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問室。
和上次一樣,還是老杜主訓,林澈記錄。
例行的問題問完,老杜直接進主題,問了孫芳芳來意。
孫芳芳低頭攥著手,比起上次的從容,今天看起來有點張。
“我,我上次瞞了一件事。”
老杜眼神一冷,提高音量,提前敲打到,“孫芳芳,我再次提醒你,故意作虛假證明或匿案件關鍵信息的行為,會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你如果這次再說不清楚,那就算是節嚴重,可以判你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明白嗎!”
孫芳芳子輕輕一抖,點點頭,“知,知道了。”
“好了,說吧,你上次瞞了什麼。”
“我其實知道,欣羽為什麼抑郁癥突然變嚴重……”
孫芳芳表有點掙扎,深吸一口氣才開口,“是因為趙宇浩這個魂不散的惡魔,因為他又纏上欣羽了!”
提起趙宇浩,孫芳芳臉上出恐懼怕的神。
“趙宇浩比我們大兩屆,欣羽是大一的時候,在攀登社的活里和他認識的,兩人才一起參加了兩次活,趙宇浩就向欣羽告白了,大一下學期,兩人就在一起了。”
“趙宇浩和周欣羽家庭條件,長環境各方面都不算般配,為什麼周欣羽會選擇和他在一起?”
孫芳芳幽幽地看向老杜,“警,你不會知道,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
孫芳芳說了周欣羽和趙宇浩的經過——
“欣羽從小父母離異,爺爺雖然很疼,但也彌補不了家庭關缺失帶來的傷害。欣羽是很缺的人,從我認識開始,就總是下意識地討好邊的朋友,給大家買零食,幫大家講題,生怕班里同學討厭。上大學后也是這樣,零用錢多,總是給大家買東西,所以人緣不錯的。欣羽平時很喜歡參加各種活,識了不人,當時有好幾個男生都在追,哪個都比趙宇浩優秀!但偏偏這個趙宇浩的追求手段正中欣羽下懷!趙宇浩個子高,但長得一般,績雖然好,但從他大一的時候因為作弊被取消績補考這件事看得出來,他是個心不正的人,所以當時我們都覺得他本配不上欣羽!”
老杜點頭,“仔細說說,怎麼個正中下懷法。”
“欣羽從小不缺錢,那些給他花錢的男生本打不了,倒是這個趙宇浩,家里條件一般,還申請了困難生補助。他追欣羽不花什麼錢,但勝在用心。他很會關心人,噓寒問暖,天熱買茶,下雨送傘,欣羽來月經了,他在宿舍煮好紅糖水藏在懷里送來。大一暑假,他們一起參加社團爬山的活,欣羽不小心崴了腳,他一路背著欣羽下山,就是因為這事,欣羽答應做他朋友。我們都反對,但欣羽不聽我們的勸,還是堅持和他在一起,甚至大二的時候,還在校外租了房子,搬出去和趙宇浩同居了。”
“周欣羽是在同居期間患上的抑郁癥嗎?”
孫芳芳點點頭,“剛開始的時候,趙宇浩還是之前一樣,對欣羽很關心,兩人甜。欣羽覺得自己是找到真命天子了,一顆真心全撲在趙宇浩上。社團活基本都不參加了,因為趙宇浩不希和其它男生接,除了上課就是在家給趙宇浩做飯打掃衛生。趙宇浩找工作,欣羽熬夜給查企業資料,幫他完線上考試,面試的時候還給趙宇浩買了一套十多萬的定制西裝。那段時間,我就發現欣羽緒不太好,我以為是趙宇浩找工作不順利,所以跟著著急,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才知道趙宇浩這個畜生居然手打了欣羽!”
“什麼時候的事?”
孫芳芳想了想,回答道,“應該是2010年5月份,大三快暑假的時候。”
“那之后呢?”
“欣羽爺爺很疼,從小別說挨打,就連重話都舍不得說,我們都以為發生了這種事,欣羽肯定會和趙宇浩分手,可沒想到,出院沒幾天,兩人就又和好了!”
孫芳芳的語氣有點恨鐵不鋼,“我當時勸了好久,可欣羽就好像被那個趙宇浩洗腦了一樣,不管我說什麼都都聽不進去。因為這事,我也有點生氣,正好實習也很忙,那個暑假就沒怎麼和欣羽聯系。”
“后來我聽說,欣羽求爸爸,給趙宇浩安排了一個工作,職位還不低。欣羽考上大學后,家里給他買了一套房子,那段時間就忙著重新裝修,說是打算畢業就要和趙宇浩結婚了。我實在是覺得這個人不靠譜,所以勸了欣羽好幾次,后來不知道怎麼被趙宇浩知道了,他就不讓欣羽和我見面,好幾次我給欣羽打電話,都被他掛斷了。”
“那你當時沒覺得不對勁嗎?”
孫芳芳搖頭,“我不像欣羽,爸媽給的錢幾輩子的花不完,我是貸著款上的大學,我必須找到工作!所以那段時間我也很忙,忙著考證,忙著面試,欣羽那邊我勸了不聽,我也沒辦法。”
孫芳芳說著,兩只手捂住臉啜泣,肩膀聳,“那段時間,欣羽和我只是聊聊微信,等再見面的時候,欣羽已經自殺了一次,病已經很嚴重了……”
“那段時間,欣羽沒辦法控制緒,總是哭,總是坐在角落里用腦袋撞墻。趙宇浩那個渣男,花的錢,用的家的關系,還摧毀了欣羽的自信!我真的從來沒見過欣羽那樣子,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我特別后悔,當初哪怕和欣羽決裂,我也應該和趙宇浩那個渣男分手的!欣羽這輩子,就是毀在這個惡魔上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魂不散!”
孫芳芳深吸一口氣,“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欣羽把被趙宇浩威脅的事告訴了我,那是在向我求救啊,為什麼我沒有更重視一點呢,我應該辭掉工作回江州陪的,是我,是我看著欣羽走上絕路的……”
說完,孫芳芳滿臉是淚,渾控制不住的抖。
老杜嘆了口氣,遞過去一包紙,“調整一下緒,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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