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年輕力壯的陸乘再次頂著黑眼圈出了房門,面對著其他人異樣的打趣目,他泰然自若地走進廚房。
「媽,我怎麼聞到大米的香味?哪來的?」
米在他們這兒可是稀罕。
張翠翠正往碗里盛粥,聞言頭也不抬:「昨天晚上鄰居嬸子送過來的。我都分好了,你自己端吧。」
陸乘眉頭微皺,轉頭看見灶臺上已經整整齊齊放了六個小碗,裡面都有半碗白粥。
「小除也不知道起來沒有,我過去喊他。」張翠翠小心地護著懷裡的大碗往外走。
陸乘清楚地看見手中是滿滿的一大碗白粥,估計白粥里還埋了個蛋。他媽的偏心向來是有恃無恐。
但是,今天不行!
「媽!你這碗給我!」陸乘上前搶了張翠翠手裡那碗粥。
張翠翠瞬間瞪眼:「陸乘,你小子做啥?!翻了天了!今天竟然敢從你老娘手裡搶食了?!」
陸乘一米八五的高,手一舉,任張翠翠怎麼跳腳都沒用。
「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米是怎麼來的。昨天那嬸子是來賄賂你的吧?因為咱們當上了食堂大廚?」
他說的是疑問句,但是話里滿是篤定。在陸家活了二十年,陸乘早就看清了自家人的格。
老爸看似老好人,但其實窩裡橫,只要對他有利的事,他一向讓張翠翠出頭。
他媽張翠翠呢,又是個喜歡佔便宜的,潑辣不服輸的同時像個貔貅一般,只進不出,沒什麼腦子,容易被人忽悠。
陸乘向來聰明,有時候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但是自家老媽這次的做法,已經到了他的區。
「這才剛當上大廚,你就收賄賂,是嫌棄命太長?!」
張翠翠心虛地眼珠子轉:「你……你胡說什麼呢……」
「媽,我說的什麼,您心裡清楚。」陸乘看眼神遊移,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我昨天晚上聽見吳嬸子的聲音了,是送來的大米吧?」
張翠翠閉口不言。
「行!你就倔著吧!等醒了,也讓看看以為很和藹可親的婆婆的真面目!」
丟下這句話,陸乘轉就走。
哼,出賣他媳婦換來的米,竟然只給他們兩夫妻分這麼點大白粥?!做什麼夢呢!
新房。
葉逐漸醒來,鼻子了,好像聞到了米香?
睜眼一看,一大碗白粥就在自己面前。
驚喜地坐直:「陸乘!你哪兒弄來的大米?」
陸乘把剛才的事一說,葉臉「刷」地就白了。
「媽怎麼能這樣……」
昨天還沉浸在惡毒配一家都是好人的夢中無法自拔,今天婆婆就開始人設坍塌了。
依稀記得原文中有一句——
【這張翠翠就是個貪心的貔貅,只許進不許出的,結果經不住被人給騙的直接就跳了河。】
葉:「……」是之前大意了。
一時的好蒙蔽住了的雙眼,令忘記惡毒配的親生家人們,原著作者怎麼可能安排絕對的良善之人。
這才剛當上主廚,張翠翠那邊就開始收人家的賄賂!
「媽把米都做了?」葉趕忙下床整理服。
「沒有,媽就做了一點,還有一大半沒。」
「走,你帶我去找鄰居嬸子,把米還給,用掉的大米就當是我們買的。」
「別急。」陸乘拉住風風火火的葉,「你先把早飯吃了。」
「這時候哪來的心吃飯呀!」葉瞪向他,憨地跺腳,都要急死了,這陸乘還不不慢的。
陸乘把按在凳子上,邊從屜里拿出他自己私藏的白砂糖和鹹鴨蛋,邊安。
「你現在這樣過去還米還錢是沒用的,村裡人的德我一清二楚,你沒有見證人地過去,只會被人倒打一耙。」
葉呆住了,之前沒想這麼多。
順著陸乘的力道坐下,葉轉頭看他。
「那我們怎麼辦?」
「等會兒我先帶你去找村長,然後我們一起過去。現在村長也在吃飯,打擾老人家吃東西可不是小輩們的禮貌。」
葉聽了他的話,安心不,開始吃自己第一頓大白粥。是南方人,真的吃不慣這裡的糧,能有大白粥喝簡直太幸福了。
「如果有機會,我想自己買點大米。」
喝著粥,吃著陸乘給剝的鹹鴨蛋,又在粥里找到了一顆藏著的荷包蛋,葉幸福地幻想未來。
陸乘正在拿布手,聞言輕輕點頭:「會有的。」
他許下過諾言,要讓葉過上好日子。
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
飯後,陸乘和葉先是去了村長家,把事一說。村長也忍不住嘆氣,幸好他也知道張翠翠的子,只讓兩人直接去把米和錢還上就行。
在村長這裡過了明路,葉鬆了口氣。
之後,陸乘還專門帶著走人多的路,到個人就要說兩句,積攢了足夠多的的證人。
將米和一點錢還給吳大嬸后,看了看時間,葉直接去食堂,陸乘也去了田裡上工,秋收馬上就要到了,整個下河村都在忙碌。
「師父,你來了。」
剛到食堂,劉學超便很有眼力見的和葉打招呼。之後,更是葉說什麼他做什麼,儼然一副好學生的樣子。
今天中午他們要做百來口人的大鍋飯,這大鍋飯和昨天比試的又有所不同。
葉看了眼今日食材。
「土豆、蘿蔔、白菜還有幾隻。」葉略一,「那就做燉和干煸雜吧。」
說著,葉吩咐劉學超將幾隻理好,臟單獨拿出來。自己則開始理其他食材。
土豆切塊、蘿蔔切丁、白菜切,之後又將幾隻一一切塊。
食材一一焯水后,熱鍋涼油,開始煸。
「食材全部用水煮確實省事,但每種食材都有它各自的味道特,全部水煮還是略顯單一了,像這樣炒一下可以激發類獨特的味。」
「嗯嗯嗯,學到了。」
葉一邊炒菜一邊教劉學超,劉學超也確實喜歡做菜,學得特別認真。
炒好后,葉又將其他食材全部放在鍋里,加足夠的水一燜,出鍋前再進行調味收。
「師父,為什麼不現在放鹽?」
「鹽不能放太早,否則容易柴。」
葉之前就帶過無數學徒,所以對於教劉學超得心應手。
不一會兒,燉的香味飄出食堂,令附近下地的村民們紛紛忍不住往食堂方向看。
他們可還記得昨天葉做的菜那味的味道,今後可有口福嘍。
這樣想著,幹活的人們竟然比平時更加賣力幾分。
等葉做完干煸雜之後,又用剩下的蘿蔔做了道可口冷盤,劉學超一嘗立刻讚不絕口。
「師父,你咋隨便放點調料這蘿蔔就這麼好吃呢。」
「這蘿蔔將刀工現的淋漓盡致,提前又用鹽水殺過一遍,自然爽脆可口,再加上糖和鹽的提味提鮮,自然好吃。」
劉學超忍不住又夾起一筷子蘿蔔吃。
「我什麼時候能達到你這樣的廚藝啊。」劉學超不慨。
葉略一思考:「嗯,不久的將來?」這個,還真不好說,畢竟做飯也是要看天賦的。
正午時分,食堂格外的熱鬧,雖然今天的菜不比昨天那樣道道是菜,但每道菜依舊十分味,比之前不知好上多倍。
就連糙米飯大家吃的都比平時多。
等葉忙活完食堂的事回到陸家時,遠遠地就聽到家門口似乎有人在吵架。
「你趕把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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