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明皺起眉頭,板正的臉上布滿寒霜,幾乎把所有的希都放在林霜遲的上。
李昆卻笑道:“林大小姐,這次你可猜錯了。”
“是麼?”
林霜遲挑眉,形一閃,突然手爪狀,朝李昆沖了過去。
這招出其不意的攻擊,一瞬間,亮瞎了眾人的眼睛。
李昆下意識往后退去,同時左手奪過一旁衙役的木,阻擋著林霜遲犀利而強勁的攻勢。他的手不差,可比較擅長遠攻,與擅長擒拿近戰的林霜遲截然不同。每次他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但都被林霜遲泥鰍般纏上去,手沒辦法得到完全的施展。
一番較量下來,兩人居然過了幾十招。
直到此刻,李昆想起林霜遲的行事風格,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落套了。
他往后蹦去,木一頭擋住林霜遲,不悅道:“林大小姐,公堂之上,你卻手腳的,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只是向大家證明,與了無大師談經說道的那個‘李昆’,不是你。”
林霜遲收回攻勢,如青松般傲然立,說出口的話卻著一倔強和肯定。
李昆一怔,很快就仰頭大笑,“你莫不是糊涂了?了無大師都說了,那日他聽到的聲音,與我的聲音一模一樣。你就算想要污蔑人,也不能顛倒黑白是非吧?”
林霜遲沒理他,而是問了無大師,“大師,我記得您曾經說過,您差點被絆倒時,曾經過‘李昆’的手。他右手上的繭子非常厚,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李昆倏地變了臉。
這時,了無大師已經回道:“林施主,確有此事。”
“那您可記得,是右手哪個部位?”林霜遲瞥了眼李昆,繼續問道。
了無大師:“應該是虎口位置。李施主應該是擅用兵之人,并且平常也勤于練武,不然不會結那麼厚的繭子。”
得到肯定的回復,林霜遲才扭頭對李昆說:“剛才這里的人都看到了,你用左手拿木,并且招式嫻有力量,顯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我現在十分好奇,你的右手虎口可有繭子了?”
李昆瞪了一眼,丟掉木,把雙手藏在后,警惕而戒備地盯著。
這反常的況,顯然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蕭眠舟當即吩咐玄硯,“去查看下他的右手。”
“是。主子。”
玄硯應了一聲,腳不沾地地飛掠過去,起初李昆還想掙扎,但沒過幾招,就被玄硯輕輕松松地鉗制下來。
他藏于后的右手被掰開,出寬大的手掌心。
看著皮糙,但手上沒有任何繭子。
玄硯再掰開他的左手,虎口結了一層厚厚的繭子,明顯與右手是兩個極端。
“李昆,現在你還不承認嗎?”李東明眼神微變,再不敢輕視這個從貧民巷走出來的“二流子”。
在此之前,他哪里能想到,這樣一個人心機不淺,還懂得如何使用“分”,為自己制造有利的不在場證據。
要不是林霜遲觀察微,注重細節,只怕連他都想不到這個層面上。
在第一道關卡那里,直接就放走了這條“網之魚”!
一想到這里,李東明心里一陣后怕,連驚堂木都拍得格外用力。
“李昆,事實擺在面前,你還不速速招來!”
李昆低笑了一聲,扭頭看著林霜遲,止不住嘆息,“林大小姐,你在鄉下待得好好的,怎麼就回到姑蘇城了呢?回來就回來了,怎麼還摻和進府的命案里?”
“你這樣,讓很多人都很為難啊!”
看似無意的“吐槽”,林霜遲卻莫名從中聽出了他的惋惜和無奈。
眉尖蹙起,傾國傾城的面容上掠過一抹疑,但很快被下去,波瀾不驚道:“李昆,如今你可承認,當初在月塔與了無大師說經論道的人,不是你,而是你刻意安排的人?事發之時,你不在塔中寺廟,而在月塔五層?”
事到如今,李昆也沒什麼好瞞的,索都承認了。
“你說得對。我的確安排了人,想要制造一個不在場的證明,誰知道會敗在一個繭子上。林大小姐這眼睛,可真是夠毒夠尖啊!”
“一般般。”林霜遲淡然道,“既然當時你在月塔五層,那麼你肯定親眼看到二狗從月塔上跳下來了?甚至于,他的死也是拜你所賜了!”
“什麼?”
驟然發出的一聲尖,引得眾人循聲看去。
只見李氏見鬼似的盯著李昆,風韻猶存的臉慘白如織,再配上那頭凌的頭發,像極了到重大刺激而癲狂的婦人,又像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鬼。
林霜遲想起什麼,突然看了看李昆,暗道有好戲可看了。
李昆果然一臉頭疼,但應付李氏這樣的弱子,也不需太多手段。
只聽他道歉道:“李伯母,對不起,之前我說了謊。二狗出事時,我也在現場,但齊尚書執意要對二狗下手,我也攔不住啊!我此生最大的憾,就是沒能替二狗好好收尸,沒能勸他不要輕生,要好好活下去。”
他雙膝一彎,朝李氏跪了下去,“伯母,我對不起你和二狗啊!”
李氏臉有些松,但涉及到兒子的事,居然沒有被帶偏了,只執意問道:“你為何會去月塔五層?你是提前知道二狗會出事嗎?又是怎麼與齊正清有了聯系的?”
一連三個問題,直接把李昆問懵了。
直到此刻,他才正視起一件事——
他似乎小看了這個李氏!
一想到自己陷如此進退維谷的境,完全是拜林霜遲所賜,他再也淡定不下來,毫不客氣地瞪起林霜遲。
這個時候,他只能竭盡全力為自己辯解,“李伯母,如果我說,我是差錯到齊尚書殺人的一幕,并被他威脅在一旁觀看,你相信嗎?我與二狗認識多年,彼此間的兄弟誼早已十分深厚,要是知道齊尚書殘忍到要對二狗下手,我就是拼上這條命,也要阻止他這喪心病狂的行為!”
他握拳頭,一臉無畏的樣子,儼然一副“為兄弟兩肋刀”的英雄形象。
李氏卻只是沉默地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本是村子裡唯一一個大學生的龍小山被人陷害入獄,風華正茂之年迴歸小山村,小小農民身懷玄門醫術,又偶得逆天靈寶,看他如何打出一片大大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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