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院門口,先探出腦袋在院子瞅了一圈,見徐氏不在,趙斌朝妹妹招手,二人鬼鬼祟祟跑進屋。
進屋趕把上的服換下來清洗,不然讓娘看出來要挨罵的。
“靈芝打算怎麼賣給他?”
趙斌坐下來喝了碗水才問妹妹。
“你去城里找個好看的盒子裝上,直接給他,問他要三千兩銀票。”
“他真沒錢了,沒娘的孩子可憐,全靠外家扶持呢。”
趙斌和李瑜相了一段時間后,也了解的七七八八,王府都在嫡母手里著,每個月給月銀十兩,這個不會,但別的你想也沒有。
他娘是選秀指婚給齊王做側妃的,母族算是清貴人家,但品階不算高,沒有那麼多錢。
嫁妝不算多,這些年他也就靠著母親一部分嫁妝才有點花銷,想做什麼是不可能的,皇宮里上學,一舉一都有人盯著,也就夠給奴才打賞的。
易江這個護衛是當初齊王親自給他指派的,七歲就跟著他了,這已經是很高的待遇了。
別家庶子十三歲就有通房了,而且也不是每個孩子都有資格進皇宮上書房讀書的。
李瑜還是個子呢,齊王管得嚴,一應吃喝人手全都是他親自指派,養在前院,也防止了別人下手。
可他手里確實沒啥大錢,他有兩個舅舅,一個再朝為,近二年才升了從三品。
二舅舅也是進士出,但科考中被人暗算一直堅持熬到了最后,拿到了功名可也敗了,不得已回家做夫子打理家中庶務產業,轉而支持哥哥和侄兒。
二舅舅的兒子則留在京城老大跟前教養,也是讀書科舉之路,如今也是縣令了。
外祖家是全心全意支持他的,可不代表他能賺到大錢。
京城眼睛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參他爹一本,他吃不了兜著走。
“沒事,你讓他把這藥直接給他爹送過去,讓他多要點錢,說傷買藥花了不錢,讓他學會哭鼻子,再說一說自己中舉的好消息,救命恩人家里很窮想補償點金銀奈何兜里太干凈。”
趙朝哥哥眼,攛掇壞主意。
“依我看不如直截了當把咱們合伙開酒館的事過個明路,免得以后再有什麼麻煩。”
趙斌想了想既然要長期做事干脆就大方點,別弄的掖著藏著,小家子氣。
“也行,你去跟他說吧,把這張傷藥的藥方一起給他,齊王可不像他兒子那麼好糊弄,不拿出點真本事,他是不會允許我們靠近他兒子的,畢竟年的就這一個。”
趙寫了一張紙給哥哥。
“讓他把我做的金瘡藥也一起送給他爹,怎麼辦由他們父子說了算。”
趙在下一盤棋,未必能贏,但不努力怎麼知道最后結果如何呢。
“憑這些靠不上齊王這顆大樹的,別傻了,我會努力的。”
趙斌明白妹妹的苦心,如此殫竭慮都是為了自己。
“試試唄,不行給錢也,怎麼著咱都不虧,腳不怕穿鞋的。”
趙朝他愉悅的笑了。
趙斌用手點點沒說什麼。
第二天趙斌帶著書本和東西去找夫子問問理解不的地方,先去了李瑜的院子。
“云舒兄,你來了,正好我要去學堂了。”
李瑜也穿戴整齊背著書袋準備出門了。
“不急,有個事要跟你說。”
“好,屋里坐,易江倒茶。”
二人落座后,趙斌才把靈芝盒子取了出來。
“給,我妹妹說進京城要買個院子和田莊啥的,沒錢不行,找你薅羊呢。”
“這是啥?”
李瑜不明所以的接過來,打開一看頓時吃驚了。
“你倆進山了?”
他倆的家底不足以買這麼好的靈芝,肯定是山里挖的。
“對呀,昨天剛采的,我妹妹讓我給你送來,你直接找人送給你爹,越過你嫡母,順便訴訴苦。”
“你是不是瘋了,帶著小丫頭去做這麼危險的事,要錢不要命啊。”
李瑜擰著眉頭兇趙斌,這丫頭真是膽大包天。
“我妹妹的脾氣你不了解,認定的事死不回頭,行了,也就這一回。
三千兩是靈芝的錢,你可以趁機多要點,把我們合伙開酒館的事過個明路,別掖著藏著,父子之間也忌諱離心。”
說著想起了藥方,“哦,這張藥方是你吃的服療傷藥的方,你自己留一份,然后和金瘡藥一起送給你爹,也許你爹能答應你干點小買賣。”
李瑜拿著東西抿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兄妹倆做事太坦了,讓他有點不好意思了。
“別整這死人臉,我們需要錢,丫要去京城開店買產業,也是為了我和我弟弟,更是為了我們整個趙家村能出更多的秀才舉人。”
趙斌目直視李瑜,坦誠相告。
李瑜朝他抱拳拱手,目里多了許多尊重和佩服。
“云舒兄,教了,這事你給我就行。”
“好,走去學堂。”
“正好我也想問問夫子,我有幾個地方不太明白。”
二人一起去了學堂讀書。
路上李瑜才知道趙斌家里蓋房子了。
李瑜笑著說:“等你蓋好房子可得請我去家里喝酒啊,對了,我給我爹送點酒過去啊,可以拍拍他馬屁麼。”
一拍大才想起這招來。
“可以啊,就把我們合作的酒送給他,家里還有不高粱酒和紅苕酒也可以多帶些去,這些便宜的酒算我送你的,不必提我名字。”
趙斌知道自己不過是個舉人而已,齊王未必看在眼里,提了也沒用。
“多謝了,祝你高中榜首,有些話我不說你也明白,你妹妹很優秀,農家漢子護不住,一個小小的知府兒子你都無能為力,更別說其他人了。舉人與你還是低了些。”
李瑜拍拍他的肩頭,男人之間不必說的太明白,彼此都懂。
趙斌用力點頭,“我會盡全力的,給我妹妹尋一門好親事。”
李瑜沉默著沒說話,這對兄妹真的是山里的凰,早晚會一飛沖天的。
“把你默寫的卷子給我一份,我去說服我爹同意我做酒館的事,我也想去太學堂讀書,但必須要我爹同意才行。”
“好吧。”
趙斌無奈點頭,嫌棄的瞥他一眼,上書房有大儒教導你不去,非要去太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