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偏僻,謝箐等很久才等到一輛回去的出租車。
在車上,對此案想了很多。
關于死者。
同意師父和安法醫的看法,死者是推銷員的可能極大。
安海市是地級市,商業比較發達,推銷員的數量絕不會小,想在短時間找到尸源極難。
再說兇手。
如果兇手清理過死者的指甲,說明其備一定的反偵察能力。
在這個年代,dna技并未普及,懂得可以通過型或dna確定罪犯的應該不會很多。
他可能是知識分子,從事警察相關職業的,或邊有這樣的親朋好友、知道一些麟角的人,還可能是喜歡刑偵題材電視劇和小說的人……
死者不能確定份,城市攝像頭沒有覆蓋拋尸區域,很難通過查找運尸通工確定目標,在這種況下,只有通過大面積的排查和走訪才可能找到線索。
回到警察局,謝箐把胃容送去技室,和技室的馬璇馬大姐聊了幾句,差不多兩點半下樓。
在一樓的衛生間洗了手,剛出來就聽到樓梯上有人喊,“謝箐?”
這是黎可的聲音。
謝箐轉看了過去……
黎可“噔噔噔”跑地下樓梯,“中午就沒找著你,去哪兒啦?”
謝箐道:“我去了趟殯儀館,剛從技室下來,你呢?”
“殯儀館,你去解剖尸了?!”黎可有些興,“是不是一個案子?我們這是開發區的,上面讓我們二大隊支援吶。”
那就是同一件案子了。
謝箐正要說話,就聽腳步聲大作,七八個警察接連下了樓。
其中一個年輕男子路過們時停了下來,“小黎,這也是咱們局的新人嗎?”
黎可點點頭,“對,京華大學高材生,刑事科學技室的實習法醫。”
“法醫?”有人發出一個驚嘆的聲音。
一群已經跑過去的大老爺們慢了下來,紛紛回過頭,朝謝箐看了過來。
謝箐招了招手,“大家好,我謝箐。”
“好。”
“你好。”
“小謝好。”
一干人七八糟地打了招呼,腳下不停,呼啦啦出去了。
黎可拉著謝箐往外走,“反正你回去也沒事,跟我一起吧。”
謝箐很想和未來的同事悉一下,不過黎可是新人,隨口一說,自己卻不能隨便應承。
看了那個年輕男子一眼。
年輕男子懂的意思,笑瞇瞇地說道:“我李驥,車子夠坐,小謝也一起來吧?”
謝箐客氣了一句,“會不會不方便?”
李驥笑了,“方便方便,排查嘛,多個人多個力量。”
“走吧走吧。”黎可一拉謝箐胳膊,“咱倆正好一起。”
二人上了警用小,肩并肩坐在最前面的兩個座位上。
坐在副駕駛上的中年男子問謝箐,“小姑娘怎麼學法醫了,不怕嗎?”
黎可小聲介紹一句,“這就是我們的黃大隊長。”
黃大隊長,黃振義,他帶領的二大隊的責任區是開發區,刑事偵查的一把好手,榮立過一等功。
謝箐昨晚在食堂吃飯時策略地打聽了一下警察局的重要任人,這位就是其中一號。
至于書里的男二檀易,警察局暫時沒有他的名姓,不知是沒來,還是在其他分局——書上對男二工作方面的描寫幾乎沒有,只說他是警察局的刑警大隊長,總是很忙,神龍見首不見尾。
謝箐不想和主劇有集,如果檀易在其他分局,就徹底安心了。
“您好。”謝箐問候了一聲,“當時想學醫來著,但差了一分,差錯地學了法醫。”
小上響起一陣聲大氣地議論聲。
“草,京華大學的醫學院最牛了吧,就差一分,這是真學霸啊!”
“在咱們局也是頭一份了吧。”
“目前為止,差不多。”
“趕明兒個取取經,讓小謝給我閨傳授傳授學習經驗。”
“草,想得夠長遠的,還是你這老小子賊。”
……
黃大隊長威風凜凜地掃了后面一眼,“怎麼說話吶,局長說了,這倆姑娘都是咱局里的寶貝疙瘩,你們把人嚇走了怎麼整?!”
議論聲頓時收了。
謝箐趕說道:“黃大隊長,我們學法醫的葷素不忌,沒那麼講究。”
黎可也替解圍,“沒錯,我們學校法醫系的姐姐各個是狠人,要打能打,要罵能罵,絕不含糊。”
黃大隊長滿意地抹了一把角,“好,咱們當警察的就得這樣。”
……
車子走走停停開了半個多小時,在一條東西向的商品街街口停了下來。
黃振義拿起手包,“這里總共三十六家,咱們兩人一組,每組查九家,小黎和小謝跟著我,出發!”
謝箐、黎可跟著黃振義下了車。
這里是批發市場,街道兩側如同夜市大排檔一般,每家店鋪門口都堆著大堆的貨,玩、皮包、巾、文、打火機、瓷等,都是日用小商品。
謝箐私以為,跟這些商品相關的推銷員未必能穿得起鱷魚牌皮鞋。
但在沒有其他線索的況下,從這里查起是個不錯的主意——畢竟都在銷售圈子里,知道的人越多,消息傳遞就越快,找到的希也就越大。
和黎可跟著黃振義進了第一家。
黃振義拿出一張復印的A4紙,上面有死者的素描畫像,謝箐瞄了一眼,畫像師的水平很高,基本上還原了死者的真實面貌。
黃振義亮出工作證,開門見山地對迎出來的老板娘說道:“大姐,我們找個人,您仔細瞧瞧,認得這人不?”
