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勝伏擊龐媛,一戰而滅之,看似殲滅五萬之眾,但是相比于秦滅趙的大局,這一點勝利微不足道。
邯鄲城中,由于朝廷封鎖了消息,這一道消息只在朝臣與世族之中流傳,并未向庶民中擴散。
整座城池,依舊一片歌舞升平,仿佛城門口的備戰,與他們毫無關系。
但是,作為一個秦人,于邯鄲城中,更是手握黑冰臺,頓弱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安。
他與廉頗等人沒有際,但是這一次,他邯鄲,不惜以犯險,他沒有忘記他的使命。
李牧與廉頗便是兩座山,這是阻擋大秦滅趙最大的兩座障礙,他要借助趙國部的力量,將這兩座山搬倒。
雖然很難,但是頓弱在時局下,看到了一線希。
在他看來,趙國朝堂之上的太倉令韓倉以及丞相郭開,便是最佳的切口。
機會就在眼前,頓弱從來都是一個善于抓住機會的人。
而現在機會就在他的眼前。
楊端和攻破武安,如今又劍指信都,徹底的讓郭開的謀算以及心腹葬送,趙國的局勢落了代郡出的武將手中。
他相信,郭開必然會忐忑不安的,因為之前,他得罪了李牧與廉頗,而現在,軍中之人,無一人是他的心腹。
一想到這里,頓弱角浮現一抹笑意,頗有詐。
.......
相府。
“丞相,大秦使者頓弱送來了拜帖,是否要會見?”一大紅宮裝的韓倉,眼中盡是魅意。
“見,為何不見!”
郭開手了一下韓倉的臉蛋兒,大笑一聲:“告訴家老,答應頓弱。”
“諾。”
著裊裊而去的韓倉,郭開也是輕笑,誰也不曾想,韓倉一介男兒,竟然比人更上頭。
床笫之間,婉轉迎合,妙不可言。
從趙堰之時,韓倉便登場了,郭開也是到了韓倉的妙,以至于一直帶在邊。
當然,最重要的是韓倉是他牽制趙王與太后的工。
........
一刻鐘后,頓弱登門。
郭開親自迎接進去,對于郭開而言,頓弱只是不是一個知己,還是秦國使者。
對于秦國,郭開的態度發生了數次變化,他曾經與趙堰一起痛恨秦王政,是滅秦的主力軍。
但是,終趙堰一生,對于秦國的戰爭都沒有毫的進展,李牧倒是兩勝秦軍,但是他與李牧不和。
郭開清楚地意識到,趙國不可能獨存,現在韓國已經被秦國滅亡,秦王政騎兵數十萬之眾進攻趙國,很明顯是存了一戰滅趙的心思。
侍從奉上酒菜,然后退了出去,院落之中,只剩下兩人,郭開抿了一口酒,輕笑,道。
“先生送上拜帖,不是為了何事?”郭開直言不諱,朝著一臉笑意的頓弱,道。
“哈哈哈,這一次老夫從咸而來,為丞相帶了點好東西。”說話之余,頓弱取出一卷帛書,遞給了郭開。
郭開笑著接過,果不其然,上面都是金銀財貨以及人的禮單,將帛書收下,郭開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多謝頓弱兄了。”郭開舉盅,一飲而盡。
“不謝,你我往多年,不算摯友,也屬于相當的悉了。”頓弱輕笑,朝著郭開,道:“你也清楚,現在秦趙戰,老夫也是以求心安。”
“哈哈哈,有老夫在,頓弱兄安心便是。”
這一刻,郭開也是大笑一聲,眼底深閃爍:“也許,未來老夫也需要頓弱兄的庇護。”
兩人推杯換盞,許久之后,郭開看著頓弱,道:“頓弱兄,秦趙開戰,秦軍勢如破竹,你還是離開邯鄲吧。”
“如今的邯鄲已經是一片孤城,信都岌岌可危,你待在邯鄲越久,上的風險越大。”
這一刻,郭開說的也是實話,畢竟頓弱的份太過于招搖了。
“如今的邯鄲,風聲鶴唳,朝廷對于消息的封鎖,不可能持續太久,丞相也當早做打算!”
喝了一口酒,頓弱朝著郭開開口,道。
瞥了一眼頓弱,郭開搖頭:“老夫為趙國丞相,自當與邯鄲共存亡,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哈哈哈,丞相何必說笑!”頓弱深深地看了一眼郭開,一字一頓,道:“現在,丞相依舊掌控著趙國大權。”
“但是,局勢危急下,丞相手中連一點兵權都沒有,一旦廉頗與李牧心生想法,丞相可謂是危如累卵。”
“老夫曾聞,丞相與武安君不和,雙方鬧得很不愉快,而且與廉頗也有舊怨。”
郭開神微變,喝了一口酒,對于有些事,他是清楚,他清楚,頓弱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頓弱此舉想來也是別有用心,一念至此,郭開朝著頓弱莞爾一笑,道:“頓弱兄,這是打算借我之手,為秦除掉兩大強敵麼?”
“不是。”
頓弱搖頭:“老夫只是想活下去,一旦丞相生變,老夫死亡之日,只怕就在旦夕之間。”
“這只是老夫的一點提醒,至于如何,丞相自當心里有數。”
頓弱對于人極為的了解,從郭開的神變化,他就清楚,此刻的郭開已經開始擔憂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兒。
畢竟,不論如何,現在的趙國兵權,一點都不在他的手中,而世之中,兵權才是王道。
頓弱不斷地給郭開增加心理負擔,他相信,當一切的不信任與對于自安危的擔憂發,便是郭開對于李牧以及廉頗下手之時。
此時此刻,他只需要等待。
........
頓弱告辭離去,郭開看著一旁的韓倉,語氣肅然,道:“宮中那邊如何?”
“稟丞相,宮中無事,王上并不在意外面的紛擾,不久之前,還在床榻之上游戲。”
韓倉的臉上有著不一樣的紅,眼底深掠過一抹不自然,方才他也在其中。
“看來,你也承了君恩!”
郭開大笑,一把將韓倉攔腰抱起,走進了寢室之中,被頓弱一番話激起了不安與擔心,在這一刻,化作邪火。
寢室中,大紅宮裝飛揚,遮擋了床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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