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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 第二百二十七章 私語

鄭家大院,一張八仙桌,鄭柳兩家分坐兩邊,麵麵相對,對峙之勢,鄭大是一慣的冷靜沉,而柳家人卻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鄭典跟李月姐在一邊也沉著臉,不管如何,這回鄭家的臉麵也丟盡了,隻是他是侄兒輩,卻是管不了大伯。所以,幹脆著拉著李月姐在一邊做戲臺的布景。

“鄭大,沒想到你居然也幹的出這樣的事來,你盡做出這等敗德之事,如今事到了這一步,銀翠孩子都懷上了,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隻有一條,你鄭家堂堂正正的把銀翠納進們,全了大家的麵。”柳二盯著鄭大道。

“敗不敗德,柳二你這話言之過早,誰不知道柳銀翠是什麽樣的人,指不定使了什麽下作手段呢,想進門,不可能,老太早有言在先,鄭氏子弟,除非沒有子嗣,典妾生子外,不準納妾。”一邊鄭大娘子不等鄭大接,便尖著道,是決不會讓柳銀翠進門的。

“鄭大,你是鄭家家主,你發話吧。”柳二步步。這回怎麽著也要讓鄭家出出

“祖訓在那裏,我不能違背,否則我就要了鄭家的不孝子了,所以,柳銀翠不能進門,但我可以對外宣布,這孩子我認,便是銀翠的今後,我也負責照應。”鄭大說著,麵無表的看了柳銀翠一眼,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柳銀翠是正月到壇口做活的,而當時壇口沒幾個人,因著給壇口的兄弟放假了,鄭大沒事的時候便多去壇口那邊跑跑,照應一下,一日,看柳銀翠一個人在挑水,吃力的很,本著鄉裏鄉親的,便手幫忙。

事後柳銀翠就炒了幾個小菜,請他去吃酒,謝他的幫忙,也算是姻親,鄭大便沒太講究,再加上壇口冷清,正無聊著,吃頓酒也沒什麽,便同意了,沒想到這酒一吃,最後糊裏糊塗的就滾床上去了,等事了後,柳銀翠才說,在酒裏放了點半掩門的娘們常用的一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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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當時那個惱火,這終日打雁,卻冷不丁的雁啄了眼,便質問柳銀翠為什麽這麽做。

柳銀翠倒是很坦然:反正,這世上的男人早就看了,不打算再嫁人了,但想要一個孩子,本來,原先是想過繼的,隻是當初,因為過繼的事,柳賈兩家大打出手,看著便寒了心,所以,算計鄭大便是為了要一個自己親生的孩子。

至於為什麽選中鄭大,很簡單,看對眼了。或者說本就是柳銀翠的惡趣味,從賈五郎,到王經曆,再到鄭大,都算得上皮相不錯的中年人士。柳銀翠就好這調調。

鄭大那個鬱悶,覺他自個兒就是那配種的。

隻是事到了這一步,鄭大也沒什麽好說了,他再要說什麽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而男人嘛,這種事,一旦有了開始,那便象是決了堤了洪水,一發而不可收拾。

此後,兩人很是歡好了幾場 ,到了三月分,柳銀翠突然就收斂,再也不曾找過鄭大,鄭大也不曾在意,直到昨夜,柳銀翠出事,鄭大才知道原來柳銀翠已經懷了孕,昨天夜裏,鄭大特意去找了許郎中,問清了柳銀翠孕日子,是在那二月初,正是他們歡好的那些日子裏。

鄭大便心裏有數了。

“哈哈,真是好笑了,有子的是我,合著如今反倒沒我什麽事了,想讓我進鄭家做小,沒門兒,我柳銀翠再賤也沒賤到去給人做小的份上,再說了,孩子的父親是誰隻有我心裏清楚,又豈是你們誰來認就的,我說過了,孩子的父親是路過的一位客商,他給了銀子,我便跟他耍上一次罷了。”這時,柳銀翠突然在一邊狂笑道,說的話也讓人不堪耳。

“柳銀翠,你給我閉,我豈是那連自己孩子也不敢認的人。”一邊鄭大擰著眉,他知道這孩子就是他的,柳銀翠這麽說的原因他不管,他隻知道,那是他的孩子,他不會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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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給我閉呢,孩子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誰也別想搶走。”柳銀翠也惡狠狠的回瞪著鄭大。

李月姐這時明白了,柳銀翠那般說詞倒也不是真為了給鄭大開實則卻是怕鄭家搶肚子裏的孩子,而顯然,這孩子是打算留在邊的,而為了不讓別人搶走,那肯定不會老實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這樣下去,這事兒就了一筆子糊塗賬了。

果然,柳銀翠打死不認,一邊鄭大伯娘是不得,而柳銀翠的作風問題,在新屯那是人盡皆知的,便是鄭大跟那啥的有一響之歡,是男人,誰又會在意那個呢,反而了別人眼裏的豔福。

最後事不了了之,柳家人氣的差點吐,隻是自家攀這上等吃裏外的兒,也隻能自認倒黴,隻是這時候再想拉人去沉河已經不可能了,最後柳家便進了新屯的祠堂,要把柳銀翠逐出柳家。

