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府別苑。
不知道是不是許大夫的藥好,月璃第二日便醒了,面正常,仿佛昨日的悲傷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青崖一進屋便見月璃坐了起來,“小姐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月璃搖頭,“我很好,玉陌怎麼樣,可有傷?”
想起昨兒那一幕,月璃到現在還有些心驚膽戰。
“孟公子沒事。”青崖看了看,言又止,不過月璃腦中想著事,并未注意。
“我怎麼了?”
“昏迷了。”
月璃皺眉,又昏迷了?
“發生了什麼?”
青崖搖頭表示不知,昨天,沒有跟去。
“我昏迷了多久?”
“昨兒孟大公子回來是剛剛夜幕降臨,許大夫來把過了脈,說是無大礙,之后小姐你便睡到了現在。”
月璃抬手拍了拍額頭,半點想不起來昏迷前的事,只記得推開玉陌,然后好像被玉陌一個拉抱倒在了地上,之后就什麼都再不記得了。
和在張家村的河水里一樣。
什麼都不記得,只約想起當時那一下,的緒,是巨大的恐懼和痛苦。
在恐懼什麼?為什麼痛苦?
沒有人告訴答案。
這已經是第二次出現這種況了。
上次是擔心梁昭溺水。
這次是害怕玉陌被刺。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系嗎?
回想起當時的形,月璃一陣后怕,更多的是疑:為什麼會那樣做?
為什麼幾乎本能地要推開玉陌,置自己于險地。
重生一世,無比惜命,況且和玉陌之間只是易,最多覺得玉陌這樣的人相伴一世也不錯,僅此而已。
讓以命相護,說真的,還不至于。
但是就是做了。
上次元瑾遇刺,月璃盡量躲著些,就算后面要破壞平王的計劃,也是首先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
真論起來,月璃對元瑾比玉陌更悉親近些。
這種事,要是發生在元瑾上,還能說得過去。發生在玉陌上,那完全就是不可思議了。
那一刻好像不是,是另外一個人,是那個緒在引導如此。
這個想法,讓月璃自己嚇一跳,把青崖端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
又下床拿著冷帕子了把臉,才稍微清醒些。
吐出一口濁氣,猛眨了幾下眼睛,了臉,好似這樣可以讓自己看清眼前的真實。
更了,梳洗完畢,月璃對著青崖說道:
“孟公子呢,可起了?請他過來。”
“是。”
不一會兒,玉陌一聽說月璃醒了,趕忙走了過來。
“阿璃,你怎麼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語氣里是明顯的擔憂。
“沒有,我很好,昨天……發生了什麼?”月璃看著他,滿臉疑問,企圖得到答案,昨日那麼多人,一定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或許能從中發現些端倪。
玉陌一瞬不瞬地看著,“你很悲傷,你讓我發誓,要我好好活著。”
月璃眼前一道一閃而過,快得抓不住。
“想不起來了是嗎?”
玉陌的聲音淡淡的,鎮定自若,穩如泰山,讓人覺到安全。
“是,沒有一點印象。”月璃眼中都是困。
“阿璃以前認識許大夫嗎?”
月璃搖頭,“怎麼?”
“許大夫很關心你。”
月璃角揚起笑,“或許我比較合他的眼緣。”
“嗯,昨兒摔著沒有,可有哪里不適?”玉陌岔開話題。
月璃聞言了胳膊,“沒事。”
玉陌在面前坐下,眼睛深深地看著,月璃被他看得臉頰微微發燙,手了臉頰,“我臉上有東西?”
玉陌往前湊了湊,“昨日,當刺客的匕首刺過來,你為什麼要把我推開?”
月璃搖頭,不知道。
“你可有想過把我推開,你可能會被刺中,命堪憂?”
月璃搖頭,沒有想過。
“阿璃,你有沒有覺得,你可能忘記了什麼事?”玉陌嘆息一聲,帶著無限心疼。
忘記了什麼……
一瞬間,月璃深以為然,不說不覺得,一說好像就是這樣。
但是想不通,想不,眼前迷霧重重,想著想著,如掉進了某個深淵。
月璃眼神有些呆呆的,沒有焦距,渙散地看著虛無,想不清楚,腦子里一團麻。
玉陌見狀,想起昨日的悲慟,心頭一痛,子微微前傾,手握住月璃的手,下意識地回,又被地握住。
月璃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來,猛的看向玉陌,子瞬間僵住,四目相對。
的眼神被他包圍,融化在其中,任由他握住的手,陷進某種緒里。
這種緒,好似躁被平,心被熨帖得舒適無比。
他的手,很大,很溫暖。
的手,很小,很。
玉陌眼中倒映著月璃的影子,清晰可見,他的聲音也終于不再只是淡淡的,染上了些別的東西。
月璃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知道,和從前不一樣了。
“無論如何,我都會在你邊,你可以依靠我,從前如何都不重要,也不必理會,現在你有我。”
月璃證證。
腦子里想起嘈雜的聲音,閉上眼睛,嘈雜消失,一雙眼無比清明。
月璃看著他,說不出別的話,只應了一聲好。
再在玉陌不經意時,出了自己的手。
起走向室,背對著玉陌,“青崖,送客。”
“是。”
玉陌收回眼神,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心,相互叉了一下,負于后,走了出去。
過了兩日,大家出發,本來月璃自醒來那日便無事了,但玉陌愣是要讓再休養休養才。
有了那一出,接下來的路程,大家也沒了再游玩的心思,徑直趕路,只幾日功夫,一行人便到了京城地界。
路過云剎寺,月璃迫不及待地上了山。
這一日,天空下著細雨,寺中并沒有多香客。
月璃循著記憶,找前世見著衛琉璃的路徑。
一條,不對。
另外一條,也不對。
再走一條,還是不對。
……
如此把云剎寺所有的路走遍,都沒有記憶中的那一條。
月璃抬頭向天空。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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