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重現風采
重重山巒,罩在雲霧之中,朦朦朧朧,予人以神莫測之。
金林國是西北諸國之一,鄭桐郡更是靠向西方的郡城,城外數裏就是一片連綿高山。
賀一鳴早就看清楚了地形,舉起玟離石床鋪之後,頓時是朝著高山上奔去。
他的真氣流轉不休,大力訣的奧妙在這一刻發揮到了極限的地步。雙腳每一次踏在了地上,他都有著一種與整片大地連接在一起,並且能夠隨時汲取大地的力量來補充真氣消耗的覺。
想要將重達數千斤的玟離石床鋪高高舉起,後天絕頂高手也可以嚐試一下,特別是在將勁激發到了極點的況下,也能夠勉強做到。
但是,想要象賀一鳴這種快步奔行的,那就是難以企及了。
袁誠摯等人也是絕對想不通賀一鳴究竟是如何才能做到這一點的,所以才會將這一切推諉到他的天生神力之上。
而賀荃信和賀一天與一鳴的關係非比尋常,在他們的記憶中,似乎一鳴並不是什麽天生大力之士,所以才會到驚異不定。隻是,無論他們怎麽懷疑,也不可能想到賀一鳴已經踏足於先天境界之中。
確實,此刻的賀一鳴若是並未踏足先天的話,那麽也不可能做到此刻的程度了。
先天境界,特別是此刻所運行的土係大力訣,使得他與腳下的大地有著一種神的聯係,的真氣源源不絕,永無窮盡。
袁家莊園已經是郡城郊區,在建造之時,本來就挑選了一個背靠高山的易守難攻之地形。所以賀一鳴舉著如此巨大床鋪而行,雖然是有些兒驚世駭俗,可是直到深山林之中,卻也沒有遇到多人。
隻不過在離開莊園之時,砸破了二堵牆,將那些見到這一幕的仆役們嚇得心驚膽寒而已。
進了深山之中,能夠挑選的路途就逐漸的了許多,特別是在背著如此巨大的玟離石床,更是難以找到順利通行的地方。
但是,這個問題對於賀一鳴來說,似乎並不足以產生任何的困擾。
他就這樣在山林間大步而行,雖然走的並非一條平坦大道,但就這樣左右擺之間,就已經讓石床避開了那些參天大樹。
就好像在他的頭上有著一雙眼睛,能夠將周遭的環境都收眼底,並且準的把握到每一步似的。
賀一鳴的心中亦是激澎湃,他的臉上出了無言的笑容。
原來當他的真氣發揮到這等程度之後,與外界的聯係也是大大的增強,竟然讓他產生了一種可以掌控天地的奇異覺。
似乎所有的一切,哪怕是眼睛未曾看到的,也可以在他的腦海中形一副完整的圖案,從而讓他在事先做出種種正確的判斷。
在今日之前,雖然也有著這樣的覺,但是與此刻相比,那就是相差甚遠了。
可見力就是力的這句話一點兒也沒錯,如果不是扛著這樣的一張巨大石床在山林中行走,他也未必能夠做到這一點了。
終於,賀一鳴來到了一較為平坦的地方,他向著四周轉了一圈,對於這裏的地勢十分的滿意。
輕輕的一拋,頓時將石床扔在了地上。
他的用勁巧妙,已經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雖然看似將石床扔了出去,但是當這個大家夥落地之時,卻是穩穩當當,本就沒有任何傾覆的跡象。
看了石床一眼,賀一鳴轉就走,這一次沒有了石床的拖累,他奔行的速度愈發的快捷了,幾乎就是片刻之間,就已經回到了袁家的莊園之中。
在他返回之後才發現,袁家中的眾人竟然還在議論紛紛,在見到了他之後,幾乎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驚懼之。
若是一個普通的年人,自然沒有什麽可怕的,但是當這個年人竟然舉起了數千斤的東西,而且還是如同奔馬一般的跑了出去,那就太不正常了。
就在這短短的數日之間,甚至於就有人在謠傳他是否妖怪轉世了。
