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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法醫穿書后和男二he了》 第165章 招供

 趙士白著臉退了出去。

 李驥打開電視,將錄影帶放進放映機,打開了play鍵……

 電視屏幕先是黑了兩秒,隨即出現一條狹窄的胡同,胡同外是寬闊的大馬路,路燈稀疏,線不太明亮。

 行人不多,偶爾有騎自行車和步行的人經過。

 如此過了兩分鐘,一個穿夾克的男子騎著一輛二六架的新自行車晃晃悠悠地從鏡頭前過去了。

 圖像就此有了晃,兩側景不斷后退——這說明攝像的人正在一輛行駛的車里。

 畫面非常有真實,如果電視屏幕足夠大,一定有臨其境之

 十幾秒后,車子上了大馬路,鏡頭穩定了,但路兩旁的景開始不斷飛逝。

 據此不難判斷,這輛車在加速。

 夾克男的背影在鏡畫面中越來越大……

 他大概聽到了聲音,預判到了什麼,很快就回過了頭,并下意識地把自行車往人行道的方向拐了一下。

 然而已經晚了,車頭與自行車車尾相撞,只聽“嘭”的一聲,夾克男飛了起來,然后在五六米的高度重重落下。

 這時候攝像調整了鏡頭角度,順便還給了男子臉部一個特寫——驚恐、留、求饒,在這個鏡頭中展現得淋漓盡致。

 須臾,他的臉消失在車之下……

 大特寫表明,夾克男就是吳疆。

 李驥呆呆地盯著電視屏幕上的大片雪花,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檀隊,這老巫婆是變態啊!”

 檀易道:“帶子是剪輯過的,你取出來,看看有沒有粘的痕跡。”

 “好。”李驥把錄影帶取出來,用筆挑出一截帶子,“沒有粘的痕跡。”

 “那就不是高雪華的手筆。”檀易把一本磁帶塞進錄音機卡槽,從包里出大哥大,給傅達打了一個傳呼——忙完給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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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達立刻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檀隊,專家已經到了,正在鑒定,八是真的,其中一個可能是國寶級的。”

 “那就好。”

 “我等會兒讓黃支隊和東海市分局協調一下,馬上對郎子彥和褚涼的房產進行徹查,你主要留意一下錄影帶,而且是剪輯好的錄影帶。”

 “檀隊,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們還錄像了?”

 “對,我們找到高雪華的了,有電話錄音為證,郎子彥和褚涼應該也有。”

 “畜生啊,我草他大爺!”

 ……

 檀易打完電話,李驥按下了錄音機播放鍵。

 喇叭里傳出過空白帶的“呲呲”聲,三五秒后,一高一低兩個聲音響了起來,高的是高雪華的聲音,低的則是郎子彥的——應該是大哥大通話。

 “子彥,怎麼了?”

 “聽說柴煜通過關系拿到了兩份京城地區的伍名單。”

 “你怎麼知道?”

 “這就是朋友多的好了。”

 “扯,就憑你還混不上柴煜的圈子。”

 “哈哈,果然瞞不過高姐。京城楚風院你知道吧,我請人吃飯時聽壁角聽來的。”

 “這還差不多。伍名單……看來檀易有所察覺了啊。你現在什麼意思,收手,還是怎麼著。”

 “齊老大那邊接到一筆買賣,東城區副區長得罪人了,三十萬給他個教訓,雖然有點兒冒險,但是不是能轉移一下他們的視線?”

 “時間太,就怕有考慮不周的地方。不過,咱們的人也算經驗富了,問題應該不大,你們什麼打算?”

