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新皇登基,定年號元和,新年為元和元年,同時宣布大赦下,開恩科。
元和帝今年五十歲,先皇帝和朝中大臣給他的評價是孝順,忠厚,友,他也是是憑著這個評價穩穩當當的作了四十年的太子。
在這四十年的太子生涯裏,元和帝沒有什麽別的建樹,唯一的建樹是給皇家添了二十幾位皇孫,而這些皇孫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也因此,新皇一上位,新太子位的爭奪就在看似平靜的水麵下拉開了帷幕,如今,京城各勢力,地方各大員,將整個京城攪得一地。
當然,這些不關李月姐什麽事,做為普普通通貧民,李月姐一家還掙紮在溫飽線以下,正為著吃飽穿暖的日子而鬥。
隻要再過個十幾,各地士子都將雲集京城,而柳窪這個運河碼頭就是第一站。
李月姐期盼已經的賺錢大計終於也拉開帷幕了。
所以,恩科的消息一公布,李月姐就忙活開了,一邊準備著搬家,一邊就直跑店,當然,跑店不是為了買服,而是買租房子用的被頭鋪蓋,租個房子,你不能沒有被褥子給人蓋,而新的,月姐兒也買不起,京城一些大戶人家每年都要理一些被褥子,買些回來,洗幹淨了是一樣的,還能省錢。
“月姐啊,這一車的被褥子你拉回去吧。”姚氏鋪裏,姚娘子拉了李月姐到後院,後院子裏擺了一輛獨子,車子兩邊紮了兩捆紮了高高的被頭鋪蓋,李月姐目測了一起,應該有六七套之多。
李月姐手翻了翻,這一車子被褥居然有七新的,手一裏,發現居然都是棉的,偶爾的也了一些碎布,但質量卻是相當不錯,至比家裏的棉被暖和,看著很滿意,不過,那心裏也打著鼓,這樣一車鋪蓋,沒有個五六兩銀子那絕對拿不下的。
現在手上隻有六兩銀子,如果全都買了被頭鋪蓋的話,那家裏的房子還要整一下,再加上平日的夥食,這種租房都是包夥食的,也正是因為這樣,房價才會更高一點。
士子們可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
想著,最後李月姐一咬牙:“姚嬸子,我隻要一半就夠了,大約多錢?”
雖然以姚娘子的為人,肯定可以給賒賬,但還欠著姚嬸子的銀子呢,哪裏好再賒。
姚娘子能開一個鋪子,那也是眼力介極好的人,又哪裏看不出李月姐的拮據,拍著李月姐的胳膊笑嗬嗬的道:“別客氣,這些被子你家用的著的,二兩銀子就夠了,有幾套等手頭寬裕的時候再拿我這裏來翻一下新,還能當嫁妝呢。”姚娘子邊還打趣了李月姐幾句。
“二兩銀子?”李月姐一臉疑問,有些不信。
“這我還能騙你啊,年前,我去城裏進白麻布的時候,打聽到有一戶人家賣了房子要回鄉,正好你托我收些半舊的被頭鋪蓋,我就找上門,那人家也急著回鄉過年,便三文不值兩文的賣了,這些就是二兩,我沒要你一分錢,當然了,我也不能賺你的銀子,就你一個消息,我這幾可是賺了不銀子,瞧,鋪子裏的貨都賣空了,我要真還賺你的銀子?那我還不被我家裏給嘮叨死啊。”到個死子,姚娘子又是一陣唄唄了兩聲。
“瞧我這,大過年的,不不吉利的,月姐兒,你甭客氣了。”姚娘子十分爽快的道。
“那好,我不客氣了,謝謝姚嬸子。”見姚娘子這麽,李月姐也不是個別扭的人,便爽氣的應了,付了二兩銀子,別人的好,記在心裏就是。
想著,環視了一下姚家這店鋪了後院,兩間房子多是用來放貨的,這幾,貨銷一空,那兩間房也顯的空空的。
於是李月姐又道“姚嬸子,我看你這段時間如果不進大批貨的話,正好把這兩間房子空出來,前幾新皇登基,公布消息要開恩科呢,如今,各地員和皇新國戚都來京城奔喪和恭賀新皇登基,那京城的各大客棧早已經的滿滿當當的了,我們這裏離京城近,又是碼頭上,來往方便,到時候各地士子雲集,指不定還要到我們這裏租房子住呢。”
“行,那我看看,如果暫時不進貨了就整理出來。”對於租房子這事,姚娘子倒不在意,隨口應著,以前科舉的時候,也有士子來租的,也賺不了幾個錢。
見姚娘子並不太在意,李月姐也不多勸,今年可不比往年,反正等房價一上來,姚娘子再整理著租出去也不遲。
隨後李月姐便了二弟墨易,四妹月,借了姚嬸子家這獨車,將一車的被頭鋪蓋推回了家裏。
隻是這獨車,姐弟三個都推不來,歪歪倒倒的,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卻倒在了地上,姐妹三個也撐著膝蓋直氣,沒力氣了。
