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孫黃二人與庶爺做完了「易」,又喝了幾巡,便回客棧去了。
黃東來所下的那毒呢,在他們回去之時無疑還沒有發作。
但等他們離去之後,便開始見效了……
這種毒藥,是顧其影那筆記上記載的奇毒之一,有個特別爛俗的名字,「銷魂散」。
服下這銷魂散的人,一時半刻並不會有任何異常,但一兩個時辰后,中毒者便會開始產生燥熱難當、慾難抑的覺,然後這人就會不顧一切地想要去找人「發泄」一下。
接下來就是這毒最妙的地方了,如果這中毒者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別人來「發泄」,比如說這人被關在了一間只有他/自己的室里,最後只能靠自己把「事兒」辦了,那他/反而會無事。
但是,如果他/能夠找到人來發泄,那麼一旦開始辦事,不消片刻,他/就會因全流集中到下半導致大腦和心臟供不足而在運中暴斃。
死狀……與房事過激引發心脈驟停而猝死的人完全一致。
你不管是找衙門的仵作還是江湖上的行家來查,都會得到相同的結論,誰來都看不出這是中毒死的。
也就是說,你再怎麼懷疑,「事實」也只能證明這是一次意外、是一個巧合。
因此,孫亦諧和黃東來對罪還是很有把握的,他們甚至已經想好了事後有庶爺的手下來調查時該怎麼裝出震驚和無辜的樣子。
果然,次日凌晨,人就來了。
庶爺的手下怎麼在這種時間點上進的客棧,怎麼把孫黃二人起來的,這就不多說了。
簡而言之,丑時,這兩位又重新穿好了裳,再度從客棧被「請」回了七柳幽闌。
這會兒,就不是老鴇來接待他們了,而是庶爺的一名手下。
他倆直接被請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一進屋,兩人便看到得的庶爺直地躺在地上,臉上早已沒了,其上則是連塊遮擋一下的布都沒蓋。
「啊?這是怎麼回事啊?」黃東來一見那,就給了個很驚訝的反應。
「兄弟,庶爺這是……死了?」孫亦諧也是瞅著那名庶爺的手下,問了句廢話。
看著這兩位的表演,那位兄弟也沒說什麼,只是站在原冷眼旁觀。
不多時,從這間房間的裏屋又走出一個人來。
當這個人現的時候,孫黃二人是真的驚了,因為這人……還是庶爺。
他和躺在地上的那,長得一模一樣。
當然了,真正的庶爺,只有一個,毫無疑問,就是現在還活著的那個;至於在地上已經斷了氣的那位……或者說今天與雙諧一同對飲、與朱嘉端涉的那個,很顯然只是個替;他就是孫亦諧和黃東來剛到七柳幽闌時,被真庶爺召來,並讓其「按計劃行事」的那個。
「你們需要再想想嗎?」庶爺看著孫黃,開口便問了這麼一句。
「誒?庶哥你沒死啊!」這一刻,孫亦諧忽然提高了嗓門兒,一臉喜悅地沖了過去,「哈哈哈!真是太好啦!」
「嘿~你小子……」庶爺趕忙抬手制止了孫哥的靠近,一臉嫌棄地說道,「……要點兒臉行不?都這樣兒了你還想渾水魚混過去呢?」
連黃東來也斜了孫亦諧一眼:「孫哥,過了,已經擺明了穿幫了,真當人家是弱智啊?」
孫亦諧一看庶爺不上當,也就撇了撇:「哎呀,試試又不花錢,算了算了……」
庶爺乾笑一聲:「呵……你倆啊……」他搖了搖頭,再道,「得,跟我來吧。」
說著,他就負著雙手,昂首便往屋外走。
他的那名手下則是看著孫黃二人道了聲:「請。」那意思里就是讓兩人跟上庶爺。
事到如今,孫亦諧和黃東來也沒有什麼別的選擇,既然謀殺的意圖都被看穿並化解了,那他們也只能制於人。
兩人在庶爺後跟隨著,很快,他們就來到了目的地——「冬」字型大小雅間兒。
孫亦諧心說要壞:莫非因為他倆玩兒砸了,庶爺要去找初雪和水生算賬?
