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繼續。

“你和夏婧是什麼時候確認的關系？”林澈問。

“應該是去年五月份，項目快結束的時候。”

“是你主追求的嗎？”

金開郝先是搖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開口道，“確切地說，我和小夏之間，是相互吸引，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說說，哪里吸引你。”

“幾乎滿足我對另一半的所有幻想。”

金開郝開口，角微微笑起來，配上他稀疏的頭頂，顯得有點油膩，“小夏文雅嫻靜，上有民國才的氣質，材很好，穿上旗袍特別好看。還喜歡背詩寫詩，喜歡看古書，說話溫聲細語，像江南的風……”

金開郝陷回憶，眼神里帶著回味，“有一次社團活，我記錯時間去早了，教室里只有一個人，穿著旗袍坐在教室窗邊，手里拿著一本《詩經》，窗外綠葉浮，清風吹起發縷縷，那畫面，真的像一幅畫一樣……”。

沐圈出了金開郝說的這幾句話，基本能判定，金開郝認識的，是那個擁有溫文靜人格的夏婧。

金開郝不愧是中文系的教授，聽他的形容，遣詞造句，非常優。

不過林澈的關注點并不在這上面。

“那你認為，夏婧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為什麼會被你吸引？”

林澈的問題，讓金開郝溫和的表有一瞬間的崩壞，他再次選擇回避，表有點苦，“是啊，為什麼呢，小夏這樣好的孩，怎麼可能會看上我這樣一個又老又丑的男人呢……”

林澈接著問了金開郝他和夏婧往的過程。

金開郝全程面容溫和，語氣輕緩，能讓人很明顯地到，他在和夏婧的這段里是很幸福的。

“在這期間，你有給夏婧送過什麼禮嗎？”

金開郝點頭，“除了禮，節日的時候我還給發了好幾次紅包，這些我都在派出所說過了。”

“這些禮，比如包，項鏈，你見夏婧用過戴過嗎？”

“不太喜歡這些東西，都是放在櫥柜里，很拿出來。”

“哪里的櫥柜？”林澈追問。

“金才公寓，電視機旁邊的柜子。”

林澈想提醒沐把這里注明一下，側目就見沐已經把這個地方圈起來了，這小姑娘的刑偵直覺，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強。

“說說那天的況，是你讓夏婧去你家論文的嗎？”

“對，因為那幾天王萍帶著森森去冬令營了，不在家，我就讓過來了。”

“重寫論文是怎麼回事，是你指定一定要寫《野有死麕》這篇嗎？”

“是我讓寫的。”

金開郝的笑容突然變得有點詭異，那眼神看得人心里的，“以當時的心境，寫什麼《采薇》真是浪費了！我相信一定能把這篇《野有死麕》寫得很出彩！我都計劃好了，到時候幫聯系發表，憑著這一篇文章，就可以為《詩經》研究協會最年輕的員！”

林澈接著往下問，“到你家之后呢？”

“知道要過來，我親自下廚做了很多菜，煎了牛排，讓蛋糕店送來了喜歡的巖溶蛋糕，買了喜歡的水果，特意找了一雙新的拖鞋……”

金開郝的語氣表，就像是陷的男人。

只是這種狀態，出現在年輕小伙子上，別人會說是癡，是浪漫；可放在一個有家室的中年發男人上，更多的是讓人覺得有點變態。

“晚飯有一道菜是醉蟹嗎？”

“嗯，是我學生送我的，用澄湖大閘蟹腌的，小夏喜歡吃螃蟹，我特意給準備的。”

林澈瞇了瞇眼睛，“那你知道不能喝酒嗎？”

在好回憶中的金開郝，逐漸收斂起臉上幸福的表，“每次我打開金才公寓的冰箱，里面都放著啤酒，我本不知道不能喝酒！”

“那在飯菜或者其他飲食中，你有沒有投放類似催或者助眠效果的神類藥？”

“沒有。”

“所以夏婧只吃了半只醉蟹，就醉了？”

“嗯。”

“意識還清醒嗎？”

“清醒。”

林澈加重語氣，再次重復，“在吃完醉蟹后，夏婧意識清醒，有自主行為能力，你確認嗎？”

“我確認。”

金開郝看著林澈的眼睛，回答得很果斷。

“那你承認當晚和夏婧發生了行為嗎？”

“我承認。”

金開郝看著林澈，強調道，“但我絕對沒有強迫！那天晚上的所有事，都是自愿的！”

“那上的傷你怎麼解釋！”

林澈看著金開郝，目銳利而深邃。

金開郝下意識地抓被子，“那是因為提議要玩得刺激一點！”

“這麼說你是配合？”

“對！我這麼，如果不是要那樣，我怎麼可能傷害！”

氣氛正在張的地方，金開郝卻突然安靜下來，過了幾秒，金開郝苦笑一聲，“那天晚上，真的像做夢一樣，帷帳輕，香凝脂，水融……哉妙矣……”

金開郝眼神失焦，好像在回味那晚上的種種。

林澈的聲音打斷他的遐思，“然后呢？”

“然后？”

金開郝冷笑，“然后警察就來敲門了，我就被扣上了強的帽子。”

“夏婧離開的時候，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

金開郝搖搖頭，“林警，年紀大了，那種事到后面多有點力不支，我睡得沉很正常。”

金開郝很配合，哪怕訊問進行到后半夜，他也沒說不舒服，但是臉越來越差了。

“暫時就這樣，你好好養病，之后我們會再過來。”

林澈說著接過沐遞過來的本子，拿給金開郝，“看看，沒問題就簽字。”

金開郝快速瀏覽完，在每一頁上都簽了名字，抬頭看著沐，“這字，寫得真漂亮——”

沐沒有接話，只是覺得金開郝的眼神，看得很不舒服。

林澈一把走金開郝手里的本子，盯著金開郝的瞳孔收了幾分。

林澈拿起沐放在沙發后面的包，開口道，“走吧。”

沐點點頭，站了起來。

“對了，林警！”

金開郝突然開口，雖然是和林澈說話，但視線卻落在沐上。

“我還有一個證人，蘇城未名湖景區旁邊有一個賣麥芽糖的老頭兒，我和小夏去蘇城的時候，趕上大雨，在他家借住過一晚，他能證明我和小夏的關系。派出所能力有限沒找到人，你們刑警隊應該有辦法吧？”

看著金開郝不正常的眼神，林澈只覺得一火從口沖上腦門，他往回走了一步擋在沐面前，兩手撐在病床上，附和金開郝對視，角一側微勾，危險的笑容里帶了點氣，幽深的瞳孔一片冰冷，開口帶著警告——

“你最好沒犯事，否則我一定親手把你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