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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凌除了一套打獵的工,兩套打滿補丁的換洗裳,一床鋪蓋,幾乎沒有其他東西。
想到沈招兒昨天說,沈正凌每年都給沈寶兒和沈正則做新裳,一年做好幾套,再看看他如今只得兩套補丁加補丁的裳,顧元元就有些心酸。
決定了,搬家之后,一定要給沈正凌做新裳,還要多做幾套!
顧元元把米面油鹽重新收起來,再把幾樣小件的東西收一收,沈振林就帶著沈寶兒他們回來了。
洗手吃飯。
依然還是在灶臺邊上吃飯。
顧元元把野菜餅端出來的時候,就讓沈招兒幾個止不住直咽口水,就連方麗娘都怔住了,沒想到顧元元會給們吃白面餅子,并且還用了不油。
這麼吃起來,們一家四口,這一頓得吃掉顧元元家里好幾個銅板,早上吃的白米粥,又得好幾個銅板,這麼一算下來,就算顧元元有十兩銀子的嫁妝錢,要這麼吃起來也吃不起啊。
這麼一想,方麗娘就覺得有點兒心肝發,都有點不敢吃了。
沈招兒、沈寶兒、沈盼兒幾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孩子,自然也知道白面意味著什麼,看著金黃的白面野菜餅,眼里滿是不可思議。
一時間,竟沒人敢手去拿。
沈正則和沈來兒兩個小的卻還想不到那麼復雜的問題,聞著野菜餅的鮮香歡呼:“好香!好香好香!”
“真是太香了,看起來就很好吃。”
但是大人沒手,他們也不敢手去拿,沈正則眨了眨眼睛,用力吞咽著口水,兒的問出聲:“大嫂,這些餅我們可以吃嗎?”
顧元元正從屋里把兔端出來擺灶臺上,聞言愣了一下,忙道:“當然可以,這本來就是做給大家吃的午飯,大家都還愣著干什麼?開呀!”
顧元元招呼方麗娘:“四嬸,你也趕吃,你現在的,更要多補補才行。”
方麗娘喃喃道:“這,這吃得也太好了。”
白面餅子就已經夠讓意外了,沒想到還有大碗的菜端出來。
正凌媳婦真是個實誠人,大塊大塊的一點也不藏私,有多就多一起端出來給們吃。
方麗娘拿了塊野菜餅小口咬著,到底忍不住對顧元元道:“正凌媳婦,這兔子要是拿去鎮上,至能換幾十個銅板,給我們這麼吃掉,可惜了。”
顧元元笑道:“沒事,偶爾吃一頓還是可以的,就當改善一下伙食。”
方麗娘就不多說什麼了。
不過吃的時候到底還是惦記著這些東西都不便宜,沒敢放開吃,只吃了一塊野菜餅,兔更是連筷子都沒下,就停下手來說吃飽了。
沈來兒吃得兩頰鼓鼓的,瞅著方麗娘問:“娘,你怎麼連我都吃不過,我都吃兩塊餅子了,你才吃了一塊野菜餅,娘你沒用哦。”
顧元元給沈正則和沈來兒兩個小的碗里挾,他們歲數小,人比灶臺高不了多,手也短,筷子夠不著菜盆子,顧元元不得就要多照應幾分,這麼一來,倒忽略了其他人,也沒注意到方麗娘本沒吃飽。
聽沈來兒這麼一說,連忙往方麗娘看去。
方麗娘十分尷尬道:”我,我吃飽了。”
顧元元笑了笑,拿出一個干凈的碗,撥了小半盆子兔進去,又放進去兩張野菜餅,擺在方麗娘面前道:“四嬸,是革命的本錢,你可不能把自己垮了,得想想招兒們幾個,都指著你照顧呢。”
“再說吧,四嬸也不是天天來我家吃飯的,難得在我家里做一次客,難道還要肚子?”
倒不是圣母,只是人心都同弱者,加上方麗娘能堅持跟沈長貴合離,而不是一味忍耐下去,倒讓顧元元對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人必先自救而后人救之,顧元元也因此愿意向釋放一些善意。
這樣的善意是直白而熱烈的,方麗娘不再推辭,道:“正凌媳婦,謝謝你。”
顧元元笑道:“四嬸不用那麼客氣,我以后說不定還有事需要四嬸幫忙。”
方麗娘把眼睛里的水汽憋回去,道:“別喊四嬸,我跟沈長貴已經合離,再這麼喊,讓人聽見不太好,你要是不嫌棄,以后就喊我一聲方嬸子。”
顧元元點頭:“方嬸子說得對,是我沒考慮周全。”
方麗娘這幾天,滿打滿算也就吃了一碗糖水和早上一碗白粥,這會兒不再拘束,一下子就把兩張野菜餅和一碗兔吃了個干干凈凈。
肚子里有了飽腹,人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全都變得有力氣。
吃完飯,照舊是幾個孩子刷鍋洗碗。
沈正凌去找李福生租村里的房子,顧元元帶著沈寶兒和沈正則兩個在家里收拾東西。
方麗娘帶著沈招兒三個繼續去給屋子打掃衛生,并表示們屋子的衛生只差一點就打掃好了,到時候正好可以幫顧元元打掃衛生,顧元元笑著應了。
村里的空屋子幾乎都在村西那一塊,老一輩的人喜歡住在那一塊,年輕人分家之后另選過位置建新屋,慢慢的,那一片屋子和地就空了出來。
沈正凌以每月一百文租金的價格租了一棟磚瓦房,正屋有三間,前后都圍了院子,后院還搭建了一個棚子,并且帶著廚房,算下來委實不貴。
這一塊總共就住了不到十戶人家,跟村子里其他村民隔著些距離,和方麗娘租的那兩間土坯房離得不遠,跟老沈家倒是隔著小半個村子,十分清凈。
這個距離讓顧元元非常滿意,以后終于可以不用再從早到晚沈老太高的罵聲荼毒了。
因為時間迫,來不及把所有地方都打掃出來,在方麗娘和招兒幾人的幫助下,只清理出后院的廚房和兩個晚上住的房間,其他的地方暫時沒有打掃。
屋子打掃好立即開始搬東西,這個時候,顧元元的牛車就派上了用場,走了兩趟,才把東西都搬過來。
實際上薛雙雙的嫁妝就有一車半,而沈正凌三兄妹的東西,只半車就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