正這麼想著呢,庶爺已經推開了房門。
三人進得屋來,發現初雪和水生都已經在房間里了,似已等候多時;那初雪的小丫鬟卻是不在,想來是已被支走。
庶爺的那名手下並沒有跟進來,而是在屋外候命,於是關起門后,這房間里便只剩下五人:初雪、水生、庶爺、孫亦諧、和黃東來。
「你們就別坐了,站著聽我說吧。」庶爺像是個把學生們到了辦公室里的教務主任一般,一邊說著,一邊就自己找了張凳子一坐。
「我這個人,很公平。」庶爺的思路已理得很清晰,所以他坐下后沒怎麼思索便開口道,「我若欠了別人的,我會還,但別人若是欠了我的,我也一定會收回來。」他看了眼初雪,「你們最好搞清楚,這個人,我現在這樣養著、保著……和水生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這樣做,只是因為在將來的某天,我打算納為妾……這是父親欠我的,得還上。」
聽著他的話,初雪和水生的臉上都現出了絕和痛苦的神,但都沒敢出言打斷。
「男人慕,人慕強,這是天。」庶爺道,「你們以為我留著水生是因為我喜歡折磨他?或是為了要挾他為我辦事?難道我手底下就缺他這麼一個人嗎?」他頓了頓,自問自答道,「我答應讓水生在這兒當奴,只是想讓雪兒看看,這種為了人連尊嚴都可以不要的男人,本就不男人,也遠遠配不上。」
「他比你……」這時,雪兒裏小聲嘀咕了一句什麼,那後半句的聲音小到誰都沒聽見。
庶爺聞聲,轉頭瞪向了:「你在說什麼?大聲點也無妨。」
此刻,初雪也是豁出去了,深呼吸一次,對上了庶爺的眼神:「在我看來,水生比你強上千倍!萬倍!」
此話一出,在旁邊看著的孫亦諧和黃東來心裏也替了把汗。
庶爺那臉上,也是變變,他竟是因此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即他才冷哼道:「呵……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人,卻沒想到……」他的手不自覺地握起了拳,「那我問你……你覺得比我強上千萬倍的這個男人,到現在為止,都為你做了些什麼呢?」他微頓半秒,娓娓言道,「我把你從家裏帶走時,他被我的手下們打重傷,是你跪著求我,才保住了他的命。
「他傷好后,無分文地跑來這七柳幽闌,磕頭如搗蒜的求我放了你,也是你再三請求,我才沒有轟他走,而是讓他在這兒當了個奴。
「鄭目開來的時候,他倒是出手保護了你,可接下來呢?他又因為怕事、智,把孫俠和黃俠這些無關的人卷了進來,結果反而牽出了更大的麻煩……
「再說眼前,我這麼當面數落他,他連個屁都不敢放,還需要你來出言給他出頭……」
他說的都是事實,水生還不了口,雪兒也還不了口。
「所以你到底看上他什麼?就看上他全心全意對你好?」庶爺的話還沒有完,「但你要明白,以你的姿才,這世上肯這樣對你好的人多得很,他也並沒有什麼過人之,更未必適合你。」
說到這兒,庶爺又轉而看向了水生,接道:「水生,我姑且也問你一句……你真覺得,像雪兒這樣的紅禍水,是你這種人有能力保護得了、消得起的嗎?」
這個問題其實他不用問出來,在場的所有人心裏早已有了答案。
「我……我……」水生頭上青筋畢,全抖,一句話就在邊,但他卻無法說出口。
因為說出來,對他來說便是失去一切,甚至是失去活下去的意義。
「孫俠,黃俠。」而庶爺也本沒去等水生的回答,他把要說的話說完,就直接轉過頭,又對孫黃二人道,「你們兩位嘛,庶某還是佩服的……雷不忌是你們的兄弟,你們為了他來探我這七柳幽闌,是義;但雪兒和水生和你們並無什麼關係,你們為了給他們出頭,竟有膽來算計我……這是俠義,不過……」
他這話剛到一半呢,突然,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發生了。
但見,此時站在庶爺視線盲區中的雪兒忽從袖中出了一把利剪,高高揚起……
「喂!」
「使不得!」
孫亦諧和黃東來是面對著那個方向的,他倆看見這一幕後的第一反應都以為雪兒姑娘要襲庶爺,所以他倆趕喊出聲來阻止。
然……
雪兒手裏的剪子,本沒朝庶爺去……
是朝著自己的臉去的。