賀一鳴的耳力何等強大,在聽到了這番猜疑的話之後,卻也是徹底無語。不過所幸的是,流傳這些話的人,都是一些不明是非的普通下人,而那些修煉過勁的人,卻是對此不屑一顧。
隻是這些人對於賀一鳴所表現出來的力氣,就有些瘋狂的崇拜了。
擾了擾頭皮,賀一鳴也沒有想到,自己隻不過是舉起了一個玟離石床,就會引起如此巨大的靜。他輕歎一聲,還是找到了袁誠摯,並且向他提出,需要一些能夠提供高溫的燃料。
此刻在袁誠摯的心目之中,賀一鳴的地位已經是如同乘了火箭般的嗖嗖嗖直竄。
原本雖然猜到了賀一鳴很強,但是卻絕對沒有想到,他竟然強到了這般不可思議的地步。
縱然是不說其它的,單單是這種將石床舉起來並且奔跑的力氣,就已經足以讓他自愧不如了。所以當賀一鳴提出需要燃料的時候,他頓時是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下來,並且將最優質的木炭拿了出來。
賀一鳴來回奔行了三次,將上千斤的木炭都運送到了山上,才算作罷。
準備好了燃料,賀一鳴取出了大關刀的第一截,將真氣灌輸其中,刀鋒上頓時出了數寸長的刀芒。
在賀一鳴的控製之下,這道刀芒頓時深深的刺進了石床之中。
上一次那些石匠們雕刻石爐之時,賀一鳴也曾經在一旁觀看,他雖然沒有石匠們的手藝,但是一個先天高手想要將石頭挖空,卻是遠比那些石匠快得多。
在不講究外觀是否漂亮的前提之下,在石床上挖一個大大的坑,還是十分容易的。
三下五除二,不過是短短一個小時,賀一鳴就將簡易版的石爐弄出來了。
不過,與謝家工細作的石爐不同的是,這個石爐是一個半品,就連上麵的蓋子都沒有。唯一值得稱道的是,這個石爐很大,比起謝家的石爐起碼要大了一倍以上。
做完了這一切,賀一鳴也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不過看著眼前這個四不像的石爐,他的心中卻是頗為慚愧。所謂業有專攻,果然不錯,相比於那些一生沉溺於石頭雕刻之中的石匠們,他也不過僅是力氣大了那麽一點罷了。
石爐的中間有一條長達二米,寬深各半米左右的凹陷大,賀一鳴將鋼磁母取出,放其中,隨後將木炭逐漸的燃燒了起來。
當初在謝家看人家手,似乎是十分的輕鬆,沒有花費多的力氣。但是當賀一鳴全部親自手控之時,才發覺真的做起來,卻絕對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
想要將鋼磁母融化的溫度其實遠比鍛造普通鐵礦要低得多,若是手的鐵匠,很容易就能夠完這個任務,但是到了賀一鳴的手中卻變得有些手忙腳起來。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這個石床實在是太大了,而且他在經驗上也有著很大的問題,柴火的堆放什麽的,都顯得淩而浪費。
不過,在經過了長時間的鍛煉之後,終於讓溫度達到了標準,石床中的鋼磁母開始慢慢的融化了。
當所有的鋼磁母都化為了後,賀一鳴取出了大關刀的另外二截鋼放其中。
片刻之後,這些慢慢的滲進了鋼之中,讓整個的都逐漸的改變了。
整整一個小時,所有的才消失不見,賀一鳴也不敢怠慢,將周圍的木炭全部弄熄。幸好此時還是冬天,若是盛夏時分,那麽就算是有這張石床,賀一鳴也是不敢在林中燒起這麽大的一把火。
將二截鋼取出,放在了山上的雪堆之中,沒過多久,這二把滾燙的鋼頓時冷卻了下來。
賀一鳴心中暗自慶幸,鋼磁母的熔點幸好比較低,否則在這種環境之下,本就別想要融化的了。
目朝著這個已經變得十分古怪的石床上看了幾眼,他的心中突地對於鍛造兵興趣了起來。
沒有經過嚐試,就永遠不知道其中的困難,但是當會過了其中的困難之後,賀一鳴的興趣卻被徹底的勾引了起來。
