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宸的心隨著夏落那倏然一跳,忽地跳了兩拍,嚇出了一冷汗。
看見安然無恙地站穩了腳,他才稍稍鬆了口氣。
什麼大豬蹄子?是又了?
他無語地著夏落一臉的義憤填膺,子還隨著腳尖一顛一顛的,像極了天喊著要劫富濟貧的山大王。
嗯......他好像就是那個「富」。
翊宸氣得直咬腮幫子,卻又怕嚇著,只得強撐著一臉溫,像哄小孩一樣,放輕聲音。
「什麼豬蹄子孤都讓人給你做,你快下來好不好?」
夏落著他,酒醉的眸子在月的映下顯得格外明亮,像是蘊藏著一斛細碎的星辰。
不屑地偏過頭,發出一聲長長的「切~」
「你個大騙子!把我吃干抹凈就不負責任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帶著些許醉意的嗔回在宣和殿空曠的院子裏,熙熙攘攘的宮人一片寂靜,一個個垂著頭不敢說話。
翊宸:???
他怎麼就把吃干抹凈了,他怎麼不知道?
不過他理智地沒有跟醉鬼爭執,只是維持著僵的微笑,繼續用的聲音哄,
「乖,聽話,你下來,孤讓半夏給你做好吃的。」
夏落將信將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半夏。
半夏趕小啄米似的點頭,「嗯嗯嗯!奴婢這就去做您最吃的水晶肘子!」邊說邊往小廚房走。
夏落終於相信了,撇了撇,磨磨蹭蹭地往屋頂邊沿挪步。
「好叭!」
翊宸鬆了一口氣,一邊盯著的作,一邊分出力吩咐若竹,「去讓人拿梯子,護著太子妃下來.......」
話音還未落,就見夏落往前一踏,一腳踏在了屋檐前的一片空氣上,子頓時一歪。
「娘娘!!!」
眾人尖一片,還有膽小的宮嚇得遮住了眼睛。
翊宸整個心都在了一起,抬腳就要向著夏落的方向衝去。
然而,夏落卻沒有像眾人預測的那樣摔下來。
張開雙臂,整個人像是靈巧的鳥兒一樣,翩然從屋檐上飄下。
夏落此時上穿的是一件雪白的寢,一看就是直接從床上爬起來的。
的寢十分寬鬆,擺在的後隨著微風輕輕地舒展飄著。
披散著墨的及腰長發,幾縷髮被風輕輕撥著,調皮地過紅的面龐。
一雙漂亮的眸子裏蘊著澄澈純凈的水汽,像極了話本里能凈化萬的九天玄。
此刻,翊宸就站在夏落的前方,定定地抬著頭,凝視著向他的方向飄然而來。
同樣著他,輕輕勾了勾,瞬間又化為跳在夜中的妖,勾魂攝魄。
勾他的魂,攝他的魄。
明亮皎潔的月如流水一般在晶瑩剔的琉璃瓦上流淌著,似有粼粼波,奐。
此時卻都了的陪襯。
周圍的聲音逐漸遠去,後的景也愴然褪。
他的眼中只有一人。
夏落墊著一隻腳尖輕輕落地,似是一片潔白的羽,同時落在了他的心尖上......
隨後——
左腳絆右腳,夏落一個趔趄,一頭撞進了翊宸的懷裏,把他倒在了地上。
也把沉浸在這唯意境中的眾人瞬間拉了出來。
眾人:......
果然是不能對醉鬼有什麼期待吧!?
眾人七手八腳地要去把兩人拉起來,翊宸卻打了個手勢。
若竹等人頓時會意,沒一會就如水般退了個乾淨。
整個後院只剩下他和夏落兩個人——
一上一下地摞在一起。
......欸?
夏落本是被嚇得閉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隻。
竟然不疼誒。
撐起子,卻發現下的質不對。
有點,卻不是地面的。
腦子裏一片漿糊,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尋著本能疑地了,卻聽到頭頂傳來一聲悶哼。
迷迷糊糊地抬起頭,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
使勁眨了眨眼,夏落才認出了面前的人。
本是淡淡紅的臉頰頓時染上一片惱怒的酡紅。
「又是你!你又要佔我便宜!」推著他的膛就要起。
翊宸哪裏肯,一把把重新拽回他的上,牢牢地把扣在他的脖頸。
「別走。」
翊宸到懷裏的小人呼出的熱氣輕輕地搔著他的頸窩,聲音有些低啞。
夏落漸漸不再掙扎,翊宸卻突然覺到脖頸上傳來一陣細細的刺痛。
他失笑,這已經是今晚第二次咬他了,何時也變得像大福一樣咬人了呢?
他的手溫地上烏黑亮的長發,放輕了聲音,
「咬吧,上次是孤咬了你,讓你青紫了許久,這次到你咬孤了。」
聽到這話,夏落臊得鬆了口,有些不甘心地哼了哼。
懷中傳來一陣悉的馨香,翊宸貪婪地嗅著,手臂不由得了。
「狗男人。」
翊宸一愣,誰?
「狗男人,我心裏難。」
夏落的聲音悶悶的,讓人聽不大真切,翊宸卻能覺到其中的低落。
「我知道你對香鸞是假的,但是看著你們同進同出,我不高興。」
「這裏,」夏落用一手指頭歪歪扭扭地點了點他的口,又點了點自己的。
「很酸。」
翊宸著髮的手一頓,心間湧出一陣難以言喻的鈍痛。
的醉話說得不大清楚,語句也不太通順,像是小孩子在撒。
可就是這樣糯糯的呢喃,卻像是一把未開刃的小刀,一下一下割著他的心。
然而,奇妙的是,在那一片混沌的痛楚間,還升起幾縷若有若無的歡喜,讓他有些罷不能。
翊宸的角不自覺地上揚,抱了夏落。
「孤都知道。」
他捧起的小臉,醉后原本的臉又多了幾分,著他的雙眼委屈又迷茫。
他眼神一,就像是被妖魅的單純書生,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就要吻上那嫣紅的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