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滿這一輩子當兵當了十多年,但實質上最高職務也不過是一個連長,雖然后來火箭式的提拔了第六野戰旅的旅長,但其實他自己心里一直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是給任小粟安排一個悉的人而已。
他仔細算了算自己當營長、當團長的時間,加起來好像都不到半年,然后就又了旅長。
西北軍擴充編制的速度太快了,掌控的壁壘翻了幾十倍,以至于所有人都趕鴨子上架,連原先的前鋒營營長,都已經了第三師的師長。
周應龍好幾次去跟張景林說,自己當師長實在有點吃力。
但按照張景林的話講就是,誰也不是生下來就學會當師長的,你只有到那個位置上,才學得會。
這種火箭提拔當然會留下一些患,相比火種部隊、慶氏部隊、王氏部隊來說,西北軍缺乏一些底蘊,所以逢大戰的時候必然會出現一些問題。
可是,張景林倒是想穩扎穩打,但這個時代并不會等待他們。
以前張小滿在尖刀連是什麼樣?
大家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總共也就180個人,每個人都是兄弟。
尖刀連打仗的時候,大家的口號都是不拋棄不放棄,一個都不能。
雖然大家知道戰爭會死人,可誰都抱著一個都不死的初衷。
不僅尖刀連如此,連前鋒營也是如此,第三師更是如此。
西北以前打仗靠的是什麼才會被人稱為殺坯?
是因為178要塞裝備良嗎?發展軍工也不過是近20年的事,更早的時候大家窮的叮當響,天天怕巫師們來侵。
是因為178要塞的指揮們特別優秀嗎?張景林出不過是個醫務兵,那一屆一屆的司令員里甚至還特麼有炊事班的出。
似乎在西北服眾,從來都不需要自己有多強,任小粟才是歷屆司令候選者里的另類。
張景林不次承認,他的指揮才能從來都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大家愿意讓他當司令,也是因為他出事公允、宅心仁厚。
當初張景林一個醫務兵是在戰場上救回了一百多名戰友,但凡有一口氣的戰友,他都給救回來了。
那場戰爭里,張景林雙手磨的全是泡,腳下磨的都是水泡。
當其他醫務人員來檢查他的傷勢時,都震驚了。
這是張景林的人格魅力,而不是能力。
那時候178要塞的日子很苦,也只守著一座要塞,每一名士兵都格外珍貴。
如果有人殺了178要塞的人,他們會發了瘋一樣的報復,在戰場里,大家要麼一起生,要麼一起死。
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不拋棄不放棄六個字像是了大家骨子里的東西。
只有抱一團,大家才能在這世中生存下去。
張小滿并未真正的為一個指揮,第六野戰師也不到他來指揮,所以當P5092如此冷靜的決定戰友生死的時候,他有點接不了。
就連任小粟也曾對P5092說起過,西北軍和火種部隊其實是不一樣的。
但也正因此,西北軍所在的地方,才會更有人味,西北軍也不是冷冰冰的戰爭機。
這是一支以守護為信念的部隊。
所以,就算張小滿知道P5092這是為了戰爭的勝利,他從上也很難接。
不過,很難接,他也必須要服從。
而且當他看到P5092的淚水時便明白,原來這個看似冷酷的戰爭機,其實也有著正常人的。
難怪任小粟會對P5092說,不要一個人背負太多。
這每一次冷酷的決定,對P5092本來說就是一次心深的折磨。
張小滿看著P5092說道:“之前質疑你的那些話,是我說錯了,如果這場戰爭有一天也需要我去死,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P5092沉默了一下說道:“你沒有送死的價值,不然我可能早就送你去死了。”
張小滿:“……”
……
144號壁壘以西五百公里的地方,已經構建起龐大的防線。
防線綿延上百公里,數十個防支撐點綿的形了一張大網,等待著敵人的靠近。
這里有數十萬人正在忙碌著,不僅僅是西北軍士兵,還有支援參與防線建設的青壯年男。
他們在這里做著最起初的工作,可能是搬磚,可能是挖泥,可能是扛沙袋。
防線南方一防陣地外,正有一架蒸汽列車快速靠近。
西北軍的守軍將士遠遠看到蒸汽列車時便歡呼起來:“帥啊,那是帥的蒸汽列車!”
待到蒸汽列車靠近后,好多從未見過這龐然大的士兵都好奇打量著。
這條防線后方便是西北軍的總指揮部,所以這里的哨卡要相對嚴格一些,所有進人員都必須接電擊來確保上沒有攜帶納米機人。
當然,還有數十個防陣地也在進行此類工作,以防靜太大、太特殊,導致人工智能發現總指揮部的所在。
進防陣地時,負責電擊檢查納米機人的士兵有些為難,因為許瞞、慶縝、羅嵐、周其四人份有些特殊,所以大家不知道該不該電他們。
結果還是慶縝主要求的:“給我們電一下吧,我就是個普通人,自己也沒法確定是否攜帶了納米機人。他們三個雖然是超凡者,但現在沒有證據表明,超凡者不會中招。”
說完,慶縝便走進檢查帳篷里掉了上,任由護士將導電糊涂在自己的口上,然后接電擊。
羅嵐等人一看連慶縝都主接檢查了,只好一并跟上。
周其嘀咕道:“咱們這份來了西北以后就應該擺擺譜啊,結果現在弄的先被電擊一下,等會兒談判的時候說話聲音都小了。”
慶縝接電擊后短暫的恢復了一下,他對周其說道:“我們來這里并不是為了談判,談判是雙方有利益基礎的前提下,討論如何瓜分利益,但我們現在不是要瓜分什麼,而是要保證人類文明能夠得以生存。”
周其忽然問道:“可打完這場仗以后,就算贏了慶氏也沒了。”
“那剛好在西北種種花、養養草不好麼,”慶縝笑了笑。
許瞞他們都愣了一下,或許這才是慶縝追求的結局?
