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棧回來后,蘇晚便把自己關在了后院,細細回想紉機的樣式圖,想要將其畫出來,可一連畫了幾張圖,都覺得畫得不太對,便只能作罷。
雖然,秋秋這種東西,人工也能做。但蘇晚總覺得,人工有些慢。而且,這個時代里還沒有秋秋,自己難得發現了這個商機,只要一上市,肯定能大量售賣,再加上有南翊珩他們保駕護航,幫著推廣,想大賺一筆,并不是什麼難事。
可同樣的,秋這種東西,沒什麼技含量,大家看一眼就能學會的東西,想要賺錢,就只能是人無我有,人有我有。
想要賺錢,就得在一開始抓住商機,不然后期就會很麻煩。
所以,紉機必不可。
再者,有了紉機,能做的東西多了去了。
前期,可以做到人無我有,后期可以人有我優,甚至可以做到量大從優。
這麼一想,蘇晚覺得前途一片芒,人生充滿了希。
當然,要問題是,不死在山上。
-
接下來的幾天,蘇晚功過上了白天在醫館打瞌睡,晚上在山上尋寶的日子。
他們從先前的天羅地網和蛇群,到后來的被蛇群追,被蛇群圍,幾次艱難逃,卻是始終沒過蛇群這一關。
雖然狼狽不堪,但好在他們跑得夠快,沒被蛇追上。
而且,他們還證明了一點:那就是,山上的蛇群,是真實存在的。
只不過,這些蛇很講規矩,追他們的時候,也絕不追出林。
又一次狼狽逃后,蘇晚扶著腰氣,“我覺得,這些蛇雖然看著嚇人,但沒有要傷害咱們的意思,主要目的是為了把咱們趕出林子。”
“我也這麼覺得。”齊容息著附和。
牧野抖落一皮疙瘩:“那也很可怕。”
南翊珩抬手了額頭上的汗,不解地看著蘇晚,有氣無力道:“是我帶著你跑,你為什麼還這麼累?”
“不知道。”蘇晚著氣搖頭:“可能是剛剛看到在空中飛的蛇,嚇得忘了呼吸了。”
南翊珩:“……”
還真是無法反駁。
齊容擺擺手,“行了,先下山吧。”
幾人齊齊點頭,狼狽不堪地往山下走。
走到一半兒時,齊容問蘇晚:“蘇大夫,今晚能讓我們先住你家嗎?我實在是又累又困,沒力氣往鎮子上趕了。”
“行吧。”
蘇晚答應下來,打著哈欠往山下走,沒注意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住,猛地往前撲去。
“蘇晚……”
不等齊容的聲音落下,便有人出手,一把拽住蘇晚的胳膊,將人拽了回去,又手扶住。
蘇晚驚魂未定,瞌睡蟲都被嚇飛了。
“多謝啊……”
“沒事。”年的微沉,松開手沉眸看著蘇晚:“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
蘇晚擺了擺手,這才發現站在邊的是牧野,當即咧著角笑了,抬手在牧野的肩膀上拍了拍。
“沒想到啊,牧小公子,你反應還快,剛剛多謝啦。”
“嗯。”
牧野應聲,卻是沒再理會蘇晚,抬腳就往前走。
蘇晚沖著他的背影努了努。
“你沒事吧?”齊容走上來關切地問。
“沒事。”蘇晚搖頭,須臾低聲音問:“他打小就這樣嗎?”
齊容聞言一怔,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牧野,掩而笑道:“也不是,他小時候還是很可的,只是長大了以后,有些別扭。”
蘇晚點了點頭,一邊抱著手往前走一邊道:“我就說嘛,這孩子要是不繃著臉,還是很可的。”
“嗯。”齊容笑著點頭,視線落在牧野的背影上,眼神同而無奈。
一旁的南翊珩盯著牧野看了一瞬,見他不著痕跡地踢開路上的石頭,終是搖頭苦笑。
-
翌日一早,孟氏煮飯時,被告知家里多了三位客人時,嚇了一跳,等發現是人時,又松了口氣。也沒多問,甚至還熱地招呼幾人吃飯。
倒是王遠,不放心地避開幾人,問南翊珩等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徐家。
蘇晚笑著道:“不是說了麼?昨晚半夜來投宿的,只是你們都睡下了,沒聽到敲門聲而已。”
聞言,王遠沉默,盯著蘇晚看了好半晌,方才帶著幾分氣憤道:“蘇晚,我不是傻子。”
“我沒說你是傻子啊。”蘇晚笑的,“好歹也是經魁呢,傻子可考不上經魁。”
王遠氣悶地皺眉,“我不是跟你說笑,你嚴肅一些。”
“我哪兒有不嚴肅?”蘇晚笑著看他,見他氣得攥了拳頭,眸流轉,眨了眨眼打趣道:“我說遠表哥,你這麼生氣,該不會是了誰的委托,特意留在這兒監視我吧?”
“沒有!”
王遠著脖子反駁,卻是心虛地別開了眼。
蘇晚“噗嗤”笑出聲,“我就說呢,遠表哥先前說要去鎮子上的私塾教書,后來怎麼又不去了。”
王遠清秀白皙的臉紅了紅。
蘇晚拍了拍王遠的肩膀,笑瞇瞇地道:“沒事的,遠表哥,你要相信我,我是個有分寸的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王遠回頭看,眸子里滿是擔憂。
蘇晚收斂了笑容,神有的正經。
“多謝你了,遠表哥。”
王遠被說得臉一紅,猛地別開臉,不大自然道:“你、你謝我做什麼,有、有什麼好謝的。”
話落,大概是怕蘇晚再說出什麼讓他不好意思的話,忙道:“我還有事,先回房了。”說完,忙不迭地往廂房走去。
蘇晚站在原地,看著他急促的背影,彎著眉眼笑了。
-
抵達醫館時,蘇晚剛揚起手打招呼,就看見忘憂猛地沖上來,一把抓住了。
“怎、怎麼了?”
蘇晚被嚇到結。
忘憂一直把蘇晚拉到窗戶前,指著后院石桌前坐著的問:“看見那個孩沒?”
“看見了,怎麼了?”
見忘憂神凝重,蘇晚滿臉莫名。
“認識嗎?”
“哈?”蘇晚被問得一腦門問號,瞪大眼睛仔細盯著后院的看了看,瓜子臉,細長眼,高鼻梁,紅,自帶一子清冷肅殺,像是寒冬盛開的一株梅花。
穿著一淺青裳,瞧著十五六歲的模樣,背著包袱在桌邊坐得筆直。
眼神很驀然,小臉上不帶有任何緒。
“這誰啊?”蘇晚好奇地問。
“你不認識?”忘憂愣住,抓著蘇晚的胳膊,錯愕道:“你再仔細看看。”
“不用再看了。”蘇晚反握住忘憂的胳膊,“我就是看上一百遍,我也不認識。”
忘憂擰起眉頭,神復雜地看著蘇晚:“看說,是你表妹,是來投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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