:“救……”
話還沒說出口,水中只冒出一串泡泡,接著他那向水面的手便隨著緩緩下落。
他要比母妃先行一步了。五皇子無助的閉上眼睛。
忽然,水面上驀地出現一個點,五皇子子正往下沉,不可置信地看著水面上一聲響,白若煙竟跳水中,向他出救援之手。
幾番掙扎,五皇子終于被撈上岸,他肺中進了水,咳的聲嘶力竭。
“五皇子,您沒事吧。”白若煙做出一副驚訝且關切的表,手掌輕輕拍著五皇子的后背,助他將水咳出。
五皇子臉蒼白,吐出了許多水,半晌,打量著面前白若煙被湖水打的臉,疑問道:“是你……救了我?”
雪蘭搶先一步答道:“奴婢與舒昭儀在花園閑逛,忽然聽見湖邊落水聲,舒昭儀連忙過來查看,親自將五皇子救了出來。”
“原是如此……”五皇子的眼眶忽然紅了,心中激,當即下跪叩首:“舒昭儀救命之恩,魏安定當涌泉相報!”
白若煙略微偏頭,與雪蘭對視一眼,又笑著說道:“本宮只是一小小昭儀,不足掛齒,五皇子的命才最為重要。”
穿著單薄的裳,渾都了,服在上,十分狼狽。冷風一吹,白若煙略皺著眉,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這番凄涼模樣著實打了五皇子的心,自從母親冷宮后,人人對他都虛與委蛇,也有不宮妃向他示好,試圖招攬他于膝下。
可那些后妃越是如此,他越是形事孤僻,偏不愿讓們得逞。
但白若煙卻與那些人不同,是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他一命的恩人。
五皇子磕了頭,連連道謝,正準備走,卻發現腳腕不知何時被湖底的碎石劃傷,疼痛襲來,鮮正汩汩涌出。
白若煙看著那傷口,心道天助我也,于是圖窮匕見地說道:“五皇子不如先隨本宮回未央宮養傷吧?”
五皇子愣了一下,半晌,還是答應下來:“那便勞煩舒昭儀了。”
白若煙欣喜地扶著五皇子上了轎子,而雪蘭則心領神會地落在后面,清理岸邊留下的痕跡。
事實上,恰好們一來五皇子便落水,并非巧合,而是白若煙叮囑了雪蘭提早在岸邊撒上與石頭相仿的豆子和蓖麻油。
這些東西混在暗沉沉的夜里本察覺不到,只要他一靠近岸邊,落水是定然的事。
月黑風高,雪蘭沒注意到,有兩三顆石豆子嵌在石子里,沒被拾出來。
遠遠已經聽見回來的侍衛腳步聲,掏出帕子在地上迅速抹了兩把,將油跡清理掉,旋即快速一個閃消失不見。
養心殿,魏景已經洗漱好,正要睡,忽然外面人影聳,小福子倉皇跑進來:“皇上,不好了,五皇子方才于萬春亭落水了!”
“什麼?”
魏景瞪大眼睛,“騰”地一下坐起來:“他現在如何了?”
“五皇子被路過的舒昭儀所救,眼下在未央宮養傷呢。”小福子心里很不是滋味,暗道這白若煙是翅膀了,做什麼事都不與他商量。
“舒昭儀?”魏景臉上閃過一疑。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五皇子邊服侍的人都去哪了?竟要一個后妃去救!”
“奴才也不知……”小福子心里沒來由的產生一陣恐慌,忽然看見門被打開,今夜隨同五皇子的幾個下人被五花大綁丟進來。
“皇上,是一個宮聲稱花園中有歹徒,奴才們擔心五皇子的安危,這才一時被支走了!”那幾個侍衛紛紛神驚恐,跪地求饒。
“什麼宮?”為皇帝的直覺讓魏景下意識覺得此事有蹊蹺,起裹上龍袍,坐在凳子上細細聽他們說話。
其中一人回想了片刻,答道:“天黑看不清面容,只記得是一個十七八歲年紀的宮,好像穿著一藍宮裝,頭上了朵珠花。”
其他幾個侍衛聽了,也都紛紛點頭。
魏景聽罷,沉默了許久。
他總覺得此事定不簡單,于是也顧不上睡意,起便要往未央宮去。
未央宮,五皇子在藥的作用下淺眠了一會兒,方一睜眼,看著宮里四金碧輝煌,不知想起什麼,忽然眼眸潤。
“五皇子醒了?”白若煙坐在他邊,手將桌上的藥碗取來,放在邊吹了吹:“你腳上的傷,本宮已經找太醫給你包扎了,你且在本宮這好生將養,等傷愈了再回去。”
白若煙話語里沒有強留的意味,更讓五皇子篤定是一片好心,抖著手接過藥碗一飲而盡,看著白若煙的臉,心中滿是激。
魏景一進門,打眼就看見雪蘭一藍的宮裝,正與那侍衛描述無般一二,只是頭上的珠花卻沒了,才讓他略微打消疑慮。
魏景心沉重,大踏步往里面走,徑直到五皇子床前,寬道:“朕來看看你,你還有傷,不必行禮了。”
“父皇……”
五皇子許久沒見到魏景,一下子便抱住了魏景的腰,激的熱淚盈眶。
白若煙見他二人父子深,亦是欣喜,識相地退到一旁。
五皇子與魏景絮叨一會,忽然定定地看向白若煙的臉,鄭重問道:“父皇,我母妃已冷宮,兒臣無依無靠,可否今后就住在這未央宮?”
