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聲驚呼,一強勁的掌風襲來,把那個黑點推了出去。
嘶的一聲,那黑點掉落在地上,剎那間自亡,鮮流了一地。
而差也跟著手抖,沒拿住那個壇子,啪地碎在地上。
一只只黑的“蟲子”如無頭蒼蠅般四竄,爬滿一地,麻麻的畫面,直讓人骨悚然。有些膽小的人更是尖出聲,互相推搡著,退到十幾步開外。
場面一度十分混。
在最初的恐懼過后,林霜遲也迅速回神,正躲避那些“蟲子”,忽覺手臂一,旁的玄硯已經把快速拉到安全線以外。
只是,那素來清冷的面孔上,早已浮上濃濃的冷肅之。
鐘延也被嚇得不輕,指著地上爬的“蟲子”,冷聲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這……”
之前還在侃侃而談的南疆侍衛突然卡殼了。
只因他也認出,那不是普通的蟲子,而極有可能是蠱蟲。
見他默不作聲,鐘延轉而看向人群外的南疆王爺,“梁王,您怎麼說?”
此次,南疆派出的使臣中,梁王則是其中的代表人。他年近三十,相貌平平,只是一獨屬于皇室的不凡氣度,讓人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聽到問話,他微微皺眉,頗是不解道:“鐘大人這是何意?難道你懷疑本王在驛館里豢養蠱蟲,并參與到你們的命案當中?”
“梁王殿下,這一壇子的蠱蟲,又該作何解釋?”
鐘延也不跟他扯別的,抓住最核心的搜查結果,大有不問出個所以然誓不罷休的架勢。
梁王臉沉如水,目落在那些蠱蟲上,辯解道:“這些不是本王的東西。”
“那請問梁王殿下,這些是誰的東西?”鐘延追問。
梁王盯著他,半晌后,臉難看道:“本王不這些來自于何。但可以確定的是,這些蠱蟲并非南疆皇室常見的蠱蟲,也不歸屬于本王所有。鐘大人,很明顯這是陷害,你可千萬不能中了賊人的計啊!”
只是,回應他的是鐘一片沉默。
就在此時,林霜遲突然開口問他,“梁王殿下為何說,這些蠱蟲不是南疆常見的?”
清冷的嗓音響起,梁王朝看去。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注意到這個子的存在,只是礙于份和形勢,不方便去詢問對方的份。此刻被這麼問起,他微詫異,卻還是如實告知。
“姑娘興許沒接過蠱蟲,不然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林霜遲微怔,“何以見得?”
梁王指著那些蠱蟲,“南疆常見蠱蟲都要小心保存,不會隨便放在這種壇子里。另外,蠱蟲也不長這個樣子,不會出現死后出的況。”
“這些,算不算蠱蟲?”林霜遲問出心中的疑。
若沒記錯,這些小東西與宮中見過的蠱蟲有不相似之。
最直接的則是,死后都會在地上留下一灘可怖的水。
梁王也發現了這個特點,臉凝重道:“說實話,本王也未曾見過這樣的蠱蟲。姑娘問本王,許是問錯人了。”
林霜遲沒得到想要的答案,抿著,沒再說話。
而鐘延則認定此事與南疆人有關,客氣又不失強地說道:“梁王殿下,此在你們的住搜出,恐怕沒辦法撇清干系。”
梁王卻問:“鐘大人想怎樣?”
“接下來,請梁王殿下務必待在驛館里,配合大理寺的調查。”鐘延拱手道。
梁王臉微變,“你要限制本王的行?”
鐘延沒說話,只是那神儼然已經認可他的說辭。
梁王氣得連說三個“好”字,指著鐘延道:“這就是貴國的待客之道?憑這些不知來路的小東西,就要把本王起來?景元帝知道你這麼膽大嗎?”
這個時候,鐘延表現出強勢的一面,“梁王殿下,請勿怒。下并非要您,而是出于案考慮,不得已才采取這樣的措施。下堅信您不會是兇手,但如今在您的住搜出這些東西,您可知道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什麼?”梁王拂袖冷哼。
鐘延繼而說道:“意味著,兇手已經盯上您了。”
“什麼?”梁王臉劇變,張地看看四周,聲音都變得尖銳幾分,“你在胡說什麼?兇手怎麼會盯上本王?憑你幾句話,就想嚇唬本王嗎?”
林霜遲忽然,“驛館里住著那麼多人,為何這些東西不放在其他人的住,反而放在您這里?梁王殿下只需靜心想想,肯定能想清楚其中的道理。”
許是的聲音清冷又平和,仿佛一盆冷水澆在梁王的頭上。
剎那間,梁王也清醒過來,渾似般的冷。
哪怕此刻站在眾人之中,他忽然也生出一芒刺在背之,仿佛兇手就在不遠盯著他的一舉一。他吞了吞口水,張地問道:“本王要如何做,才能免于兇手的算計?”
林霜遲不疾不徐道:“聽從鐘大人安排即可。”
至于其他的,也不再多言。
對此,鐘延無比激,跟梁王說起來也愈發有底氣,“梁王殿下請放心。您是我們的貴客,我們是絕對不會讓您出事的。稍后,下就宮稟報陛下,懇請陛下派出一隊林軍來保護您的安全。”
聽到這話,梁王的臉才稍稍好些,又道:“不只是保護本王的安全,還要查查究竟是誰如此大膽,居然敢把這些玩意兒放到本王的住。”
“這是自然。請梁王殿下放心,我們必定會將兇手揪出來的!”鐘延語氣堅定道。
私下里,他與林霜遲暗中對視,大有搞定這個王爺而大松一口氣的意思。
由于得到梁王的配合,接下來的事就變得簡單多了。
鐘延找來驛館里伺候的下人,詳細詢問了一番,卻發現無人知道,那個壇子是怎麼被放進梁王的廂房的。再問梁王在陸尚書死亡時去了何,對方明顯遲疑了。
就是這猶豫的瞬間,足以讓鐘延和林霜遲二人生出一警惕之心。
“梁王殿下,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麼?”鐘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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