晃眼之間,雪兒已在自己的臉上割下了數道又深又長的割痕。
離最近的水生由於被庶爺的話說得神志恍惚,也是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所以當他奪下雪兒手中的剪子時,已經晚了……
大量的順著初雪的臉、脖子、還有手腕倏然流下,那白玉般的面頰和額頭上至被割開了四五道不可挽回的、目驚心的傷痕。
「雪兒!」水生嘶吼著,懷抱住已然癱的雪兒。
回頭看到此景的庶爺,也是驚得失了鎮定;他以為自己剛才的話已經給那兩人「蓋棺定論」,讓他們都死了心,卻沒想到……雪兒的意志和決心遠不像他想得那麼脆弱。
「你……」庶爺也站起來,朝雪兒那邊走了兩步,看著那滿臉是、已然毀容的絕代佳人,他心中亦是五味雜陳,「你這又是何苦……」
但雪兒卻是笑了,甚至笑得有些得意:「庶爺您說得對,我就是個蠢人,現在更是個又蠢又丑的人……所以,現在的我,應當是與水生般配了。」
庶爺的神凝固了,他甚至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
在今天以前,他其實也並不怎麼喜歡雪兒,他只是覺得,像這樣的絕人,給自己這樣的強者做妾,那是理所應當;但此刻,他卻上了這個已經被毀了容的人,他覺得若是娶到這樣的人為妻,乃是天大的福分。
「唉……可惜啊……」片刻后,庶爺嘆了口氣。
乍聽之下,他似是在對雪兒自毀容貌的行為到惋惜,但其實他是別的意思。
「你帶走吧。」庶爺嘆完了氣,便對水生道,「你們已不欠我什麼了,有多遠滾多遠,別再讓我看見你們。」
就算他不說,水生也打算抱著雪兒去找大夫了,所以他話音未落,水生便抱起雪兒往門外跑。
「別攔他們,隨他們去吧。」水生打開門時,庶爺又沖門外那個候命的手下喊了一句,讓其給他們讓出了道兒。
這天過後,七柳幽闌的頭牌「初雪」便消失了,江湖上,也不再有人見過或聽過的消息。
當然,這也是和水生所期的。
待那兩人離去、門也重新被那名手下關起后,庶爺又坐下了。
他的視線,凝著地毯上殘留的滴滴漬,有些出神。
過了會兒,還是黃東來的一句馬屁讓他回過了神來:「庶爺不愧是人中龍、謙謙君子,小弟佩服……」
「小弟我也對庶爺的高風亮節到五投地,甘拜下風。」孫亦諧也適時接道。
庶爺抬眼看向孫黃,緩了緩才沉聲回道:「二位……何出此言?」
「君子人之,小人奪人所。」黃東來道,「庶爺既然寧可割也要全雪兒和水生,那自是了不起的君子所為。」
他和孫亦諧自是都看得穿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的,唯一區別是孫亦諧沒法兒像黃哥這樣把這些意思用這種文縐縐的腔調給說出來。
「哼……」庶爺終於又笑了,但笑容中含著一苦,「你倆這心和算計,可真不像是十七八歲……」
像庶爺這樣的人,是不能輕易流出的;他不喜歡雪兒的時候,便不喜歡,但正因喜歡上了……才要去全別人,然後他心裏那點苦,便自己兜著。
眼下有人能明白自己的苦心,這既讓庶爺到了些許安,又讓他產生了幾分殺心……
他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人,大多數時候他好像都是大大惡,但有時他又好似菩薩心腸,無比得寬厚仁慈。
「庶爺過獎。」黃東來道,「江湖險惡,我兄弟二人也不過就是凡事謹慎,多思多慮。」
孫亦諧也道:「沒錯,和庶爺的算計比比,我們也只是小巫見大巫嘛,哈哈……好了,時候也不早了,現在事都解決了,想必庶爺一定很想去獨飲幾杯排遣一下苦悶,我倆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
他自說自話地就往門口踱步而去,又想渾水魚。
「別急著走啊!」不料,下一秒,庶爺的嗓門兒突然就大了起來,其臉上的神也恢復了平時的從容和霸氣,「一碼歸一碼……咱們三人之間的賬,可還沒算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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