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封覃一個人睡在床上, 懷抱里已經沒有了人,也是這天夜里,封覃意外做了個夢。
他夢到他在醫院里, 神病院里,一個病床上, 那里坐著一個人。
對方肚子高高的鼓起,像是揣著一顆巨大的圓球一樣。
邊有醫生過來,和他說話, 醫生說病人懷孕七個多月了, 但是非常不好,肚子里的孩子也隨時有夭折的跡象。
最好是盡快安排引產手。
沒多久,病人的父母,或者該說是養父母來到了醫院, 養父母看向病人的視線,充滿了震驚和詫異。
他們的養子, 居然會像個人一樣懷孕。
兩老沒有多說, 直接同意了打掉孩子的事。
只是聽到這話的男生,忽然回過頭, 他眼底一片猩紅, 布滿了紅, 原本就瘦的臉, 此時更是瘦到快骨了。
“那個人是誰?”男生的養父質問。
男生卻不肯說,被養父一掌打在臉上, 淚水不停滾落,依舊咬著, 不肯說。
“誰欺負你了, 你為什麼一點不惜自己!”養父打了男孩, 自己卻也是痛苦的。
養母更是轉過頭,不停地哽咽起來。
封覃就在病房里,男生眼睛一下都沒有看他,將他當做了無形。
孩子是他的!
封覃張開,他想要開口,可隨后男生狠狠瞪了過來,像是如果他把這個事說了,他就算是快死了,也要撲上來狠狠撕咬封覃。
封覃被男生惡狠狠腥的視線給震得心臟都是鈍疼的。
封覃離開了病房,站在門外,聽到里面男生歇斯底里的低吼:“孩子是我的,你們不能搶走它,就算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如果它出了事,我跟你們沒完!”
養父母走了出來,封覃走上去,他們只是同封覃道謝,謝謝他讓齊沅可以住到這里來,還讓最好的醫生來看他。
隨后他們就離開了,離開的背影是佝僂的。
封覃回頭往病房里面看,病床上的男生,他兩只手都輕輕著自己的肚子,里更是呢喃著孩子,寶寶,爸爸會保護好你之類的話。
封覃猛地從夢魘里驚醒,他低頭看自己的手指,整個指尖都在僵麻。
掀開被子他走下床,拿過手機一看,他居然一覺從昨晚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午飯時間都睡過去了。
封覃出去喝了杯冷水,冷水下肚,封覃手指用力攥著水杯,那個夢,是夢吧?
封覃立刻撥打了齊沅的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關機?
不會有這樣的事,只會是另外一個,齊沅把他的號碼給拉黑了。
封覃了保鏢上來,用保鏢的電話給齊沅打過去。
響鈴數聲,就在封覃以為齊沅不會接的時候,對方接了電話。
“喂?”清潤的嗓音,雨后清泉一般滌在人的心間。
“齊沅。”封覃開口,沙啞的聲音,聽得封覃自己都錯愕。
“我們分手了。”齊沅直接一句話扔過來。
“我知道,有個事想問你。”封覃道。
“什麼事?”不是和他復合就好,齊沅聲音淡的,沒有任何起伏。
“齊沅你……沒有懷我的孩子吧?”
電話這頭的齊沅臉驟然一震,也就是隔著電話,但凡封覃在他面前,就會看到他的表。
“我不是人。”齊沅給的這個回答。
“也是,你是男的,我和你睡過,怎麼會不清楚,我睡懵了,齊沅那沒事了,我掛了。”
封覃先掛了電話。
他不想掛的,可是聽到齊沅平淡的聲音,他到心揪著疼,疼到難。
著電話,用的力道像是電話都能碎一樣。
電話猛地還給了王鏘,王鏘站到一邊,沉默不語。
封覃轉去洗手間,不停拿冷水沖洗自己的臉。
他瘋了,他真的快瘋了。
怎麼會夢到齊沅懷孕的事,就算是齊沅肚子鼔起來,任何原因都可能,絕對不可能是他懷了孩子。
他一個男的怎麼懷孩子。
夢境里齊沅住在神病院,封覃倒是覺得自己該去看一看。
“去一趟醫院。”封覃決定提前去看看。
坐在車上時,他聯想到了表姐楊,是不是他們封家的人,都有點容易神瘋狂的跡象。
很快來到醫院,封覃去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包括上的,也都有做。
檢查結果也幾乎馬上就出來了,封覃神狀況正常,沒有什麼問題。
自己沒問題?