“這人誰啊,哎呀我知道了,在工地殺人的兇手吧?”老板娘一邊問一邊認真地看了看畫像,“不認識,沒見過。”
黃振義說:“這位是死者,大姐要是有什麼線索千萬要告訴我們。”
“嗐,怪可憐的,上有老下有小,就這麼走了。”老板娘慨了一句,又道,“我們雖然就在附近,可啥靜也沒聽見過,放心,要是有消息指定報警。”
黃振義道了謝,帶著謝、梨二人出了店鋪。
三人一家一家走過去,說辭都和第一家老板娘一樣,九家連著跑,不到二十分鐘就走完了。
往回走的時候,黎可往賣文和玩的攤位看了好幾眼。
謝箐看得分明,便道:“不然你們先走,你想買什麼我給你帶回去?”
黎可一樂,“你也想買?”
謝箐道:“當然,紙和筆都沒有呢。”
黎可不舍地看了玩一眼,“我去問問大隊長,要是……”
黃大隊長就在二人一步之外,早把小姐妹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笑道:“還沒正式上班呢,給你們十分鐘,快去快回。”
“謝謝大隊長!”黎可一蹦三尺高,拉著謝箐就往賣玩的地方跑。
謝箐做法醫多年,心早就沒了,玩自然也無,但宿舍里禿禿,放一點裝飾品也好,便挑了葫蘆兄弟一大家子和正氣凌然的黑貓警長。
黎可看著大咧咧,心住著個小姑娘,圣斗士星矢、花仙子買了一大堆,一看就是家里不差錢的。
不差錢,買東西就快,不到十分鐘二人就回到了車上。
黃振義往車后面看了一眼,確定沒有,吩咐李驥,“走吧。”
車子啟了。
黎可問:“大隊長,有線索嗎?”
黃振義搖搖頭,“哪兒那麼容易。”
李驥啟了車子,牢道:“唉……這無異于大海撈針吧。”
黃振義道:“就你話多,開你的車吧。”
李驥嘿嘿一笑,不說話了。
回到警局,二大隊暫時沒有其他任務,謝箐和黎可不值班,下車后就打算回宿舍了,二人拎著大包小包往里面走。
才走幾步,就見一輛奧迪小轎車的車門開了,里面下來一個高高大大、穿著名牌牛仔裝的年輕人。
“謝箐。”年輕人不輕不重地喊了一聲,語氣中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帥誒,誰呀?”黎可賊兮兮地用胳膊肘撞了謝箐一下。
“我親哥。”謝箐回一句,朝謝宸走了過去,“大哥怎麼來了?”
兄妹倆不好。
原主掐尖要強,謝宸明顯更喜歡溫可人的大妹妹,姐妹發生矛盾時,他必定站在謝筠一邊。
盡管如此,他也比陳玥華強些,盡量做到了一碗水端平。
謝宸打開后備箱,拎出一只籃子,“路上買了些新鮮水果,你拿去跟同事一起吃。”
“謝謝大哥。”謝箐接了過來,“今天玩得開心嗎?”
“還行,在賓館玩了一天牌。”謝宸取出錢包,出一摞遞給謝箐,“這些錢你留著,不夠再給我打電話。”
“這……”謝箐有些意外,手擋了一下,“不用了,我有錢。”
謝老爺子是大學教授,格雖冷清,但很關心原主。
他怕原主委屈,臨走前在囑之外將大半存款給了原主,剩下的才讓幾個孩子平分。
謝箐昨晚清點了一下,手里有四十萬定期存款,三千多零花錢。
謝宸堅持推過來,“你工作了,這是大哥給你買行頭的錢,當初筠筠也有。”
謝箐心道,行吧,他剛答應借謝筠一百五十萬,給錢只是想平衡一下而已,不要不好,就禮尚往來吧。
謝箐接過來,順手放到小皮包里,“謝謝大哥。”
謝宸眼里有了些許笑意,“自己在外面,多注意安全,放假了就回家看看。”
“好。”謝箐道,“大哥慢點開。”
謝宸打開車門鉆了進去,“下周六是我生日,在萬豪酒店,你來吧。”
謝箐記得這事,原主辭了職,當時是去了的,但就未必了——書里主要人都在,避之唯恐不及。
誠懇地說道:“如果局里沒任務我就去,如果有……大哥也知道,我這一行確實晦氣些,就不去給大家添堵了。”
謝宸是謝家唯一一個不怎麼在意法醫這個份的人,但他不能不顧及其他人的想法。
“行,那到時候再說。”他關上車門,離開了警察局。
黎可問:“謝箐,你哥有朋友沒?”
謝箐聳了聳肩,“應該還沒有。”
黎可的肩膀撞了一下,“有機會給介紹介紹唄。”
“行。”謝箐爽快地答應了。
謝宸高一米八一,英俊帥氣,人品不壞,是個值得一嫁的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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