“李月姐,沒事吧,要不我讓下人幫你推進家。”這時,一個男聲傳來,李月姐抬頭一看,卻是周家的大爺周東源從隔壁東屋裏出來,李二叔正殷勤相陪。
“不用了,多謝周公子。”李月姐笑的回道,雖然因為前世的關係,不待見周東源,
這周東源別看表麵上溫文爾雅,其實那是做給別人看的,私下最是狠刻薄,當年在周家,雖然幽,但也知道損的事周家沒幹。
當然這會兒人家好言好語的,自然也要好言好語的,周家還不是能得罪的起的。
然後招呼著幾個弟妹直接拆了捆件,一件一件的抱回屋裏。
“那就不打擾了。”周東源扯了,皮笑不笑,他本來也就一句客氣的話,是做給李家人看的,其實,對於年前鬧的那婚事,周東源也是癟屈的不行,本來讓他娶李月姐做正妻,他就有些鬱悶,隻是靈水寺的和尚了李月姐有旺家之福,再加上爺爺的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所以他就答應,也由不得他不答應,鬱悶之下,他便去城裏花酒地了兩,沒想回來才發現這婚事又黃了,害得他被一幹好友取笑了一頓,若不是這婚事是在全鎮人的眼皮底下黃的,為了周家的麵子,他不好做的太難看,否則,他怎麽著也要出了這口氣。
完,周東源又朝著李二叔一拱手,然後帶著兩個隨從騎上馬,揚鞭而去,揚起灰塵無數。
“你這大丫頭,人家周公子一片好心,你怎麽不識好呢。”李二叔瞪著李月姐。
“二叔,咱是什麽人家,周公子又是什麽人家,這麽點事,人家是客氣,咱哪好意思真讓人家幫忙。”李月姐隨口解釋道。是不是本意沒關係,總之這話肯定是二叔聽的就對了。
至於周東源,這一世,李月姐沒打算跟他有任何的集,上一世兩人本就沒有,再加上一嫁過去沒兩,周老太爺故去,背了個克婦之名就被幽在後院裏,而周東源跟完全沒有一夜無妻百日恩的份,從被幽後就再也沒看一眼。
“嗯,還算你還懂事。”李二叔點頭,卻仍站在那裏,看著遠長街的背影。
李月姐則邊搬著東西邊想著心事,心裏奇怪這周東源來二叔家做啥?
再了,前世,這個時候正是周老太爺過世的時候,這周家大爺哪還有時間在這外麵跑呀。
想到周老太爺過世,李月姐發現不對勁了,很明顯的,剛才周東源上隻是素服,並不是孝服,也就是周老太爺應該還沒死,這跟前世不一樣啊?
“二叔,這周公子來幹啥呀,我聽鎮上的人周老太爺病的快不行了,哪還有時間在外麵逛啊?”李月姐故作純良的問還站在門邊的二叔。
“胡,周老太爺雖然還病著,但他家三爺請了太醫來,雖沒有康複,但卻比以前好多了,鎮是誰在嚼舌子?”李二叔一臉不快的道,隨後又瞪了李月姐:“鎮上的人怎麽隨他們,你別胡扯。”
“我知道的,我就問問。”李月姐回道。又繼續一趟一趟的抱著被頭鋪蓋。
怪了,還轉好了?李月姐回想著前世,清楚的記得,前世,周老太爺是在大年初二過世的,當時,周家三爺憑著在朝中的份,還幫周老太爺請了醫,隻是醫,周老太爺本來就弱,又了風,散了最後一點氣,沒的救了。
想到這裏,李月姐突然一拍額頭,明白了,前世,加速周老太爺病故的正是因為周老太爺了風,而周老太爺風卻是因為當日衝喜,周老太爺心十分的高興,要主持長孫的婚事,這才的風。
還真是克死的……不,不是克死,是衝喜衝死的,突然間,李月姐就有一種匪夷所思的覺,人人都要給病中的人衝喜,卻不知病人最該清靜靜養,任何的煩勞都可能給病人帶來害,這一世,拒絕衝喜,反倒過了救了周老爺子一命,當然,也許救了一命還談不上,但至周老太爺比前世活的長。
想到這裏,李月姐搖搖,這都什麽事兒……難道這就是阿爹的塞翁失馬,李月姐學識不高,想著覺得差不多是這意思。
李月姐正想著的時候,卻見前麵傳來一陣哄聲:“撞人啦,周大爺撞傷人啦。”
撞人了?撞著誰了?
李月姐和李二叔同時朝那邊看去,這時,一個婆娘急匆匆過來,衝著李二叔就道:“你快過去,你家金周大爺縱馬撞了。
她與他總是一再錯過,當她帶著少女的執拗對他說,靖軒哥哥,我喜歡你的時候,他冷漠地說,可我不喜歡你!當他深深看著她低低說,我已經是你的丈夫,我會對你好的時候,她嘆了口氣,說:如果你想對我好,就善待我們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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