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林霜遲立刻湊過去。
這上面記錄的是陸尚書十多年前的經歷。
其中有一項特別提到,陸尚書十多年前曾經去過南疆,并且在那里待了足足兩個月。
回朝后,他便生了一場大病,之后更是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緩過來。
記錄中還說到,當時陸尚書的家人為了穩住他的病,特意求助于某位貴人,懇求那位貴人出手,替當時還輕言微的陸尚書請來宮中的太醫。只是,一連請了好幾位太醫,都對陸尚書的病起不了作用。直到有個游方道士從旁協助,陸尚書才徹底好起來。
后一段敘述,倒是跟游方道士所講的并無二樣。
林霜遲眸微閃,如玉指尖從那些字上一一劃過,若有所思道:“從這個記錄來看,并不能看出什麼。既沒有記錄陸尚書出京前往南疆的原因,也沒提及陸尚書親屬所求助的貴人份……好似什麼都說了,又仿佛什麼都沒說……”
鐘延也忍不住皺眉,“你說得不錯。我還以為,這里會記錄得詳細些,誰知道竟然如此空無。僅僅是陸尚書的記錄如此,還是所有人都這樣?”
說話間,他直接抬眸看向玄硯。
“屬下也不知道會是這樣,”玄硯聳聳肩,到很無奈,“要不屬下去問問主子?”
林霜遲擺手,“不用去麻煩他。”
想也知道,蕭眠舟肯定已經很忙了,哪里得住他們這麼麻煩?
玄硯卻一臉為難,指著那白紙黑字道:“這個要怎麼辦?”
“我們可以自己查。”林霜遲眉眼沉沉,語氣里卻著一不容置疑。
鐘延拍手贊同,“這等小事,豈能麻煩王爺?我們自己就可以解決。”
玄硯:“怎麼……怎麼解決?”
鐘延道:“既然記錄的是朝中員的經歷,何不查查我自己?若是我的沒有問題,就間接證明陸尚書的有問題。反之,亦然。”
林霜遲點頭,深以為然。
玄硯看他二人已經下定主意,也沒有再說什麼,趕幫他們把冊子全部搬過來。
厚厚兩大沓冊子堆積在桌子上,三人又費勁千辛萬苦從中找出鐘延的個人記錄,只是當看到那個結果時,鐘延的眉頭幾乎擰了麻花狀。
“如何?”林霜遲不是當事人,看不出那些記錄是詳細還是。
但在看到他的神時,心里似乎也有了答案。
“我的沒有問題。”鐘延不解道,“三年前,我為了破案,主深山匪老巢,可謂九死一生。但你們看,這個記錄既點明了我有此舉的原因,又詳細地介紹了我的傷,以及回朝后給我診斷的太醫,簡直比我自己記住的還要詳細。”
親口聽到他的承認,林霜遲臉又暗沉了幾分。
翻了翻那些冊子,又捧起其中一本,片刻后又道:“看來只是陸尚書的記錄有問題。鐘大人,你再看看這個。”
把手中的冊子遞過去。
鐘延大致看了一眼,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蒼蠅,“你說得不錯。這份記錄里,無論是原因還是人名,都沒有可以挑刺的地方。”
說完,兩人又不信邪似的再翻閱其他的冊子,一連四五個人,都沒有在記錄上發現什麼明顯的。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出一抹凝重。
鐘延率先提出自己的疑問,“這就很奇怪了。為何只有陸尚書的個人記錄如此模棱兩可?是記錄者的疏忽,還是刻意為之?”
林霜遲沉默片刻,語氣里突然多了幾分堅定,“我猜,應該是故意為之。”
鐘延沒有說話,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可能。
“林姑娘,何以見得?”玄硯卻不解地問道。
林霜遲指尖點在陸尚書的個人記錄上,沉聲說道:“如果不是故意為之,那麼這里的記錄應該更詳細、更。然而,你也看到了,事實并非如此。”
“所以,我猜測,這份記錄是被刻意留下來的,極大可能有什麼問題。”
玄硯百思不得其解,“若真是有問題,直接刪掉不是更合適?”
“問題是,沒刪。”林霜遲語氣更加堅定,“正因為沒刪,才更能驗證我的觀點。”
這時候,鐘延也反應過來,附和道:“林姑娘,你說得沒錯。如果陸尚書這份記錄有問題,不管記錄者是誰,為了頭頂的烏紗帽,都應該將其理好,不給自己留下如此明顯的。但對方沒有這麼做,反而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記下這些語焉不詳的字句。這就足以說明,對方本就是故意這麼做的。”
只是,這個記錄人是誰?
為何要冒著斷送自前程的風險,也要這麼記錄?
對方的用意又是什麼?
林霜遲問道:“可以查出,當年記錄這些的人是誰嗎?”
“屬下需要去問問。”玄硯轉就走了出去。
沒多久,他折返回來,手上還捧著一本名冊,“林姑娘,這是主管記錄的人員名單。屬下從務總管那里拿過來了。”
“有勞。”
林霜遲道了聲謝,接過名冊,細細翻閱。
鐘延也站在的旁,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對過去,片刻后,又吩咐玄硯,“這些人現在何?是否還能找到他們?”
“這個需要去問務總管了。”玄硯面無表道。
“那你去把他來。就說事關命案,請他務必配合調查。”
他都這麼發話,玄硯也沒說什麼,轉又走了出去。
片刻后,他再次折返,后還跟著圓胖圓胖的務總管。
“不知鐘大人召奴婢前來,有何要事啊?”務總管有些忐忑不安道。
鐘延指著林霜遲手里的名冊,“本找你來,實為命案。你務必要配合。”
務總管忙道:“這是自然。鐘大人不妨直接問。奴婢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見他如此上道,鐘延便也滿意地點頭,從林霜遲手里出那本名冊,放在他的面前。
“你給本仔細看看,這上面的人如今都在何?如果本要找他們,是否能在一天的時間之找到人?”
務總管暗中松了口氣,找人而已,他在行!
他接過那本名冊,從第一個名字開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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