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曾經的人以反目收場,過往的熱歲月和虛假意的利用統統消失不見。打開天窗說亮話,有時是最殘忍的決絕,因對對方已毫無期待。
顧景臣應該一早就讀懂了簡寧的心思,自從他知道是誰,他一改從前的霸道強勢死不悔改,了眼中的懦夫,一錯再錯的,就是他的人生。
為悔恨,為癡狂,為裝失憶裝漠不關心,哪一樣都沒有讓他變一個更好的人。沒能保護好,他的確是懦夫。
很奇怪,話說開了,心意堅決了之後,一切反而變得容易了起來,他沒有別的路可走,反而不會再誤歧途。
因而,顧景臣在面對簡寧的嘲諷和嫌惡時,第一次能理智地回應,他進簡寧近在咫尺的眼神,答道:「我知道一直以來我都做錯了,失去的已經失去,找不回來了。我現在沒有別的奢,只希能保護你。」
還是這幾句說辭,簡寧聽完,沒有任何,連激烈的緒都不再有,冷冷一笑又上去,一隻手地揪住了顧景臣的襯衫領口,道:「既然要保護我,那就告訴我真相,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哪怕是死,我想死得明白一點……」
都不再談,已經沒有,因而也不會再有相負。顧景臣的眼神還有些許掙扎,保持著被揪住了領口的作,他似乎已打算告訴真相,停頓了一下,道:「永寧白家來頭很大,和簡家也有宿怨,剛才那個人,是白家的現在的主人白夜行,我找了他很久,最近這段時間他的行蹤才開始明朗。白夜行不是一個好惹的傢伙,以後你不要單獨出行,最好讓他沒有機會接你。」
簡寧不在乎什麼白夜行,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比較關心另一句話,所以問道:「永寧白家和簡家有什麼宿怨?宿怨的意思是,一定要斗得你死我活才罷休?就好像我爸爸媽媽的下場一樣?」
顧景臣看著,眼神悲憫,默認的猜測。
簡寧的眼睛睜大,眼底的瘋狂更深:「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從我爸爸死那天,還是我媽媽死那天?」
顧景臣的僵,他越不說話,簡寧的戾氣就越重,手上用的勁兒一大,將顧景臣推得後退了好幾步,撞在了冰冷的牆上:「你說啊!」
顧景臣的眼神濃黑,卷著沉痛,他不解釋,只是道歉:「……對不起。」
「這麼說來,你早就知道了!」簡寧的怒火幾乎燒上了顧景臣的臉,想一口一口咬下他的,何止是他臉上的傷疤,恨不得自己生不如死的時候,也讓眼前這個男人生不如死!
太近了,彼此的都幾乎到一起去,帶著火熱的溫度和無法挽回的恨意,顧景臣低下頭,剛才追趕白夜行時的手矯捷和一貫的雷厲風行都消失殆盡,他只會重複一句話:「對不起……」
簡寧已經不會再罵他了,慢慢地鬆開了他的領口,上的力氣一消,反而有點站不穩,的眼裡都是火,紅彤彤的火,盛世豪庭里爸爸上的火,剛才火化房裡媽媽周的火……
「呵呵,對不起……」簡寧喃喃重複了一句,失衡,顧景臣出手臂環住了,也沒有推開,甚至還伏在他的懷裡,彷彿他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堵牆。
臉上掛著冷笑,聲音卻越來越低下去:「『對不起』這三個字真夠廉價的……我從很多人那裡收穫了很多句『對不起』,希有一天……可以加倍地還給你們……」
永遠有第二雙眼睛目睹所有,無論是在多麼暗的角落。
「小李,你看清楚了嗎?那邊角落裡的男人是Chan嗎?我有點糊塗了,莫苒不是Kevin的朋友嗎?怎麼和Chan搞一起了?」凱撒和李恆聞風而來,沒追到白夜行,反而窺見這種狗的畫面,凱撒的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李恆是知道個大概的,他想告訴凱撒,這位有手段的莫小姐在和他的偶像在一起之前,曾經做過四的人,兩個人的關係一點都不單純,要不然四怎麼會讓他去保護莫苒?
可李恆又不喜歡八卦,便只聽著凱撒的抱怨不說話。
「哼,真是個花心的人啊,勾搭了一個又一個,害得Chan的臉都毀了,現在又投懷送抱了!」凱撒喋喋不休道,「要是被Kevin看見,恐怕心臟都要碎了,他對這個不要臉的孩子多好啊!」
生活是一盆狗接著一盆狗,凱撒說這話時,他的偶像Kevin正背對著他們靠在轉角的牆上,手裡還拿著兩瓶水,一瓶補充維生素能量的飲料,一瓶純凈水,他不知道要喝什麼,索都拿來給。
彭城的眼睛並不瞎,如果說之前簡母去世時,是顧景臣強行抱住簡寧不讓掙,此刻在那個稍顯暗的角落裡,便是簡寧束縛住了顧景臣,每一個作,每一個的接都說明……在抱著顧景臣。
不僅是,甚至也許在接吻……
彭城的手不自覺收,險些將塑料瓶扁,可他太懦弱,無法邁出腳步去質問他們,雖然他現在是簡寧的男朋友。
在這段和簡寧的關係中,他一直沒能佔據主導地位,畢竟十年的不可得讓他信心全失,每一寸得到都覺得是僥倖是命運,現在如果他衝出去,也許會徹底失去簡寧。
他不能再失去。
所以,他把自己變一個瞎子和聾子甚至是傻子,明明沒有錯,卻主避讓,留和顧景臣不清不楚。
「有人來了。」凱撒聽見後的靜,忙拽著李恆閃到牆柱後面。
「莫小姐,為了您的安危,請您和我們呆在一起。」
來的是簡家的管家和保鏢等人。
簡寧現在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和顧景臣單獨呆在一起又怎樣,記者願意拍就拍,他們願意怎麼寫就去怎麼寫,還沒有做更出格的事,問心無愧。
簡寧轉的背影決絕,沒有跟顧景臣打一聲招呼,邊走邊整理弄了的孝服,想起那個白夜行的男人說的話——衫不整是嗎?一定會弄清楚他的來歷,不會再讓他們在的面前裝神弄鬼!
走到轉角時,彭城恰好迎了上來,那雙桃花眼平靜又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吐完舒服一點了嗎?」
簡寧抬起頭看了一眼彭城,讓彭城驚訝的是,的眼神定在他的臉上好幾秒,彷彿想從他的臉上他的眼裡看出些什麼。但幾秒之後,卻上前一步挽住了他的胳膊,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
彭城的心剛剛沉下去,現在又浮了起來,的手心很涼,他用自己的手包住的,攥在手心裡暖著。
是的,也許剛才看熱鬧的人在笑話他的懦弱和愚蠢,可只要簡寧還在他邊,還願意牽他的手,他就不會放開。他選擇相信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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