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封司夜表淡了下來，“知道了。”

“哥，你做好心理準備，剛才媽打電話的時候語氣特別差，婷婷進警局的事你一直瞞著媽，告訴婷婷去旅游了，現在婷婷回去了，肯定跟哭訴了，媽最疼婷婷了，讓我們回去吃飯，估計是頓鴻門宴。”

封司夜面不改，“我心里有數。”

“那就行。”

……

晚上六點。

皇家一號公館。

“大爺二爺，你們可算回來了，夫人生了好大的氣，現在正在客廳里等你們呢。”

“嗯。”

封九辭把懷里的小家伙給傭人，“帶小爺去玩一會兒，半個小時之后再把他帶回來。”

抱著封九辭的脖子不松。

他也要進去。

封婷婷那個壞姑姑害糖糖傷，還害媽咪進了醫院，還有臉告狀，他要進去給壞姑姑一個教訓。

“小寒乖，等會兒屋里雨腥風的，不適合小孩子看，你乖乖去玩一會兒，等會兒回來就能吃晚飯了。”

說著，他不容置喙地把小家伙的手扯開，把他送到傭人懷里，小家伙掙扎著從傭人懷里下來。

好氣！

但又不能開口抗議。

郁悶了。

“小爺，我們走吧。”

“……”

小家伙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不讓他看他等會兒也可以溜過來啊，豁然開朗，立馬高高興興地跟傭人一起離開了。

……

一號公館非常豪華，因為樓層高，空間大，所以選擇了恢宏大氣的歐式風格裝修，整個一樓被一分為二，一邊是空間極大的餐廳。另一邊是待客的門面客廳。

客廳里極盡奢華。

華麗的水晶吊燈。

昂貴的波斯地毯。

而此時。

客廳里氣卻很低。

封司夜和封九辭進客廳的時候，封夫人一改良版旗袍，正繃著臉坐在真皮沙發上，邊是哭到眼睛腫核桃的封婷婷，封婷婷看到兩個哥哥，眼底閃過明顯的恐懼，下意識地往封夫人邊靠了靠。

“婷婷別怕。”

封夫人冷冷看向兄弟倆，“你們兩個，誰給我解釋一下婷婷為什麼進警察局！九辭，你說。”

“……”

柿子都挑的啊。

封九辭哭無淚，但他沒辦法，只能著頭皮把那天的況說了一遍，最后他實在沒忍住，吐槽說，“媽，這次真的是婷婷不對。糖糖才三歲多的一個小姑娘，你知道婷婷把打什麼樣，那額頭破了個大口子，嘩嘩的往下流，服上淌的全是，我一個外人瞧著都心疼，別說人家媽媽了，哪個媽能容忍別人這樣對自己的孩子啊，這會兒換了誰都得報警。”

封夫人一拍桌子，怒道，“所以你就把婷婷扔游泳池泡了一整天，還眼睜睜地看著被警察帶走？”

封九辭小聲嘀咕，“又不是我讓的。”

“你說什麼？！”

“別拿九辭撒氣。”封司夜把封九辭拉到側，看向封夫人，“是我讓的。”

“……”

封夫人倏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氣憤道，“婷婷說了，不是故意弄傷那孩子的，那小姑娘了傷，你們把送醫院治療就是了，我們家可以賠錢。你這個當哥哥的不幫善后就算了，竟然還懲罰，有你們這樣做哥哥的嗎！”

賠錢？

那天要不是他及時回家，說不定姜黎就被淹死在泳池里了。

想起那天的場景，封司夜上的氣越來越低，他冷冷看向封婷婷一眼，厲聲道，“你以為你的錢是萬能的？能買別人的命？！”

“……”

封婷婷瑟得更厲害了。

封夫人趕擋在面前，“你知不知道你妹妹泡了水在警局整整燒了兩天，從小到大哪過這種苦。你還騙我說去旅游了，你看看婷婷憔悴什麼樣了。”

“該。”

“封司夜！”

封司夜的目依舊在封婷婷臉上，“明天去道歉。”

“我不去。”

封婷婷這會兒有媽媽撐腰，氣了一些，委屈的癟，“你罰也罰了，罵也罵了，我都在警局待了好幾天了，你竟然還讓我去道歉。你還說你不喜歡那個姜黎，胳膊肘往外拐拐的胳膊都要折了好嗎。”

“誰說我不喜歡！”

“……”

誰也沒想到封司夜會說這種話，此言一出，客廳里瞬間就是一靜。

封婷婷眼淚都忘了流，瞠目結舌地看著封司夜，“你，你你真的喜歡姜黎，那我嫂子怎麼辦？”

“我沒結婚。”

言下之意，你哪來的嫂子！

“可，可是……”

“別轉移話題。”封司夜語氣很冷，“明天當面道歉！”

“……”

封婷婷暫時顧不上姜曦了，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不去，我就不去！嗚嗚嗚……媽，我不要去道歉。”

封夫人心疼地趕摟住，“好好好，咱不去，咱不去啊。”

封司夜表不變，“要麼自己去，要麼我綁去。”

“封司夜！”

母子倆對峙起來，封司夜寸步不讓，“這件事沒得商量。”

“……”

封夫人氣得心口疼。

手指抖地指著封司夜，半晌說不出話來，見兩人劍拔弩張，封九辭趕過來打圓場，他扶出封夫人，“媽！您別生氣了，我哥也是為了婷婷好，婷婷自己做錯事了，本來就應該跟別人道歉。你想想看，人家姜黎好心好意地讓自己兒給我哥和小寒治療厭食癥，人家做錯什麼了？憑什麼要這個無妄之災啊。”

封夫人拍開他的手，“你閉，你跟你哥是穿一條子的。”

“嘿嘿。”封九辭也不生氣，嬉皮笑臉地說，“那必須滴啊，您從小不就教我們，要我跟我哥兄友弟恭嗎。”

“……”

封夫人沒好氣地瞪著他，但怒火卻消散很多，太了解兩個兒子了，封九辭的想法或許能改變，但封司夜做出的決定，就是這個當媽的，也左右不了。

想到兒已經了這麼多苦，還要跟姜黎道歉，封夫人心里這口氣就怎麼都順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