怎麼封覃覺得自己問題很大。
可醫生都這樣說了,封覃雖然心有懷疑,自己家的醫生,總不至于騙自己。
封覃站在醫院走廊里,著藍天白云,和晴朗的天氣不同,封覃心底云布。
封覃往電梯方向走,臨時想到一個事,示意保鏢給院長打一個電話,隨后得到了一個病房的房間好。
封覃轉腳去了那間病房。
病房里一個小孩,小孩正在畫畫,畫花草樹木。
封覃進去前先敲門,小孩轉過頭,視線由下往上,在看到封覃冷峻的臉時,小孩震了一下。
封覃走到屋里,讓自己臉上帶上了和。
“我是齊沅的朋友,代他過來看你。”
提到齊沅的名字,小孩立刻就不害怕和戒備了。
只是封覃渾好像都著冷意,小孩還是有點張。
“哥哥他很多課嗎?”小孩知道齊沅還在上大學的事。
“嗯,最近課比較多。”封覃蹲在小孩邊,手抬起來,就沒控制住,上了小孩扎著辮子的頭發。
孩子長了一張白的小臉蛋,封覃盯著小孩,心底意外在想,如果他和齊沅有孩子。
要是他們可以有的話,一定也長得和這個小孩一樣漂亮。
不,也許會更加漂亮。
因為齊沅就是那麼俊。
“在畫什麼?”封覃輕聲細語問。
小孩拿過了的畫,指給封覃看。
封覃看向周圍,好像小孩畫了很多畫。
“我能看看嗎?”封覃溫著眉眼,向孩子詢問。
“可以啊。”小孩同意了。
封覃拿過小孩其他的畫,很容易就找到了其中幾幅,一看就比較特別的畫。
“這個海豚是楊姐姐給我畫的,這個,這個是大哥哥給我畫的。”
“我最喜歡這兩幅了。”小孩如獲珍寶般,給封覃炫耀著。
“是嗎?那我也給你畫一幅,你說好不好?”
封覃笑著,那一刻笑容顯得慈。
保鏢站在門口,心底沉甸甸的。
封覃給小孩又畫了一幅,畫里三個人,他和齊沅,還有中間的小孩。
看著像是他們是一家三口般。
封覃盯著懷里的小孩,等他們的孩子這麼大……
封覃放下了畫,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和齊沅怎麼都不可能有孩子。
“哥哥還有點工作要做,就改天來陪你了,再見!”封覃抱了小孩一下,他起要走。
只是剛走了兩步,小孩忽然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封覃左手里放上了一顆玉米糖。
“哥哥,吃了糖就要開心點哦。”小孩都看出來封覃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
封覃愣怔地看著掌心里的糖,那是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戒指,另外一枚沒有能送出去。
“好,謝謝。”封覃孩子的頭,離開了醫院。
封覃靠在車椅上,撥開糖紙,把玉米糖給含到了里,緩慢咀嚼,甜膩的味道,卻有意外的功效,讓封覃心底也跟著甜了一點起來。
封覃眸漸漸亮了點,角的笑,也真實了不。
齊沅一開始是有點擔心的,尤其是那天封覃忽然拿保鏢號碼給他打來,問他有沒有懷他的孩子。
那一刻齊沅心如搗鼓,一度覺得封覃已經知道了。
只是隨后,封覃就什麼都沒有問了。
不知道對方怎麼會忽然問,齊沅不安過一陣,封覃從他生活里退開了,齊沅慢慢也平靜下來。
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漸漸地像揣了個小西瓜。
好在天氣漸冷,大家服都開始穿的厚。
齊沅也加上了寬松的厚服,每個月都定期去外地醫院做產檢,孩子非常健康,轉眼就五個多月,孩子的小手小腳,都約可見了。
齊沅拍了照片,存儲在手機里,偶爾會看看寶寶的照片。
有的時候,齊沅也能清晰知到,孩子如同一條小魚兒,在他的肚子里呼吸和游著。
齊沅更加嗜睡了,有時候上課期間都會睡著,結果沒有人來醒他,上課老師,專業老師偶爾還會放低了聲音,像是怕吵到齊沅一樣。
可以說齊沅就靠臉,其實很多人都在寵著他。
上一世,齊沅總覺得自己是萬人嫌,被所有人給厭棄著,其實都是他以為的,實則大家都在意他。
他長得這麼俊,比那些頂流明星不差多,甚至他還更加綺麗亮眼。
齊沅在課堂上睡覺,下了課同學靠近,關心齊沅,齊沅看著眾人眼底的關切,重活一世,才到原來自己是被關心著的。
養父母那邊,彼此關系有所緩和,只是回去住,齊沅還是拒絕了。
自己在外面,錢足夠,能夠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加上有王彥他們這些同學陪著,王彥的在修養了兩三個月后,恢復的比較好,現在可以不杵拐杖了,就是走路還有一點瘸,還得慢慢地養一下。
下周就是齊沅的生日,也是齊重的。
齊家打算好好做一下,畢竟是二十歲生日,又是齊重回家的第一個生日,肯定要舉辦,齊重老家的外婆也接了過來,老人見到孩子,雖然和自己沒有緣關系,但十多年的卻不能割斷,老人依舊著齊重,齊重見到老人,也相當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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