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好酒的,這飯菜還一口沒呢,一群人就圍著酒水說話了。
福源酒樓的東家就是這酒館東家口中的老趙,他笑著起走到包間門口,沖外面吩咐一句,不過片刻,一個小伙計笑盈盈的將一只酒壇子抱了進來。
“來,聞聞我這酒。”趙東家直接將壇子開封,用碗到了半碗,遞到蘇落跟前。
蘇落也不謙虛推辭,笑著接了,慢聞輕嗅,然后一揚眉梢,“這是紅薯酒吧?用紅薯和餅藥釀造,餅藥選的是芽醪草和帶著顆粒的米,這米是新打的白米和糯米參雜而?”
說著,蘇落又聞了聞。
“里面還調配了許陳香,酒曲中帶著陳香的香氣,不過釀造時間不長,大概是.....三個月?”
簫譽活像是撿了個大寶貝一樣看著旁邊的小姑娘。
怎麼能有人長得好看還有這麼多本事呢?
會煮鹵下水,能吃苦,會獨立,有野心......現在,還懂酒水?
蘇落在說起這些的時候,眼底是有的。
簫譽簡直想要把人摁了桌上來一個深吻,越看越。
他都不用看一桌子東家的反應,就憑蘇落這一臉的自信就能斷定,說的沒錯。
“說得好!”
“可以啊,這都能猜出來?我老王喝了半輩子酒,今兒遇上能人了!”
“老趙,你確定之前沒有泄?這也太神奇了,就好像他看著咱們釀的一樣!”
這酒是這幾位東家閑來無事自己個釀著玩的,封存在福源酒樓。
一只手還摁在酒壇子口上的福源酒樓東家老趙滿目驚喜的看著蘇落,轉頭朝旁邊酒館老板道:“你一個酒館老板,也沒有人家專業。”
酒館老板朝蘇落笑道:“小伙子,要不你別賣鹵下水了,來我酒館吧,替我釀酒,我保證讓你賺的不比賣鹵下水。”
蘇落忙道:“您說笑了,我也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恰好知道這些罷了,您再給我瞧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另一位東家笑問,“你瞧著年紀也不大,怎麼知道的這麼多,真是天賦?”
蘇落失笑,“不過是家母喜歡釀酒,我跟在家母邊耳濡目染。”
簫譽有些意外蘇落提到母親,斜睨著看了一眼。
對面酒館東家立刻兩眼放,“哦?這意思,你母親才是真正的高手?不知道方不方便引薦一二,我們酒館求賢若。”
“您抬舉了,算不上高手的,只是和您幾位一樣,喜好這個,平時自己搗鼓著釀著玩,不過我母親幾年前就過世了。”
蘇落本不想提最后一句的。
現在的氣氛實在太好了,怕說了這個,氣氛一下就降下來。
可能看得出,那酒館老板是真的好酒,也是真的想要和懂酒的人結,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了。
果然,這話一出,滿屋子的熱鬧頓時一僵。
蘇落抿了一下,正要說話想要緩解一二,簫譽道:“您要有什麼需要和我弟弟說一樣的,只要是我弟弟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咱們就當個朋友。”
蘇落趕接了簫譽這話,“是,是,就比如這個紅薯酒,當時釀造的時候,要是酒曲的分量稍微再點,肯定會更好喝的。”
氣氛降下來也是因為提到了已故之人,既然這賣鹵下水的小兄弟倆有心要揭過這一篇兒緩和氣氛,幾位東家自然也就順著他們的話題重新討論起這酒水來。
蘇落從來沒想過,這一趟真定之行,竟然會這麼痛快。
在來之前,煎熬了三四天夜里睡不著,躺在那里就琢磨見了人怎麼說話,人家拒絕怎麼還口周旋之類的,還給自己打氣,就算被拒絕也不要氣餒之類的。
萬萬沒想到,現在不僅簽下了單子,還一下簽了六家!
一家福源酒樓,一家帶堂食的小酒館,一家客棧,另外三家是賣食的鋪子。
因著店面大小不一,各家的訂單也不同,不過共同點是他們不像云祥酒樓那般一下簽了半年的單子,這邊簽的都是活單。
前一天送貨的時候來確定第二天是否繼續訂貨,訂多貨。
就是這樣,蘇落也心滿意足了,起碼敲門磚把門敲開了。
從福源酒樓出來,蘇落臉上帶著收不住的笑,側坐在騾子車上朝簫譽道:“蕭大哥,咱們竟然了。”
那眼睛亮的發,那臉蛋因為興和激帶著沱紅。
蕭大哥只想在眼睛上臉上上吻一會兒。
心難耐也得忍著,帶著一酒氣,簫譽道:“他們簽這單子,不是沖著鹵下水的味道或者銷量簽的,是沖著你辨酒的那份本事。
你沒發現麼,這幾家,不論是什麼生意,都和酒水打道,而且這些東家本也好酒。
他們想要結你。”
因著想要結蘇落這個人,所以簽下了蘇落的鹵下水。
蘇落還是頭一次這樣被人肯定。
他們想要結你這個人!
不是因為某種別的什麼,只是因為你這個人,你有這個本事,這是你自己的本事,和門楣背景無關。
這個認知讓蘇落心里漲漲的。
在鎮寧侯府五年,拼盡了全部的本事也沒有得到任何想要得到的,整個人活的像個笑話。
現在,竟然也是有本事的人了。
簫譽駕著車,瞧著蘇落在旁邊兀自傻樂,著實是忍了又沒忍住,暗道一句你招我的別怪我,手在人家姑娘頭上了一把。
蘇落角還帶著笑,疑看向簫譽。
簫譽占完便宜一本正經,“指路啊,不是去買下水麼?被灌酒的是我,你醉了?”
縱然是相談甚歡,但簫譽也被灌了不酒。
索他酒量好,倒也穩得住。
那六家,每家只先定了一桶的量,但蘇落對自己的東西有自信,連著在三個屠戶那里買了人家全部的下水,一共十桶,回程之后,還又去了一趟春溪鎮的豬鋪子。
這屠戶和蘇落簫譽早已經悉,他們一來,屠戶就笑著招呼,“今兒下水多,有三桶。”
蘇落不急著拿下水,而是跳下騾子車上前,笑道:“大哥,以后咱們這邊的下水,我肯定長期定,我不和你這里定,和真定那邊也定,我和他們買是十三文一桶,咱們這價也調整一下吧,我也給你十三文。”
以前都是十文一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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