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一出來,大家都是一頭霧水。
李禮張著,偏了偏腦袋,恨不得在臉上寫滿問號,“老大,沐,你們倆是什麼意思?都自愿了,那還被強嗎?”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表,不是他們笨,實在是這個說法太難理解,太匪夷所思了。
林澈放下手里的杯子,走到白板前,拿起記號筆,寫下幾個字——主接近。
“金開郝為什麼會認識夏婧?”
林澈提出問題,剛準備自己答了,沐就幫他接上,“金開郝的原話是,夏婧選了他的課,還經常坐第一排,所以在文學社看到夏婧的時候,眼,就和多聊了幾句。”
有了沐的提示,其他人也很快在金開郝的筆錄里找到了這句話。
林澈用手指點了點白板上的字,“據夏婧室友的說法,夏婧心思不在學習上,經常逃課,而卻在金開郝的課堂上坐第一排。再有,夏婧大一學后加了很多社團,我看了社團資料,這些社團都有一個共同點——指導老師是金開郝!”
林澈說完,沐立即補充道,“我剛才查了我們學校所有文學類的社團,共有11個,其中金開郝擔任指導老師的有5個,正巧的是,夏婧參加的也是這5個。”
“而且夏婧和金開郝兩人的說法有一點是一致的,就是加校對小組,是夏婧主的行為。從這些證據來看,夏婧是主接近金開郝的。”
林澈說著又寫下幾個字——藏往痕跡。
“從金開郝和夏婧的聯系記錄來看,兩人之間文字對話很,基本都是通過電話語音聯系。除了在未名湖景區被拍到的照片外,在悉的人際往環境下,夏婧和金開郝并沒有過分親之舉。”
林澈用馬克筆指了一下蔻馳包的圖片,“夏婧扔了所有金開郝送給的東西,對金才公寓進行大掃除,都是為了藏兩人的真實關系,換句話說,夏婧是在為強案的調查做準備,而且是從和金開郝確認親關系開始,就在做準備了!”
分析完這點,林澈又寫下第三排字——制造證據。
“聽話水明明是夏婧買的,可為什麼易記錄卻出現在金開郝的賬戶上?”
李禮靈一現,“為了造藥是金開郝買的假象!兩人關系親,夏婧要拿到金開郝的手機并不難!”
林澈點點頭,看大家的表,都已經跟上他的推理分析了。
“還有夏婧的期末論文,也有問題。《野有死麕》被部分學者看作是詩之首,前兩段寫男樹叢之事,最后一段寫子之語。文學界對這首詩有很多評價,其中一種是以《詩序》為代表的,直接把這首詩歌理解為一種強暴詩。”
林澈從堆在旁邊的案件材料里出一個文件夾,里面是夏婧寫的論文。
“夏婧在論文里抓住“吉士之”一句,認為是在男子不懷好意的導之下,兩人才發生了關系,把這件事定為一件發生在野外的強案。金開郝讓夏婧寫帶有男行為的《野有死麕》,在調查時,是可以作為金開郝強行為的機的。”
老黃不知道什麼是《野有死麕》,但林澈的話他倒是聽明白了,“金開郝自己承認是他指定夏婧一定要寫這篇的,那是不是他強的機就立了?”
林澈搖頭,把手機里拍的一張書頁的照片投到了屏幕上,“這是金開郝作為主編編寫出版的《論詩經》中有關野有死麕的部分容。”
“他送給校對小組員的那套嗎?”徐洋了一句。
“嗯,在這本書里,金開郝對《野有死麕》的評價是“優的詩,贊了古時召南地區淳樸的。”他的觀點是只要男互有愫,你我愿,哪怕歡也是正常的。從這點來看,這首詩正好映他和夏婧不正當的男關系,金開郝指定夏婧寫這篇,是因為在他眼中,他和夏婧的關系是好的,真摯的,并且他認為夏婧心里也是這樣想的。”
“但夏婧這篇論文表達出的觀點和金開郝的是截然相反的,目的就是為了制造金開郝的強機。”
雖然林澈的分析都說得通,但是好幾個人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林隊,你這個說法,會不會有點太主觀了?”夏杰問。
老杜附和道,“是啊,費心制造這麼晦的證據,警方很可能都發現不了,那不是白費勁嗎?”
林澈眉頭微皺一下,老杜說的有道理,這個點藏得太深了,如果不仔細去看夏婧寫的論文,很可能發現不了。而在大部分強案的調查過程中,與案件有關的,是去論文這個行為,警的關注點會放在這上面,并不會重點關注論文容,那自己當時是怎麼抓住這個點的呢?
“不會白費勁。”
沐開口,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這篇論文是夏婧計劃里重要的一環,如果警方忽略了,一定會主提醒。”
林澈腦中一個畫面迅速閃過,夏婧的話在耳邊響起——“我事后才想明白,金開郝就是故意的,故意退了我的論文,故意讓我寫《野有死麕》,故意讓我去他家送論文,他的強也不是臨時起意,本就是蓄謀已久!”
是了!
林澈想起自己就是在聽到夏婧說這句話后,才重點標記了《野有死麕》,才會去研究這篇論文。
與此同時,沐把這段審訊錄像也放了出來。
“從錄像上可以看出,這句話是夏婧主說的,并且說的時候緒突然激了起來。”
沐解釋,“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強調,夏婧想讓警方注意到這個點,所以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會通過重復,加大音量,擴大緒來加深警方對這件事的印象。”
沐又調出了一段二審時候的錄像,“在夏婧不確定第一次的強調是否被警方注意到后,今天二審時,加強了對這篇論文的強調,不僅重復了三次是金開郝強制必須寫這篇,還對《野有死麕》的容進行了解釋,目的也是希警方注意到這個點。”
老杜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審著的時候我還覺得奇怪呢,怎麼夏婧老是揪著這論文不放,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夏婧應該沒想到,林警不僅看了的論文,甚至連金開郝編寫的書也一并看了,這樣就反而暴了刻意制造證據的行為。”
沐很嚴謹,說完不忘補了一句,“不過人的心理是復雜多變的,我的分析只是基于目前我所掌握的信息,不能保證百分百就是夏婧的想法,這些只能作為一個參考,給大家提供一種可能。”
李禮兩手抱拳沖沐拜了拜,“沐專家,你真是太謙虛了。”
大家被李禮逗笑。
暫時緩和的氣氛,隨著林澈的分析又重新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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