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鸞公主此時也顧不得遮遮掩掩了。
咬著,力解釋道,「臣本是想來找九弟的。聽見有人落水的聲音,臣便進來查看,卻只看到喬副使和一個黑人。」
「臣進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暈倒了。但是,臣發現那甲板邊上有不跡,就過去看了看,手上的也是去查看的時候不小心弄上的。」
翊宸順著香鸞手指的方向看去。
不遠那一段船邊的欄桿有些扭曲,似是被人大力抓握變形導致。
那欄桿上是大片大片刺眼的猩紅,順著欄桿還在淅淅瀝瀝地往地上滴著。
如果一個人流了那麼多的,許是早就活不了。
這不一定是夏落的。
翊宸用最大的力氣讓自己保持理智的思考。
「宇文峙呢?他傷了嗎?」
香鸞垂著眸子,面帶憂地搖了搖頭,「九弟也不見了,臣來的時候就已經是眼前這樣了。」
翊宸喃喃道,「那這是誰的,便不好說了。」
這話,他不知是說給別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嚴保林卻不願放過香鸞。
嚷道,「殿下,你別信狡辯!就算這不是太子妃娘娘的,也定是推娘娘落水的兇手!妾正是因為看見娘娘進了這廂房,才跟過來的,但是卻快了一步。等妾趕來時,香鸞公主正站在那欄桿,娘娘卻不見了。不是還能是誰?!」
翊宸漆黑無的眸底似有浮劃過,向緩緩道,「也就是說,你並沒有親眼看到香鸞公主把太子妃推下去?」
嚴保林一窘,吞吞吐吐道,「沒...沒有,但是娘娘確實進了這間廂房,妾還聽見『撲通』一聲......」
翊宸打斷,立時吩咐道,「景天,讓人搜船。」
頓了頓,又道,「附近的水域也不要放過。」
他覺得,這調皮的小傢伙許是又在跟他開玩笑。
就算把這一帶搜個底朝天,他也要把找出來。
一定要找出來。
景天領命,正要退下,迎面上一名黑羽衛來報。
「啟稟殿下,那些黑人突然退了個乾淨,屬下等人是否需要去追擊?」
翊宸:「不必了,你們先全力搜尋太子妃。」
「喏。」
命令佈置下去,翊宸蹙眉看向依然暈倒在地上的兩人。
他召來一名林軍侍衛。
那侍衛喬桑力的人中了半晌,喬桑力才悠悠轉醒。
那黑人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一桶涼水劈頭蓋臉把他澆了個心涼,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
喬桑力著腦袋慢慢坐起來,突然愣了一下,驟然抬頭四尋找著什麼。
待他看到不遠還沒緩過勁來的黑人,他手腳並用地衝過去,抓著黑人的襟就一通搖。
「九皇子呢?你把九皇子怎麼了?!」
黑人本就劇痛的腦袋被喬桑力一搖,更是暈頭轉向。
他被夏落一腳踢了腦袋,現在渾使不上力,只得上逞能。
「那小崽子?他早就被老子殺了,現在怕是不知在哪片水底餵魚呢!」
喬桑力頓時面無,一屁癱坐在地上,口中呢喃,「完了,完了......」
翊宸冷眼看著喬桑力裝模作樣地演戲,心中煩躁漸起。
他冷冷地對黑人問道,「誰派你來的?」
那黑人獰笑一聲,道,「老子和兄弟們一向劫富濟貧,專找你們這些有錢的腌攢貨殺,還用得著別人派?真是笑話!」
他這一口子山匪氣,果然與夏落料的如出一轍。
翊宸見他不肯說實話,也沒急於一時。
他沉下眼眸,試圖遮住眸中的緒,問道,「你有沒有見過那個和你在暖閣過手的人?」
黑人忡怔了一瞬,表突然扭曲了起來,噴著吐沫星子罵罵咧咧。
「那該死的賤貨,老子現在這副德行,全是拜所賜。不過竟然幫那小崽子擋了一刀,還真他媽是腦子有病,現在死了沒?估計就算沒死也活不長了,老子也算是拉了個人墊背......」
翊宸聽到他後半句話,只覺得心臟驀然停跳。
周圍的一切驟然褪。
整個世界彷彿都在隨之消散。
喬桑力的聲音在他耳邊朦朦朧朧地響起,像是從水底傳來。
「......幫九皇子擋了一刀?你不是說九皇子被你殺了嗎?」
「老子是想殺那小崽子,誰讓那賤人竟然傻到幫他擋刀呢!不過那小崽子被老子傷的那麼重,肯定也死定了。」
「你個渾蛋!!他們現在在哪兒?」
「呦?你們沒找到他們?老子暈過去的時候他們倆就吊在船舷上,這麼說,肯定是掉水裏了啊!哈哈哈哈暢快,老子今天就算死了也值了......」
......
後面的話翊宸聽得愈發不真切。
四周彷彿被死亡的絕幹了空氣,翊宸幾乎不過氣來。
「啟稟殿下......」
景天的聲音響起,翊宸倏然回頭。
那雙通紅凄厲的眸子裏,還帶著一抹近乎癲狂的期冀。
看得景天呼吸一窒。
「呢?」
景天臉不太好看,著他言又止地開口,「屬下等人搜遍了整條畫舫和附近水域......都沒有找到太子妃娘娘......」
喬桑力聽見景天的話,心裏一。
他在旁邊小聲嘀咕,「中了一刀,現在又失蹤了,八是掉進水裏了....這寒水灣的水流又冰又急,太子妃娘娘想必是兇多吉了。太子殿下....您節哀......」m.
這話把翊宸心裏最深的恐懼赤地展示在自己面前,讓他避無可避。
他的臉又慘白了一分。
中了一刀?
景天面一凝,看了那笑得猖狂的黑人一眼,頓時瞭然。
怪不得太子殿下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他更擔心他家殿下了。
嚴保林瞥了一眼喬桑力,忿忿道,「舅父,你才醒來,想必是不知道吧。我們娘娘好心救了九皇子,可是香鸞公主卻親手把娘娘推落水中,白白丟了命,這難道不是恩將仇報嗎!」
喬桑力聞言整個人就像一隻炸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