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他?”
“這不是北蠻公主邊的侍衛邱康嗎?”
“對啊,他不是死了嗎?”
由于北蠻公主對邱康格外上心,又帶著他參加過宮里的宴會,因此在場不人都認得他這張臉。可是,他們都聽說,這個人已經死了啊!
還是被人生生砍掉腦袋而死的。
怎麼又活過來了?
大白天的,難道見鬼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有些膽小的人頓覺寒氣自腳底升起,不自覺地往后退了退。
景元帝擰眉,心里雖然很震驚,面上卻不顯,只問:“這是北蠻公主邊的侍衛?”
“回陛下,正是如此。”林霜遲說道。
景元帝沉聲問,“怎麼回事兒?朕聽說他已經死了,怎麼人死還能復生?”
顧太師也從旁附和道:“老夫也覺得不可能。廷之,你認為可能嗎?”
“這……我也沒聽說過……”顧廷之眉頭皺著,顯然也沒想清楚其中的奧妙。
顧太師仿佛抓到了什麼把柄,直接沖林霜遲開火,“林霜遲,廷之也負責了這個案子,連他都不知道的事,你又是怎麼得出結論的?該不會是你對陛下剝奪你查案權利心存不滿,才胡找個人出來,充當兇手吧?”
景元帝顯然也想到了這點,臉剎那間變得有些可怕。
鐘延很想當場給顧太師一記白眼,但到底顧慮到自己的份,沒敢這麼放肆。
不可否認,顧廷之的確很厲害。
但比起林姑娘,他還稍遜一籌。而且,他參與到這件案子中,也沒有多長時間,想要在短短時間理清這些線索,發現新的證據,仍需要一定時間。
就憑這,林姑娘便比顧廷之多了很多優勢。
林霜遲被他們這麼質疑,也不氣惱,而是不卑不道:“陛下,您就算給臣一千一萬個膽子,臣也不敢在您面前做下這等欺上瞞下的事。臣對這條小命還算比較護的。”
頓了頓,又指著被撕下面巾的男人,說道:“這個人,的確是阿桑娜公主的侍衛,至于他為何會‘死而復生’,便是另一個高明的手段了。”
“速速道來。”景元帝當即吩咐道。
林霜遲點頭,目停在邱康的上,神清冷道:“先說邱康是如何死而復生的。那日,臣與鐘大人在宮中找到殺害宮阿秀的兇手,正要去驛館捉拿,恰好看到阿桑娜公主沖進房間。鐘打人可還記得,當時阿桑娜公主說了什麼?”
“我記得,阿桑娜公主大喊了一聲邱康的名字?”鐘延也不是很確定。
林霜遲微微頷首,說道:“當時,阿桑娜公主的確說到,死的人是的侍衛邱康。當時,這句話給了我先為主的沖擊,也讓我認為死者就是邱康。”
頓了頓,隨即看向阿桑娜,意味深長道:“畢竟,那是阿桑娜公主的侍衛。連我都認為,不會認錯人。”
而恰恰就是這個常識,一下子糊弄住了,讓始終無法從中逃出來。
阿桑娜咬著瓣,眼神里帶著幾分祈求。
林霜遲知道在祈求什麼,但既然選擇將此事捅破,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更何況,死了那麼多朝廷大臣,也該有人來承擔這個后果。
到了水落石出的時候了。
邱康自從被帶到書房,一直都是默不作聲的狀態,如今看到阿桑娜為自己如此卑微哀求,一時間心痛如刀割,連忙走到的旁,低聲安起來。
在場眾人看到他倆旁若無人的親近,突然不知該擺出什麼表。
等安好阿桑娜,邱康才重新看向林霜遲,神復雜道:“林姑娘,屬下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如此對待屬下?”
“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
邱康卻很想問問,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應該做的事。
但眼下那麼多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也不能不考慮后果,滿腔憤慨悉數吞回肚子里。
他又問道:“你是怎麼發現那尸不是屬下的?”
“依據有三。”林霜遲道,“你應該知道,我會驗尸,在那無頭尸上,發現死者左手有厚繭,并且上沒有任何傷痕。而同一時間,兵部侍郎沙遠也離奇失蹤,據侍郎府的管家所言,沙侍郎雖是武將,上也沒有任何傷疤,同時還是走左手使用武。看似毫無關聯的兩個人,一旦被放到一起,契合度卻出奇的高,很難不讓人多想。”
“當然,這只是其中兩個原因。沒有確鑿的證據,也只能算是我的猜測。直到我與阿桑娜公主談過后,才確定了這份猜測。”
阿桑娜呼吸一滯,怎麼都沒想到,破綻是從這里主出來的。
神無措地看向邱康,“我沒有……”
“公主別擔心。屬下知道不是你的錯。”邱康聲安。
可心頭的悔恨和歉意越發濃郁,甚至當場問起林霜遲,“林姑娘,本宮想知道,本宮哪里出破綻了?”
林霜遲道:“公主可記得,不久前曾經問過您的話?”
被如此準地提醒,阿桑娜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好在邱康站在側,及時地扶住了,臉上盡是擔憂之。
阿桑娜絞著帕子,眼神無地問,“就因為本宮沒把尸帶走?”
“對。”林霜遲見想明白了這點,便道,“公主對邱侍衛的深,眾人都看在眼里。按照常理推斷,邱侍衛客死他鄉,又首異,最難過的應該是你吧?若你真對他深義重,哪怕只剩下個無頭尸,也會想將尸帶回去。”
“但你沒有。”
“這種況,顯然就很反常了。要麼,你對邱康的深義重是假的,要麼你對那尸本不在乎。而我有幸見過你倆相的細節,自然也知道前者不可能。如此一來,只剩下后者這個可能了。”
“所以,三個原因集齊在一起,我便知道邱康的死另有原因。”
“而你,也與此事逃不了關系。準確來講,你是邱康的幫兇。”
”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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