 “我和褚涼商量過了,都覺得可以干。褚涼的意思是,用車撞,就算人被抓了,咱也比較保險。”

 “可以,那就老規矩吧。”

 “哈哈哈,高姐放心,那些事不用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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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話到此為止。

 一個小時后,嚴局、陸啟元、黃振義,以及負責痕檢的鄧文祥等干警也一起到了。

 李驥給他們播放了蔣之勝臨終前的一段錄像。

 錄像顯示,兇手是老貓,攝像的位置還是在車上,加上司機一共三個兇手。

 在蔣之勝被害前,高雪華和郎子彥、范均沛分別進行過一段對話。

 “高姐,褚涼又找到一個,地位還不低吶。”

 “誰呀,你說說看。”

 “京城常務副市長蔣世龍……”

 “這個好,不大不小,我一會兒就告訴老范。”

 “這回什麼死法?高姐有想法嗎?”

 “沒有,你們說了算。”

 “手段基本上用過了,不然就簽吧。讓老天送他最后一程,高姐覺得怎麼樣?”

 “我看行,老天爺替咱決定的,咱就是下了地獄也能辯解一番,呵呵呵……”

 ……

 檀易關掉了錄音機。

 嚴局道:“所以,他們其實是個組織嚴的小團伙,高雪華、郎子彥、范均沛、褚涼定人生死、殺人取樂。老貓、茍三、齊大等人依附他們,以此賺錢謀生?”

 檀易點點頭,“大部分商討的談話都在高雪華和郎子彥之間進行,偶爾還有褚涼參與進來。范均沛居次位,他得到的一般只有一個結果。”

 陸啟元問:“沈懿案沒有錄像,只有幾名主犯的通話錄音?”

 檀易道:“是的,郎子彥對此做了解釋:沈懿不出門,盡管案子準備充分,但做的時候有些突然,而且有鮑玲玲臨時參與,鮑玲玲沒有案底,他們不敢把這樣的把柄落在手里。”

 嚴局“嘖”了一聲,“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

 黃振義也道:“高雪華真是人才,要不是范均沛沒死,我就是做夢也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好。看來,當年對檀易他們兄弟手,也不完全是為了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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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局搖搖頭,“這個不好說。人的底線是可以不斷被突破的。依我看,一開始的確只想報仇,但后來得了甜頭,這樣就會刺激往變態的方向發展,膽子也就會越來越大。依我看,這個小團伙很可能就是這樣發展起來的。”

 “嚴局所言極是。”陸啟元道,“高雪華也是人才了,找了這麼一個地方,誰能想到住著大房子還會租房子呢。”

 “心思的確巧妙!”檀易道,“這里房價高,配套不好,一半都沒賣出去,業主住率低,對門現在屬于地產,很有人注意到,東西放在這里再安全不過。”

 嚴局補充道:“就算有人問,也會說,他們兩口子打架了,懶得搭理樊兢元,租個房子,就有個口氣的地方了。”

 這話說得非常有生活,更像個人驗。

 黃振義和陸啟元齊齊看了嚴局一眼。

 嚴局哈哈一笑,“沒錯,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很想有個耳子能清凈一會兒的地方。”

 ……

 痕檢人員帶走了302室的所有錄影帶和磁帶,然后去了范均沛的家。

 范老爺子家比樊家樸素多了。

 大客廳里只有一套藍花布沙發和一個鋼架玻璃面茶幾。

 餐桌旁的電視柜上擺著小小的彩電視機。

 家,只保障基本生活,沒有任何奢侈之

 他把子侄送去國外,國的收定時投給蝴蝶慈善機構,自己的生活只有溫飽而已。

 這是一個亦正亦邪,非常矛盾的人。

 檀易等人在幾個房間轉悠一圈,最后在餐廳的柜子里找到一只小保險柜。

 李驥輸碼,打開了柜門。

 里面沒有貴重品,只放了三樣東西:三本厚厚的日記、兩萬塊錢,還有蝴蝶慈善機構定期發給他的捐款明細和支出明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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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振義道:“看起來,還是范均沛更謹慎一些。”

 檀易不同意黃振義的說法。高雪華錄下了和同謀的所有對話,這足以證明更謹慎。那些錄影帶之所以沒上鎖,不過是出于自負、以及對人的把握罷了。

 如果有小進來,錄影機、錄音機就夠他拿了,誰還會幾盤沒有標識的錄影帶和磁帶呢?

