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我們在乎真相，所以才有讓你開口的機會。”

林澈說著，聲音陡然提高，拍了一下桌上的椅子，“否則憑我們掌握的證據，早就能把你送進去了！”

“加之罪何患無辭是嗎？”

林澈說著收回腳，盯著金開郝，“那你也一定聽過法網恢恢疏而不這句吧？”

金開郝看著林澈，笑著搖搖頭，“聽過，原話出自《道德經》，‘天網恢恢，疏而不失’。”

“他媽在這文縐縐的，你大學，研究生怎麼讀的，不用我提醒你吧？”

金開郝笑意一頓，“你什麼意思？”

“要不說有些人算盤打得好呢，一邊讓娃娃親對象輟學打工供你讀書，一邊和富家姑娘談著，看不出來，你魅力大啊。”

林澈語氣調侃，那氣恰到好。

“家里貧困的大學生不止你一個人吧，怎麼其他人能勤工儉學，爭取獎學金養活自己，你就不行呢？怎麼了，你是比人金貴？還是你學得比別人好？或者說，你是比別人臉皮厚？恬不知恥？”

金開郝瞳孔一，“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大家相互付出，彼此犧牲，吃苦在先，這些年的好日子我也沒虧待了！”

林澈冷笑，“是嗎？那如果朱佳佳沒有出國，你所謂的好日子是不是和王萍就沒關系了？”

“就算我沒和萍結婚，我也會補償的，那些年他給我匯的每一筆錢，我都記著，我會連本帶利還的。”金開郝坦然開口。

“還？”

冷笑問道，“你拿什麼還，你只記了給你匯的錢，其它的呢？為你輟學，為你打工，為你照顧老人，為你浪費的六七年青春，你怎麼還？”

咚咚——

金開郝手在桌子上叩了兩下，打斷了林澈，“林隊長，別說這些沒意義的了，事實是我娶了王萍，給了食無憂的生活，并沒有辜負。”

“那朱佳佳呢？”

金開郝的笑有一瞬間的不自然，說話語氣重了幾分，“是辜負了我！”

林澈點頭，“所以你把人騙到了陶藝古村，綁了人家，猥強，你這麼做是為了滿足私呢，還是為了報復對你的辜負？”

金開郝表頓住，甚至連那偽善的笑容都沒來得及收起來，“你，你說什麼？”

前幾天審訊的時候，林澈特意代過，有些已經查實的證據先不要和金開郝，留到最后攢個大的，所以金開郝并不知道警方已經和朱佳佳聯系上了。

“怎麼，沒聽清？我記得耳背這病，不傳吧？”

“什麼？”

金開郝呼吸被打，有點慌了。

林澈直接忽略金開郝的問題，翻開筆記本，“行了，我們也沒時間陪你耗下去了，我再和你確認幾個問題，這個案子明天就移檢方了。”

“林隊長，你們是不是……”

林澈沒讓金開郝把問題問完，直接拋出自己的問題。

現在金開郝心里已經慌了，這種慌源于信息的不對稱。

之前金開郝篤定警方查不到朱佳佳，畢竟當年朱家人并沒有起訴，朱佳佳也出國這麼多年了，可林澈說的細節除了金開郝自己，朱佳佳是唯一了解的人了。

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點，就是林澈‘說耳背不傳’這句，雖然沒有直說，但金開郝肯定也反應過來，警察應該已經去過自己老家了，自己藏好的盤，有沒有被發現呢？

金開郝開始張，這兩個問題的答案，對他來說是致命的！

朱佳佳那，可以歸納害人特征，確定自己初次強的心理機。

而如果盤被找到的話，要想無罪釋放，幾乎是不可能了。

觀察室里，端著搪瓷杯的老杜給幾個年輕人點了一句，“這是林隊靈活變化的審訊技巧，他是故意放出這兩個問題的，你們看金開郝的表，已經沒有剛才那麼自如了，他開始張了！”

周云點頭，補充道，“在接下來的審訊里，金開郝腦子里會一直想著這兩個問題的答案，想著如何應付。這會分散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這樣他在回答其他問題時，防備心就會減弱，就會出現一不小心說了的況。”

李禮看著手里的審訊大綱，恍然大悟地點頭，“原來沐說的這招是這樣用的啊，我還以為上來就甩王炸，把嫌疑人鎮住呢。”

林澈把準備好的問題一一拋出——

“在之前的審訊里，你先是說沒有和那些生發生關系，后面又改口說發生了關系，但是是們勾引你，你們只是不正當男關系，并不存在強事實，兩種說法，你確認一下。”

金開郝剛準備張，林澈又打斷了他，“什麼不記得了之類的屁話就不用說了，腦部檢查，心理診斷，神狀態分析隨便一個都能穿你，玩失憶換個地方，別浪費我的時間。”

金開郝好幾次開口，都被林澈打斷，他現在只覺得口堵著一團氣，很難平靜。

“們勾引我。”

金開郝不確定盤有沒有被發現，只能承認和們發生過關系。

林澈指了指旁邊的單向鏡，雖然沒有直說，但是作和表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就是讓金開郝照照鏡子先，“給我一個們勾引你的理由。”

金開郝笑著搖頭，反問，“那你說，那些年輕貌的員工，為什麼愿意主委那些大腹便便上司呢？”

林澈抱起手，似笑非笑地看著金開郝，“你說說。”

“因為有所圖。”

金開郝開口，“同等況下，員工的晉升機會要于男員工，們的獻是為了換取更高的職位，更高的薪水。同樣的，在當前的就業大環境下，同樣條件的學生，男生也要比生更容易找到工作，這不就說得通了嗎？”

就金開郝這副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給林澈和李禮上課呢。

“們想從我這得到更高的績，更好的人脈，更多的機會，推薦信，保研名額，優秀生評選等等，太多東西了。但們也清楚，以們的年紀、經濟水平，能給我的，只能是了，所以們想盡辦法，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然后把自己送給我，換取們想要的東西，這都是們自愿的，沒有人們，說到底，們就是虛榮，就是賤。”

聽到金開郝如此坦然地說出這種話，還往害生上潑臟水，觀察室里的人又在罵了，李禮也是一直咬牙忍著緒，鍵盤敲得噼里啪啦。

倒是林澈，還是抱著手，沒看出來氣憤，只是嘲諷地笑笑，“那我就奇怪了，那些生放著江州大學這麼多有名有地位的教授不去勾引，勾引一個在學校里看不到任何前途的教授，你說們是不是傻？還是說你格外賤一點，格外沒底線，格外好勾引呢？”

話才說完，金開郝臉就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