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家屬院花園。
“眼睛這麼腫,一整天沒哭吧?”
“誰哭了?!”
周樂平一把搶過林澈手里的漢堡,咬了一口,眼淚剛掉下來,就立馬抬手掉了。
“跟我說說,為什麼喜歡的漫畫。”
周樂平低頭看著手里漢堡,沉默了幾秒鐘,“因為的漫畫,能讓人相信好,我相信只有心懷好的人,才能畫出這樣溫暖人心的故事。”
周樂平扭頭,看向林澈,眼神堅定,“表哥,我還是覺得,小羽不會自殺。”
“為什麼這麼說?”
周樂平掏出手機,打開自己的微博,遞給林澈——
手機上的私信聊天,從一年前就開始了。
最初是關于漫畫里問題的討論,漸漸地兩人聊得多了起來。
雖然自家這個表弟,幾乎從不在舅媽和自己面前提起他從未謀面的父親,但是林澈知道,他心里對父親的是很復雜的。
他能和小羽聊起父親這個話題,證明他是真的把對方當了值得信任的朋友。
林澈指著手機上的私信,“你和見過面?”
周樂平點點頭,“會去我們學校附近的書店,有一次上了。我知道得過抑郁癥,但真的是我見過最樂觀的人。說過,人要為自己活著,生命的好在于好,這是走了幾次鬼門關才想明白的道理。表哥你說,能說出這種話來的人,怎麼可能自殺?!”
林澈看到最后一條私信——
是小羽告訴周樂平自己要去新西蘭旅行,周樂平說羨慕,是這樣回復的——
【好好讀書,我先替你去探探路。】
后面搭配了一個很可的表包。
“你最近和聊天,有覺得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周樂平悶悶不樂地搖頭,“就是因為一切正常,我才不相信會自殺!”
周樂平咬了一口漢堡,突然想到什麼,一下子站了起來——
“對了!”
周樂平一把抓住林澈的胳膊,手里的漢堡直接掉到林澈的夾克上,“我想起來,上個月我和在書店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但立馬就掛了,臉變得不太好,之后快一個星期都沒登錄微博。”
“哪一天?”
“我看看。”周樂平拿過手機,翻了一下記錄,“10月6號!”
“好,我知道了,我會去查的。”
“表哥,你在查小羽的案子?!不是自殺對不對!我忘了,你們有保規定……”
林澈站起來,了周樂平的腦袋,“樂樂,你要明白,人的心理緒是很復雜的,小羽可能就是自殺。”
周樂平點點頭,“嗯,我知道……”
“但也要相信,法網恢恢疏而不,真相不會長眠黑夜。”
周樂平愣了兩秒,激地沖著已經走出去幾步的林澈大喊,“表哥,我相信你!”
林澈邊往前走邊揮了揮手,他跑這一趟,已經有答案了。
宋瑩也從網上知道了小羽的死訊,擔心兒子緒不好,所以做了一大桌子菜。
“媽我回來了!”
宋瑩系著圍從廚房里出來,看著神奕奕的兒子,有點不解,“樂樂,你沒事吧?”
“放心吧媽,表哥我倆談過了,我不會因為這事影響學習的。”
宋瑩臉一喜,“那就好那就好,快洗手吧,還有一個菜就吃飯了。”
宋瑩轉進了廚房,周樂平走進宋瑩的房間,從床頭柜最下面的屜里,拿出一張黑白的照片。
“爸,表哥說得對,真相不會長眠黑夜的。”
—
局長辦公室。
聽林澈說完,王局長眉頭皺得更了,“你說的這幾個點,確實可疑。”
“王局,雖然這些疑點不能作為證據,但我認為,既然可疑,就一定要查清楚。我知道現在輿論力很大,所以才更應該謹慎,案件通報一旦發出去了,可就沒有改的機會了。”
“這道理用你小子跟我說?”
王局長瞪了林澈一眼,“省里要求24小時候做出案通報,現在要申請對案子進行刑事調查,靠你上說的這幾個疑點,讓我怎麼去找領導匯報?”
王局長話音剛落,后的傳真機就響了起來。
“王局,你的匯報材料來了。”
傳真剛發過來,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是局里的犯罪心理顧問,江州大學刑事司法學院的謝大同教授打來的。
林澈知道,把案件的調查方向從自殺轉為他殺,憑幾個疑點是不夠的,所以從家屬樓回警局的時候,他就和謝教授聯系了,讓徐洋把相關資料傳了過去。
謝大同是局里特聘的專家顧問,這些年好些麻煩的案子,就是靠著他的心理側寫確定嫌疑人的,他出的意見,是可以作為參考材料的。
通過謝教授的分析,他認為,以目前的資料來看,周欣羽在心理上,是沒有自殺理由的。
掛了電話,瞄了林澈一眼,“這案子多急你不知道?還在這杵著?還不趕查去?”
“王局,那輿辦那邊?”
“我去通。”
王局拿了掛著的警服外套,撥了線,準備去省廳找領導匯報。
臨出門時,指著林澈的鼻子道,“小子,上面的力我給你頂著,最多給你三天時間,自殺給我找到原因,他殺給我找到兇手,否則我給你調到輿辦接電話去!”
林澈敬禮,“是!保證完任務!”
“答應得好聽,趕滾,好好干活,晚點我讓人給你們送宵夜。”
這幾天,12樓又是燈火通明的節奏了。
“林隊,人帶回來了。”
林澈合上手里的資料,站起來,“走吧,去審訊室。”
“這便利店老板有什麼問題嗎?”
李禮跟在林澈后搖頭,“喜羊羊那邊查了,沒什麼問題,我和老杜去周邊走訪,也沒發現什麼。就是有一點,我覺得奇怪的。”
“什麼?”
“這個便利店吧,在周欣羽家后面的老居民區。我們看了,從周欣羽家到這個便利店的路上,有一個超市,還有兩個24小時營業的連鎖便利店,哪里都買得到牛,這周欣羽為什麼要舍近求遠,穿過一條沒有監控,路燈又很暗的巷子,去這家便利店買牛呢?”
林澈點頭,“確實說不通,一會仔細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