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延被嚇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這時,他余又瞥到門口那方紫的袍,求生的本能促使他立刻雙手合十,連連求饒,“林姑娘,請你不要開這種玩笑……”
任誰都能看出宣王對的在乎。
如今更被宣王撞上現場,他只求保住這條狗命。
甚至,心里無比后悔剛才的多一問。
林霜遲背對著門口,完全不知道門口的靜,只道:“剛才不是你問我,是不是在想什麼人嗎?如今我回答你了,也不算失禮吧?”
鐘延:“……”
不,他寧愿失禮一些!
正這麼想著,蕭眠舟已經從門口走進來。不知是不是鐘延的錯覺,他總覺蕭眠舟在掃過他上時,那目仿佛冷到了極致。
他了脖子,主讓出林霜遲對面的座位,語氣里還帶了幾分討好。
“王爺,您來大理寺有何指教?”
蕭眠舟睨他一眼,漠然道:“本王奉命來督查大理寺查案進展。父皇說了,既然顧公子得到顧太師的推薦,查案本事必定不錯,務必要在各國使臣離開京城前破掉這樁案子。”
林霜遲了一句,“各國使臣何時離開京城?”
見發問,蕭眠舟眸底有了些溫度,淡淡道:“最早就在四日后。”
如此一來,大理寺必須要在四日之破掉這個案子了。
鐘延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求助的目隨即看向林霜遲,“林姑娘……”
“鐘大人,如今顧公子才是主導。”林霜遲沒有執意攬下這個差事。
不為別的,只因對顧太師的作到警惕。
以對方的權勢,大可直接把剔走,省得出現在顧家人面前礙眼礙事。但顧太師沒有這麼做,反而要拖著,很難讓不去細想其中的貓膩。
這里頭,是否還有什麼大坑在等著?
是以,沒有不識趣地去接這個攤子,若是可以,想袖手旁觀。
對此,蕭眠舟也到贊同,甚至在說出那句話時,已經暗中給一記贊許的眼神。相比之下,他對鐘延就沒那麼溫和的態度,“鐘大人,既然這是大理寺的案子,接下來四日之就看你和顧公子的了。”
“王爺……”
鐘延還想再掙扎一下,可在對上他說一不二的神時,未出口的話頓時落回肚子里。
罷了。
靠他就靠他吧。
他認命地整理起那些名冊和卷宗,推到顧廷之的面前,“顧公子,這些都是之前本搜集到的線索,你要不先看看?”
“辛苦鐘大人了。”
顧廷之仿佛看不懂他們三人的“眉眼司”,拿起那些卷宗翻了翻,手指突然點在某個位置上,當場問出來,“鐘大人,這些名冊有什麼用?”
“哦,你說這個啊……這個是……”
話音卻戛然而止。
鐘延心里一突,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在他們看來,這些案子都與顧家人離不了關系。可如今查案人員里,混了一個顧家人,這案子還怎麼繼續查下去?
那些極有可能指向顧家人的證據,是否要告訴顧廷之?
此刻,林霜遲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心頭莫名浮上一抹煩躁,“我們想從名冊中找出關鍵的人證。反正我也查了不人,要不這個還是由我來負責?”
話雖這麼說,的目已經斜向了旁的男子。
蕭眠舟稍一思忖,便知道這麼做的用意,當場拍板下來,“就這麼定了。”
顧廷之看看他,又看看他對面的林霜遲,雙眸里掠過一抹微芒。但他很快就恢復如常,朗聲笑道:“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在下也不好過問了。不過,在下剛才掃過一眼,卻發現里面有個人倒是眼。”
這下子,不是林霜遲,連蕭眠舟都忍不住對他的話起了好奇心。
鐘延替其他兩人問出疑問,“不知顧公子眼誰?”
“一個做江宣的男子。”顧廷之說道,“在下記得,這個江宣曾經是中榜學子,并且在放榜后去跟顧太師道謝過的。按理來說,他也是顧太師的門生了。”
鐘延又追問道:“你想說,這個人當年曾經負責記錄眾多大臣的履歷?”
“對。”這次,顧廷之倒是承認得很干脆,“你們要是想找他,可以跟在下說。雖然上面沒有記錄他的去向,但這些年在下走南闖北,也算頗有積累,可能找起來比你們更容易一些。”
聽完他的話,林霜遲頓時翻開手里的名冊,找到江宣的信息。
上面只記錄了此人被貶離開京城,卻沒有記錄去向。
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真要找起來,恐怕是大海撈針。
林霜遲暗中和蕭眠舟對了下眼,委婉地拒絕了顧廷之的好意,“我還需要再看看。若真是與此人有關,到時再尋求顧公子的幫助。”
顧廷之也不在意,只是朝揚了揚眉,便與鐘延說起別的發現。
約過了半個時辰,顧廷之終于起告辭。
沒了他在場,鐘延總算可以暢所言,“這個顧廷之,倒是有些本事。不過,他剛才提到的江宣此人……你們是怎麼看的?”
林霜遲略一思忖,便道:“我還是覺得他有問題。他是不是故意拋出這個人,引我們往這個方向去查?更甚者,這個人會是誰的人?”
“他說,江宣是顧太師的門生,但他不會不知道我對顧太師的忌憚。如今當著我的面說出來,又是什麼用意?”
“這一招虛虛實實,直接把我搞暈了。”
鐘延也贊同的觀點,“不得不說,從這點來看,顧廷之就頗有心機和手段。不管是信還是不信,他已經開始擾你的思緒了。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抬起頭,看向靜默不語的蕭眠舟,“王爺,您倒是說句話啊!您是怎麼看的?”
“這不重要。”蕭眠舟只道。
鐘延和林霜遲頓時面面相覷,“那什麼重要?”
“把人找到,才是最重要的。”蕭眠舟看進林霜遲的眼睛,語聲里自有一鎮定人心的魔力,“你不是最擅長辨別蛛馬跡嗎?找到人,不管是什麼妖魔鬼怪,都可以讓他無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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