 而房東趙士有正式工作單位,不可能為幾本錄影帶影響的名譽。

 檀易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日記——這一本最新,應該是近兩年的,款式新穎,質量過關。剩下兩本是舊的,最下面的一本邊緣開線,被人用上了。

 李驥把下面兩本拿出來,分別給同時手的陸啟元和黃振義。

 日記本新,容也新。

 檀易把日記放到餐桌上,先找到最后一頁:

 1996年5月1日,高雪華,我發誓,一定把你拉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鋼筆寫的字,雖然不那麼好看,但力紙背,甚至劃破了兩

 可見恨意之強。

 這應該是他綁架柴煊和謝箐的直接原因——他要葬送這個小團伙。

 他為什麼突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呢?

 檀易往前翻一頁:1996年4月25日,郎子彥說,三爺要完,如果保不住,就必盡快滅口。跟我十幾年了,你們怎麼能這麼狠心!一群畜生!

 這段文字表明,警方注意到茶館時,郎子彥、高雪華就已經做好了滅口的準備。

 那麼,為了保全三爺,范均沛讓老貓和馮環想辦法轉移警方視線就變得極為必要。

 于是,可能就有了鄭文凱被分尸。

 一個無辜之人被分尸,卻沒能在他的日記上留下一筆,可見與高雪華對抗并非是他良心發現。

 檀易繼續往前翻,很快就找到了范均沛思想發生轉變的關鍵。

 “老江、老那、老樊都說那場戰爭和姓檀的沒有關系,這是真的嗎?如果老樊也這樣認為,高雪華為什麼騙我?”

 “高雪華解釋了,說老樊謹慎,從不敢在外面胡評判那場戰爭。這話也對,老樊雖然笑,卻從不說話。”

 “老江大,修養不錯,如果他和老那都急了,是不是說明我真的被高雪華騙了?其實這事不難,查一查高雪華退休前的職位就知道了。”

 “如果兩萬塊可以買我一個明明白白,這筆錢就花得值得。”

 “高雪華,你給我等著!!”

 ……

 檀易明白了,范均沛不愿開口,不過是不想承認他的愚蠢罷了。

 他恨了一輩子,到頭來卻發現他這輩子都活在彌天大謊之中,而他為了這個謊言恨了一輩子,焦慮了一輩子,恐懼了一輩子。

 更有甚者,他剝奪了那麼多年輕人的一輩子。

 他知道,他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

 想必……這就是他癌癥復發得如此猛烈的原因吧。

 范均沛沒什麼文學素養,每頁一兩句話,簡略直白,緒濃烈。

 檀易又從前往后通讀了一遍。

 范均沛在前幾頁,說明了他搬來醉龍灣的經過。

 他原本住在東海,來安海有兩個原因,一是沈慧卿說安海四季分明,冬天不太冷,夏天不太熱,適合養老;二是為了殺沈懿——沈懿死時,他就躲在附近。

 他買醉龍灣的房子,不是為了投奔高雪華,而是沈慧卿說這里環境優,離公共海灘近,大家來往方便。

 這才和樊家撞了個正著。

 范均沛對“殺人紀錄片”這件事是十分清楚的。

 他對此不滿,且從不參與,并因此組織了自己的一個小隊伍(游志勇和馮環聽命于沈慧卿,不聽命與郎子彥等三人。他們是沈慧卿利用老貓和茍三要挾來的,這一點在范均沛的日記里有所現),但他默認了他們的變態行為。

 ……

 下午兩點。

 市局,一號審訊室。

 黃振義、陸啟元主審,王崢、李驥記錄。

 檀易在監聽室轉了一圈,謝箐不在,就去走廊里打了個電話。

 “一會兒就審高雪華了。”

 “我馬上下來。”

 “好。”

 電話掛了。

 謝箐對著大哥大愣了一會兒——真沒想到,倆人確定關系后的第一通電話,不是約飯,不是約電影,不是約馬路,而是約著聽審訊。

 覺怪怪的,但新奇!

 謝箐對曹海生說道:“師父,您辛苦,我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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