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證據嗎？”栗蓉一臉淡定，“我爸在銀行上班，我媽在紡織廠，我大哥在部隊，二哥在聯廠，三哥剛去當兵，我家里人過年跟叔叔伯伯們往來，我嫂嫂回娘家，這哪一個不送臘腸？你管我做多？沒有證據，你就閉！”

栗蓉實在煩，拉著趙青松就要走：“我們去報公安！”

栗蓉的話猶如平地驚雷，給包括村長以的社員們都驚到了。

他們當初只知道栗蓉家庭好，沒想到這麼好，俺滴乖乖喲，銀行哎，紡織廠哎.......

還有個大哥在部隊，這是什麼好命啊！

村支皺著眉，給趙建樹施加力：“建樹！”

評優的、先進的公社可以得到更多的指標，比如養豬養鴨等的數量可以更多，養豬多了年底能分的就更多，這是跟社員們切相關的利益。

知道黃大蘭進派出所對公社的影響不好后，社員們紛紛開始勸黃大蘭。

如果因為這件事，大江村挨批評不能評上先進的公社，那麼黃大蘭一家子是要遭人嫌棄的。

趙建樹要臉，當然不能讓自己家粘上污點，呵斥道：“老四媳婦！趕給人賠錢！”

當家的都發話了，李香也跟著施，黃大蘭疼死了，不是很想拿，看到栗蓉真的要走時，才說：“俺給！”

鬧劇一結束，大家全都散了。

趙青松一家人回到家坐在堂屋里，趙父趙建國捧著水煙槍吸得里面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全家人沉默著，

趙青松用井水擰了巾，冰冰涼涼地敷在栗蓉臉上給消腫。

栗蓉臉腫的剛才在黃大蘭家沒心思理會，現在回過神來痛的發麻，被冰巾這麼一敷倒吸一口氣。

趙建國把煙吐出來，冷峻地道：“這段時間，老二帶著老大一起干活掙錢，俺知道你們兄弟齊心，俺覺得這個家越來越好，也沒去問你們在做什麼，我知道老大老二心里都是有桿秤的人，現在怎麼覺你們走岔了啊？！”

他長嘆一口氣：“你們是不是真的鉆子‘經商’？老二，爹一直覺得你有本事，你到底是不是在做這些鉆取巧的事？你說。”

栗蓉剛要說話被趙青松用巾堵了，只聽趙青松道：“不是，但也差不多，爹，你就別管了，我有分寸。”

“不管？”趙建國呼吸重了不，“這麼做可是犯法的哩！鉆空子賺暴利，老二啊，你在干什麼！”

趙青松平靜道：“爹，這事兒您別管，不會出問題的，而且，按我們國家現在的發展況，我相信很快就會出現新的政策，到時候每戶有自己的田，‘經商’不再是投機行為，而是促進社會變革的重要舉措，我們現在就是提前了點。”

栗蓉聽到這話，猛地抬頭看趙青松，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趙青松也是穿越的，不然他如何猜的那麼準的未來政策。

但當看到趙青松平靜而堅定的神時，便知道他不是從未來而來，趙青松是靠著敏銳的頭腦預判了發展的規律，他是如此的聰慧啊。

栗蓉心中泛起漣漪，覺對這個男人的崇拜又多了些。

趙青松又道：“爹娘，你們勤勤懇懇做工，一年到頭能攢幾個錢？稀飯配咸菜吃了多年？大牛八歲了還沒上小學，老老實實做貧農，連米飯都吃不起了，難道真的榮嗎？這件事我不會停下的，當然，如果大哥不想做，他愿意退出，我也不會說什麼，還是親兄弟。”

“我也不會退出的。”趙青楊堅定道，一開始他加趙青松的隊伍，跟他一起送貨，他就已經約覺察到了自己在做什麼。

心里或許也掙扎過，可看到因為他做了這些事，家里吃上了，爹娘神氣好了，媳婦臉上笑容多了，兩個兒子可以上學了......

他覺得他做的就有意義，且值得。

趙建國看了眼兩個已經家的兒子，知道勸不了，嘆了口氣：“兒子大了，不管咯。你們自己注意分寸吧。”

回到自己屋，趙青松一臉嚴肅看栗蓉，語氣更是嚴厲：“你是蠢嗎？一個人跑去跟人家打架！”

天知道趙青松匆匆忙忙趕到現場看到趙志明的拳頭就要打上栗蓉時，整個人多麼害怕，渾冰涼惶恐，到現在回想依舊心驚膽戰。

他氣栗蓉不知道保護好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去跟人家打架，就是個沒滿二十的孩，像趙志明那種漢子，真打起來，十個栗蓉九個重傷。

栗蓉找到了臘腸的賊，以為趙青松會夸一下，沒想到他一開口就罵蠢。

以前誰不是夸聰明能干啊。

第一次被人說蠢，而且臉上還傷了，栗蓉心里委屈得不行，眼眶熱熱的，倔強地看著男人：“我又不是故意找人打架，我臘腸，我過去對峙不行嗎！”

“沒說不行，但是你也要找多點人過去，一個人就跑過去，你知道趙志明幾個兄弟不？而且你們還手了，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今天去晚一點，你會被怎麼樣嗎？”

栗蓉扭頭看外面：“就算你今天不來，趙志明也打不過我，要不是你，今天我都能廢他一只手，居然想打我。打人的男人，我見一個打一個。”

趙青松眉頭擰的更，目及栗蓉紅腫的臉頰后心一下就了下來，他嘆了口氣：“我這不是怕你被人打了嗎？你再厲害，現在臉上不是還腫了？”

“我今天帶大牛去的！”

“他一個小孩子能做什麼？”趙青松不敢再說責怪的話，雖然他很生氣栗蓉一個人跑去跟人家理論，但現在看到栗蓉委屈的樣子，口氣不起來，他說，“這次就算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上我，知道沒？”

栗蓉憋著口氣不吱聲，趙青松了的臉：“聽話。”

“知道了。”

這件事就這麼翻篇，大家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日子不會因為一場鬧劇而停下，只是公社里的人扯閑話的時候偶爾會提一黃大蘭不干凈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