他在心中打定了主意,若是日後有機會,不妨和縣中的鐵匠們學習一下,日後也可以親手為自己改造合適的兵。
大關刀雖然很不錯,但是正如袁誠摯所言,如今他的力氣和真氣結合,這把三百六十斤重的大關刀已經有點兒偏輕的覺了。
大力訣,這門土係的後天勁主修功法,在賀一鳴踏足先天,不斷的吸收著來自於外界的天地之氣後,已經逐漸的發生了微妙的改變,讓他的力氣每天都增加了那麽一點,仿佛可以永無止境的增加下去似的。
賀一鳴當然明白,力氣的增大肯定會有一個極限,隻不過現在距離那個極限還有著一段距離罷了。
但就算如此,那慢慢增加的力量已經讓他在揮舞大關刀的時候,到有些兒偏輕了。
這種況若是讓其他的先天大師們知道了,那麽這些先天大師們肯定會膛目結舌,不知其所以然了。
後天的勁功法雖然強大,但是當修煉者晉升到了先天之後,基本上就是屬於肋般的存在了。而象賀一鳴這樣,經過了不斷的苦修之後,竟然能夠讓後天功法發揮出先天作用的,那就是絕無僅有的事了。
一縷真氣小心翼翼的灌輸進了這二截鋼之中,慢慢的,這二截鋼上都逐漸的出了一淡淡的紅芒。
這是烈火功運用到了極致之後,真氣擴散出去的結果。當然,在賀一鳴的控製之下,這道芒並不長,但卻是凝練之極。
他每隻手拿著一截鋼,隨意的揮舞了幾下,頓時在地麵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深痕,特別是地麵上的積雪更是如同被烈日暴曬了一天似的,迅速的融化了。
賀一鳴滿意的將二截鋼收起,腳尖一點,大關刀的刀頭頓時飛向了半空,賀一鳴的手腕一轉,二截鋼頓時合在了一起,隨後向著天空一,鋼的另一頭不偏不倚的了從空中落下來的大刀把中。
就這樣真氣一轉,發出了一道清脆之極的機關鎖聲,近四米長的大關刀已經在他的手上神乎其神的組合出來了。
哪怕是使用大關刀數十年的賀武德看見了他的這個作,也會讚歎不已,慶幸自己並沒有找錯傳人。
能夠以這種雜耍似的方式在瞬間準確無誤的將大關刀組合出來,這說明賀一鳴對於大關刀的了解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了不得的程度,若非如此,他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握在了大關刀的尾端,高高的舉過了頭頂。
賀一鳴的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興之,在鍛煉過刀頭之後,他就一直在考慮剩下的那二截鋼的問題,原本以為沒有十來年的努力,怕是本就無法找到足夠的鋼磁母。但是沒想到才過了這麽點的時間,這個心願就已經在無意間完了。
此刻,高舉著已經組合完畢的大關刀,賀一鳴的心中充滿了一種睥睨天下的強大自信。
雙腳慢慢的俯下了一點,賀一鳴陡然雙目圓睜,發出了一道如同雷霆霹靂般的怒吼之聲。
隨著這一聲的怒吼,賀一鳴那高舉過頭頂的那一刀終於狠狠的劈了下來。
這並不是他的軸功夫開山三十六式,而是隨隨便便的一刀。這一刀帶起了如同山崩海嘯一般的威勢,帶起了一陣狂風似的劈在了雪麵之上。
然而,就在刀鋒即將接近雪麵的那一瞬間,這把刀上的所有威勢似乎都已經全部消失了。
三百六十斤的大關刀在這一刻變得如同薄紙,刀尖輕輕的到雪麵上,甚至於連一雪花也沒有濺起來。
賀一鳴跳了起來,在雪地上如同一隻貍貓般的竄著,而他手上的大關刀更是輕的如同人的手掌,沒有一點兒的淩厲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