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沒聽清,再說一遍!」
一大清早,秦明修的臉就沉得跟外面的天,黑雲城,悶雷滾滾,儼然是暴風雨的前奏。
秦家花園歡快了沒兩天的氛圍被打破,顧聞昭堆著笑臉想坐到秦明修邊,又想拉他的手。
「別來這套,代清楚再說!」秦明修是真生氣了,才不會讓顧聞昭那麼輕易地糊弄過去。
「老公,人家不是跟你商量麼,誰家老婆不出個差?多正常?不生氣好不好?」
顧聞昭笑嘻嘻地往男人懷裡坐,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你也知道我不是得報仇?當初蔣華騙我冒認是我的救命恩人,蔣家肯定在背後出力了。」
當初有那麼多人作證是蔣華救了顧聞昭,蔣家絕對是幕後作人。
「老公難道你就不生氣?我的初本來只有一個,現在多了個蔣華。」
秦明修面駭幽冷,眸里全是深不見底的。
「本來人家第一次喜歡上的、第一次牽手、第一次親吻的人都應該是老公你。」
顧聞昭深深的嘆了口氣,搖搖頭:
「可惜都來不及了。」
時間的可怕之盡在於此。
「蔣家還真是罪該萬死!」
本不用多想,秦明修就能猜到蔣家的想法。
顧漢燕創立的連雲集團,短短十幾年的時間發展迅速,使顧家一躍為一線豪門。
而蔣家最輝煌的時候也不過三流家族。
他們想要蔣華把顧聞昭騙到手,藉此攀附提升家族。..
更甚至,蔣家想的是吞併顧家,也沒什麼不可能。
「蔣家從上一代話事人權力變更,就已經開始腐爛變質。」
「什麼意思?」
好像有。
秦明修也沒打算瞞著,扶著人給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八十多年前的蔣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聖心妙手,是民眾對蔣家大夫的公認。
那時候的蔣家是真正的醫學大家,蔣家藥鋪坐堂的大夫七都姓蔣。
蔣大夫,是蔣家人最引以為豪的自稱。
如今的蔣家人,沒人當大夫。
「那為什麼變了?」
「因為蔣家有些人覺得不賺錢,他們想要大錢,賺更多的錢。
八十七年前蔣家遇上了場大,又趕上當家人忽然離世,原定的繼承人神失蹤,其他嫡系爭鬥的厲害,反而便宜了一個蔣鴻業的旁支了當家人。
蔣鴻業掌權后,大力打擊蔣家殘餘不多的嫡系,幾年後,嫡系變旁支,旁支變嫡系。」
大家族的鬥爭聽起來幾乎都差不多。
隻言片語間,可能就是幾代人的努力灰飛煙滅,或者是誰或者誰的家人丟了命。
「那蔣家從前的嫡系……」
「沒有了,至明面上當年的嫡系一個不剩,蔣家也就是從蔣鴻業開始,自家人不再擔任大夫,反而潛心為藥商。」
蔣鴻業絕對不幹凈。
「我覺得有些矛盾。」顧聞昭了太,覺得最近腦子都木木的。
「你說,我聽著。」秦明修你還記得自己在生氣不?
「蔣鴻業上臺是為了錢,那蔣家藥鋪不應該會沒有蔣家人坐診。」
中醫才需要耗費數不清的心和時間。
那些坐診的蔣大夫也不一定都是蔣家嫡系,反對蔣鴻業的力量也不會大。
留著蔣姓大夫們才是最好的選擇,一來彰顯形象,二來蔣大夫是蔣家藥鋪的金字招牌。
如果把那些大夫都驅逐出去,才是對蔣家真正的不利。
「事過去太久,年代波折,有很多資料都失了。
當時有個傳言,說蔣大夫們的骨頭都,聯名簽了抗議書要求蔣鴻業卸任。」
結果,自然是胳膊擰不上大。
蔣鴻業一怒之下把參與其中的蔣大夫們都清出門戶,並把他們連同家人都趕出京城。
「那些蔣大夫們都進藥鋪前都簽有保證書,一旦被蔣家藥鋪驅逐,十年之都不能再從醫收徒。」
「真夠狠!」
對自己家族人下手都這麼狠毒,可以想象蔣家人對外姓人又會怎樣。
鄭漢師兄的人只傳回來一次消息,就再也沒有回應。
「別再回來!」
不回去是不可能,昨天夜裡,鄭漢師兄已經率先出發去救線人。
顧聞昭和秦婉寧隨後也會跟去,比預定計劃提早兩天。
秦婉寧提上包就能走,顧聞昭得跟老公請假。
「蔣家太壞了,老公,那我就更要……」
「想都別想!」
他怎麼可能讓去冒險?
「老公你講講道理,我,說不好周六日就回來了。」
「蔣家,我來解決,你不準手。」
「憑什麼?」
「就憑我現在是你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了。」秦明修把人放在桌子上,捧著的臉,眼神深邃。
顧聞昭低下頭,扣著手指頭,嗓音發悶:「我知道。」
已經沒有爺爺、沒有媽媽,父親不如沒有。
曾經盛極一時的顧家千金,是個貨真價實的孤兒。
「好好待在家裡,守著我給你的家,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待著,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送到面前。」
「知道了。」
顧聞昭說什麼都不抬頭,秦明修把人抱回房,哄著喝了安神茶睡下。
「今天就別出去了,我下午爭取早點回來,陪你出去玩。」
「嗯。」像個孩子似的,想要的東西沒要到就要鬧小子。
「想去遊樂園還是園?」
還真把當小孩子了。
「我要去夜店!」顧聞昭終於不把後腦勺對著他了。
老婆想去夜店,老公同不同意?
「可以,帶你去。」
「說話算數?」
秦明修很上道的主豎起小手指跟拉鉤。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我可得養好神,今晚我是夜店皇后!」
顧聞昭像是被哄好了,在床上打了個滾兒,又打了個哈欠,抱著抱枕睡著了。
秦明修坐著靜靜地等了一會兒,等徹底睡了,彎下腰在小妻子的臉頰上印上一吻才離開。
半小時后,顧聞昭睜開眼睛,起了個懶腰,從床頭夾層里拿出部手機。
「師姐,該出發了,二十分鐘后老地方見。」
離開前,顧聞昭想了想,還是給秦明修留了封信。
信紙特意疊了心形,希老公能稍稍熄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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