可柳銀翠本就是嫁出去的兒,雖說後來被賈家休了,但當時,柳家嫌丟人,本就沒讓回柳家,所以,柳銀翠本就算不得柳家之人,如今柳家竟是拿沒法子。

不過,柳銀翠這般的作風,不管是新屯,還是壇口,沒一個人能容得下,最後祠堂立下規矩,柳銀翠今生都不得踏新屯地界,而壇口,幾個長老一起,也將柳銀翠逐出了壇口。

通州若大的地麵,已沒了柳銀翠立足之地。

李月姐歎息之餘,還是那句話,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那後果便要自己承擔,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象這樣重生一次。

“你說這孩子倒底是不是大伯的?”回到縣衙後堂,鄭典免不了嘀咕的問,臉上還是不太痛快。總之這事,讓他跟吃了一隻蒼蠅一樣的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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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用說,你當你大伯是傻子不,這等事,沒有把握,能承認嗎?”李月姐瞪了鄭典一眼道,隨後又沒好氣的補了句:“你們男人,全都是吃了碗裏著鍋裏的。”

鄭典那個冤屈,苦著臉道:“我說媳婦兒,你可不能一桿子打翻一船子人,我什麽時候吃著碗裏的著鍋裏的了。”

“呸,當初若是那個阿秀有柳銀翠這子狠勁兒,怕還不知道什麽狀況了。”李月姐擰了鄭典一記。似真似假的翻起了舊賬,心裏卻想著這會兒大伯娘的形若是由來承。那是決對不了的,當初跟鄭太老承諾了的,隻要鄭典不負必不負鄭典,但若是鄭典另有新人,便離開。

“決沒有的事,我就是為了避嫌,才事事讓鄭星去跑,心裏也未嚐沒有撮合他倆的意思,隻是沒想到,鄭星這小子屁什麽本事也沒有,比他兩個哥哥差遠了,一個小娘子竟是拿不下,真是丟了鄭家人的臉麵。”鄭典又哼哼的道。

“他當阿秀是你的人,哪裏還敢下手?”李月姐橫了鄭典一點。

“呸,那小子,一副賊心眼,回頭,我再教訓他。”鄭典咬著牙道,最後倒黴的還是鄭星那小子,前段時間,這小子活活了鄭典夫妻兩的出氣筒,最是憋屈不過。

想著鄭星那張苦瓜臉,李月姐不由的樂了。

“你太壞了,盡找八弟的麻煩。”李月姐笑哈哈的道。

“哈哈,誰讓他老是自作聰明來著。”想著自家八弟的可憐樣了,鄭典也沒良心的樂了。總算一天鬱悶的心消散了不

第二天,鄭大同柳銀翠的八卦便傳的滿天飛。而鄭家大宅,自也是烏雲一片,不過,鄭家的人都通一的口徑,柳銀翠既然不認,他們就更不會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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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李月姐剛午睡起來,鐵牛媳婦兒來找,說是鄭大伯和大伯娘昨天吵了一夜,今天一天還打著冷戰呢,這個做媳婦兒的夾在裏麵是左右為難,便想請月姐兒去勸勸。

李月姐便換了氣的葛裳帶著青蟬,跟著鐵牛媳婦兒一起去了鄭家大院。進了堂屋,沒看到人,便直奔鄭大娘子的房裏,沒想剛到門邊,就聽得房裏鄭大和鄭大娘子兩個在說話。

“鐵牛他娘,這事兒是我對不住你了……”鄭大聲音有些愧疚的道。

“一句對不住就完了嗎?”鄭大娘子不甘心的道。

接下來房裏一片沉默,好一會兒,鄭大道:“後日,就要開漕了,我不在家裏,柳銀翠如今住到城外窩棚去了,我思來想去的,你有空,還是讓鐵牛媳婦兒去照應一下吧,孩子是我的,我查過的,柳銀翠自到壇口裏,除了我沒接過別的男人。”

“嗬,嗬……就算是你的又怎麽樣,人家柳銀翠不認,合著還要我低頭,鄭大呀,鄭大,你是不是男人哪……”鄭大娘子氣極而笑。

“唉,有件事兒,我一直沒敢跟你說, 當年,我在衙裏做劊子手的時候,因著鐵牛以後要繼承我那劊子手的位置,我便訓練他,有一次給死囚施暗刑的時候,便讓他出手,可他太膽小了,反而被皮死囚發起狂給傷了下,差點讓尋死囚走,大夫雖然冶好了,但卻說過可能有礙子嗣,如今鐵牛親到現在,已經五年了,鐵牛媳婦兒也沒有懷上,我擔心鐵牛怕不是容易有孩子了,若真是這樣的話,今後我這一房怕是隻有銀翠懷裏那一點了。”

屋外,聽得這話,李月姐一驚,側過臉看向鐵牛媳婦兒,隻見鐵牛媳婦兒重重的捂著,無聲的流著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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