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干什麼?怎麼?這是有錢回來,想要謝人家了?我瞧還是算了吧,大家伙幫你姥姥,是因為白嫂子為人好,這之前可是幫了村里人不忙,這誰家娃夜里鬧,有個迷瞪的,都是你姥姥給瞧的,每次你姥姥都不要錢。人家說就是因為不要錢,這才短了自己的壽,年紀也不大,怎麼就走了吧!”三大娘說著就有些黯然。
安易說道:“我想問問姥姥臨走時的形。“
三大娘冷冷地打量了安易一眼:“當時人走了你不管,這都過去十年了,你還回來干什麼?”
安易垂下眼簾:“三大娘,當時我不敢回來,我怕見到這一切,我接不了!”
三大娘一怔,沉默了,許久,才指了指隔壁早已經荒廢的院子說道:“當時是白老二夫婦將你姥姥送走的,后來這一家就搬去城里了,去哪里了,誰也不知道,只是聽說有個兒跟你一樣都是醫生,也在市醫院里。”
安易問道:“那個兒可是白?”
三大娘想了想:“小名似乎是,這大名是啥,咱們也不知道。”
安易道了謝,看了一眼不遠姥姥的房子。
十年了,原本的紅瓦大院早就破敗不堪,但是院前還種著一棵紅石榴樹,剛剛過完年,開春了,石榴樹還活著,發了芽。
“這棵石榴樹都枯萎五年了,竟然又活了?”三大娘瞧了一眼,也覺著驚訝,瞧了一眼安易,“不管啥原因,你不回來瞧你姥姥實在是不應該,你上大學走了之后,半年才回一次,有時候半年也不回來,你姥姥日日的念叨你!”
安易默然地著那石榴樹,如今這棵石榴樹是這院子里唯一的生機了。
將大鐵門推開,安易走進去,墻塌了一地,出紅的磚頭來,地上的水泥也塌陷了,屋里黑的。
屋子的中央放著一個方桌子,兩長條凳,最上面是一張太師椅,之前的時候,姥姥就坐在太師椅上給人看事兒。
憋了一路的眼淚,在看到那張太師椅的瞬間,一下子流了下來。
安易趴在桌子上,抑了十年的思念與傷心,一下子釋放出來。
三大娘在一旁瞧著,忍不住也了眼淚:“你這個孩子,就算你再接不了,也應該親手將你姥姥送走的,你就不怕死不瞑目嗎?”
安易越發地哭著傷心。
那個時候,面臨畢業,日日地泡在醫院里,天天接急診,不想讓自己去想,也不敢去想。
“行了,你只要有這個心就行了!”三大娘嘆口氣,“其實你姥姥似乎知道自己會出事似的,曾經讓我收了一個包袱,說是留給你的,你在這等著吧,我去取!”
安易點頭。
一會兒三大娘回來,將一個紅包袱放在安易的面前:“這里面的東西,十年了我都沒打開看,是你姥姥留給你的,說你要是回來,就給你!”
安易點點頭,打開來,里面竟然躺著一塊紫的千年玉石,是玉魂,紫的千年天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