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他們的是沙夫人。
一看到鐘延,連忙問道:“鐘大人,可是有老爺的消息了?”
“不是。”鐘延搖頭,“本已經派人去搜查。之所以登門拜訪,是因為想要多了解些況。請夫人見諒。”
沙夫人臉落寞,“這樣啊!那你們隨妾來吧。”
鐘延看了看林霜遲,同時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沙夫人帶他們去了沙遠的書房。
“老爺應該是在書房失蹤的。”
鐘延環顧四周,便問:“夫人可否跟我們說下的細節?”
“可以。”沙夫人點頭道,“三天前,老爺用過晚膳,便來了書房。一直在書房待到很晚,妾都沒見他回房歇息,便想著來書房看看。可一推開門,書房里空無一人,老爺不知道去了哪里。”
“妾有些慌了,立刻派人里里外外去搜查。闔府上下將近一百多人,幾乎把整個府邸都翻過來,也沒搜出老爺的下落。”
林霜遲與鐘延對視一眼,又問:“沙夫人,沙侍郎何時來的書房?你又是何時發現他不見了的?”
沙夫人雖沒見過,但也聽說過的大名。尤其是清冷無波的聲音,猶如一劑鎮定劑注的,那顆忐忑不安的心似乎也隨著平靜下來。
低頭想了想,才回道:“老爺應該是酉時三刻來的書房。妾在戌時三刻才到的。若不是老爺在書房待了太長時間,妾也不會想要來書房看看。”
酉時三刻到戌時三刻,中間可能發生的事可就太多了。
從時間上,并不能準確判斷出沙遠失蹤的時辰。
林霜遲沉片刻,又問:“在沙侍郎失蹤前,可有什麼異常舉?”
擔心沙夫人不明白話里的意思,又特意補充道:“比如說,有沒有什麼往常不會做的事,那天他突然去做了?又或者去見了什麼人?”
本來口而出的“沒有”二字,突然被沙夫人吞回肚子里。
想起來,那天老爺的確有個比較反常的舉。
“老爺來書房,本就是比較反常的一件事。”如是說道。
林霜遲眸一閃,追問下去,“沙夫人,此話何解?”
沙夫人道:“你們想必也知道,我家老爺是武將出,一直都在兵部任職。舞刀弄槍或許在行,但讓他像文人那樣拿筆桿子或者看書,卻是為難他了。因此,府上的書房基本都是擺設,一個月可能都去不了幾回。”
“但是,那日他居然在書房里待了那麼長時間,實在讓人到很費解。而我也是出于這個原因,才想親自去書房接他的。可是,沒想到……”
提起這個,沙夫人眼眶一紅,又低聲哽咽起來。
林霜遲暗自嘆息,聲安幾句,便在的同意下,在書房里四逛了逛。
只是,這個書房擺設很簡陋,偌大的房間里,除了角落立著幾個嶄新的書架,便只剩下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由此也可窺見,沙遠的確也不像在書房里能待久的人。
可事實上,三天前他不僅在書房里待了很久,還從這里憑空失蹤了。
林霜遲蓮步輕移,目落在角落那幾個書架上。在得到沙夫人的允許后,翻了翻書架上擺著的幾本書,最后又走到那張寬大的桌案后面。
桌面上除了文房四寶,便再無一。
手拉開屜,看到里面藏著的幾張紙,便拿了出來。
只是,當看到上面那鬼畫符一般的字跡時,眉尖微微蹙起,朝鐘延喊道:“鐘大人,你過來看看,這個是什麼。”
鐘延雙眸一亮,趕過去看了看,卻發現他也看不懂上面的容。
無奈之下,兩人只得求助于沙夫人,“夫人可知,這上面寫的是什麼東西?”
沙夫人了臉上的淚痕,湊過去看了一眼,同樣搖頭,“妾也看不懂這些字。但是老爺似乎曾經學過這些,時不時會收到一些類似的書信。”
“你親眼見過?”林霜遲問。
沙夫人點頭,“可能老爺也知道妾不認得這些字吧,無論是寫信或是收信,一直都沒避開過妾。久而久之,妾也認得出來了。”
“他收信的頻率是怎樣的?”林霜遲再問。
“以前是好幾個月才收到一次。最近似乎頻繁了些,一個月幾乎會有一封。”
林霜遲把幾張紙折好,在得到的同意后,又將紙放到隨小布袋里。
心里也暗暗打算著,回去讓鐘延去問問,誰更見多識廣些,能翻譯上面的容。
林霜遲再次把書房繞了一遍,沒有再發現更多的線索,便與鐘延離開兵部侍郎府。
馬車上。
林霜遲舉著那幾張紙,秀氣的眉頭擰得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見狀,鐘延便道:“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可能是某一國的文字。等會兒,要不就拿到宮里,找翰林院那幫文人幫忙看看?”
一聽到要進宮,林霜遲眉間的褶皺更深了些,“除了進宮,就沒別的辦法?”
“有。”鐘延賊兮兮地看著,“也可以去問宣王爺。我曾聽聞,宣王爺天賦異稟,說不定就認識這些字。”
可林霜遲并不是很想去麻煩蕭眠舟。
鐘延卻以為在害,連忙說道:“林姑娘,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猜想,宣王爺估計不得你去找他呢。要知道,你現在可是他心尖兒上的人……哎喲……”
“別打別打……有話好好說……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聽到他求饒,林霜遲才停下手,面無表道:“鐘大人,你若是覺得太閑了,不如這案子就多上點心吧……”
“別,我知道錯了。”鐘延連忙阻止,又收起臉上玩世不恭的神,一本正經道,“我沒在開你的玩笑。要麼去宮去找翰林院那幫文人學子,要麼就只能找宣王爺了。你難道想進宮啊?”
林霜遲當然不想,但讓去麻煩蕭眠舟,心里又有點過意不去。
正心煩意時,打開車窗掃過一眼,目倏地凝住,指著窗外一個眼的影問道:“鐘大人,你看那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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