他心里已經決定,為皇子孤在后宮長大本是不可能的事,若是等一日魏景一道圣旨通知他去某個不認識或不喜歡的妃子宮里,還不如順從自己的心意,選個真心實意對自己好的母妃。
聽到他的請求,魏景愣了一下,看著白若煙,眼神中一道冷閃過。
可看著五皇子可憐的表,許久,魏景還是答應他:“你若喜歡,便一直在此吧。”
白若煙心中大喜,想不到事如此順利,幾乎掩不住笑意,當即跪下來說道:“臣妾一定好好照顧五皇子,不負皇上的囑托!”
魏景又坐了一會兒才走,未央宮一直燈火通明忙到深夜,白若煙卻睡得輕松香甜,做了穿越之后最的一個夢。
五皇子到未央宮后,不過短短兩日,魏景每日都會來瞧五皇子的傷勢,有時還會順帶著關心白若煙,雖還未召侍寢,可顯然與之更深了些。
魏景下了朝,照例來看五皇子,問完他的功課,忽然被五皇子拉到一邊。
“父皇……兒臣心里實在害怕。”五皇子低著頭,小聲說道。
當日之事雖已經塵埃落定,但他總覺得舒昭儀看著自己的眼神銳利異常,令他沒來由的恐懼。
五皇子有些躊躇,但看著自己唯一親近的父皇,還是如實說道:“這幾日兒臣總是不安,覺有人要害兒臣,父皇,若真是如此,您可否替兒臣徹查此事,揪出幕后主使?”
魏景臉有些難看,不用五皇子說,他自己也懷疑這事,于是了五皇子的腦袋,誠懇說道:“父皇答應你。”
五皇子笑著撲進魏景的懷里。
然而這的一段對話,卻盡數落時刻監視五皇子靜的雪蘭耳中。
雪蘭二話不說,立刻找到白若煙說出此事。
“怎麼可能?”白若煙皺著眉,盯著雪蘭,疑說道:“我們明明計劃的如此周全,他怎麼還是起疑心了?”
雪蘭也甚是驚慌,自從聽說侍衛看清的打扮,一連幾日都不敢再穿藍裳戴珠花。
猶豫了一會兒,坦白道:“娘娘,當時況急,奴婢也不能保證將那些東西都清理干凈,如今之策,決不能坐以待斃,皇上既是要查,咱們只需要給他一個答案便是,至于答案是如何……”
白若煙本想斥責雪蘭不中用,可聽懂了話里的意思,卻勾了勾。
“宮中嬪妃有機害死五皇子的,恐怕就是瑤妃和淑貴妃,一個想扶持四皇子上位,一個視子嗣為心頭大患,又與榮妃有仇。”白若煙冷笑一聲,說道。
雪蘭聽了,卻搖搖頭:“娘娘,萬萬不可。”
“為何?”白若煙不解。
雪蘭分析利弊:“這兩人各有靠山,在宮中基深厚,邊四守衛森嚴,貿然手,恐怕會被反咬一口。”
“那依你之見,這些東西放到誰那去最好?”
雪蘭思索了好一會兒,忽然靈機一,說道:“翠微宮張人。”
角慢慢咧開,解釋道:“張人出玥國,勢單力薄,屆時只需買通邊宮,說見到四五皇子母妃都罰,癡心妄想,想讓質子殿下繼承皇位,因此才對五皇子下手便是。”
“這——可行嗎?”白若煙瞪大眼睛,皺眉道。
“有何不可?”
雪蘭勝券在握:“齊國雖沒這個規矩,可奴婢知道,玥國曾有一任皇帝,便是因皇室子嗣緣稀薄,還互相斗爭,一怒之下選了他國質子即位,既有這種先例,張人怎能解釋的清?”
“好!”白若煙大喜,一拍桌子:“就按你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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