這期間,沒有人要求任小粟也接一下電擊什麼的,周其對檢測人員問道:“你怎麼不電你們帥一下子,他也可能被納米機人控制了啊,你們就這麼放心他嗎?這些儀還是我們慶氏送到西北的呢。”
周其這話說的沒錯,慶氏是最先發現克制納米機人的方法,這方法雖然沒法大規模使用,但在重要防守地點使用確實效率很高,起碼可以保證基地沒有人工智能的眼線。
當時慶氏一連給西北贈送了上百套設備,導電糊都是論噸算的。
不得不說,慶縝確實把準備工作做到了前面。
負責涂導電糊的護士撇了周其一眼懟了回去:“ 司令說了,要是連帥都能被控制,那就等著毀滅好了,不用反抗了。怎麼,你對我們帥有意見?”
周其趕閉了,哪怕他了半神,也不敢對任小粟有啥意見啊。
畢竟周迎雪早就半神了,不也老老實實的當著丫鬟呢嗎。
在很多人眼里,周迎雪就像是一個衡量的標準,你只要沒周迎雪厲害,就得在任小粟面前老老實實的……
不過,任小粟也主下了上說道:“給我也來一下吧,不用搞特殊。”
護士眼睛一下就直了:“額……我這里導電糊不夠了,帥你稍等一下啊,我去拿。”
說著,護士快速的跑了出去,2分鐘之后才抱著新的導電糊回來,只是后竟然還跟著十多個護士。
說什麼拿導電糊都是假的,其實去喊小伙伴一起圍觀帥的材才是真的。
電擊結束,王封元已經在帳篷外面等候了:“各位隨我一起去指揮營帳吧,西北軍的高級將領都在那里等著開會了。”
進了指揮營帳,只見張景林坐在長桌的盡頭,而桌子上擺放著一臺臺電話,已經在通話狀態了。
張景林起對慶縝笑道:“抱歉,各位西北軍的高級將領不能親自來參會,只能進行簡陋的電話會議,這是以防人工智能知悉總指揮部的位置,把我們給一鍋端掉。這些電話線路都由專人看護著,全都是鋪了電話專線的,人工智能應該沒辦法竊聽。”
慶縝點點頭:“能夠理解,現在這況,多小心都不算錯。”
張景林見慶縝不介意,便對任小粟指著自己左邊的位置說道:“小粟,你來坐我旁邊吧。”
這時,電話里面的那些分散在各個陣地上的高級將領一聽任小粟也來了,趕忙一個個發聲:“帥好!”
“帥,我是老周啊,周應龍,你還對我有印象嘛?”
“帥可健朗?”
“帥你吃飯了嗎……”
羅嵐和周其等人一陣無語,這簡直就是大型彩虹屁現場啊,他們沒想到,任小粟在西北的聲竟然已經高到這種程度了。
張景林還在呢,大家就毫不掩飾的開始拍帥馬屁。
一般在財團里,就算已經確定下一任家主的繼承人,大家在現任家主面前也會稍微克制一點,提前站隊的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繼承人,是有可能會被換掉的。
不過西北好像并不存在這種況,氛圍似乎完全不同。
張景林咳嗽了兩聲:“行了,拍馬屁這種事你們等他接手了我的職位再拍也不遲,現在說正事。”
話音一落,電話里有人忽然著嗓子說道:“呀,司令吃醋了。”
桌子上電話太多了,大家竟一時間分辨不出剛才那話到底是誰說的……
接著,所有人轟然大笑起來。
慶縝忽然對羅嵐笑道:“我倒是喜歡這里的。”
“我也覺得不錯,”羅嵐笑道。
張景林也不生氣:“好了好了,開始說正事。”
總指揮部中安靜下來,所有作戰參謀都自覺的走出了指揮營帳,這種會議不是他們能參加的。
張景林對任小粟說道:“小粟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各位將領的心中也一定有很多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敵人好像已經強大到難以抗衡了,上千萬的數量,在對方吸納了西南的人口之后,將會更加的龐大。我西北軍不過才擴編到三十多萬,這三十多萬將士如何去打上數千萬的銳敵軍?我想,所有人都會疑吧。”
任小粟點頭:“是的。”
“但現在依然不能說最后的計劃,”慶縝平靜說道:“這個計劃從一年之前開始,況雖然出現了特別大的變化,但那時候我與張司令制定的計劃依然是能夠派上用場的。”
任小粟看了慶縝一眼,難怪張景林要求他去接慶縝回來,原來這兩人一年前便有了一個機的計劃。
慶縝說道:“請各位不要介意我瞞,這一年時間里我深居簡行,每天都要克制與外界對話的,都只是為了藏這個計劃,它之所以能夠有用,也正是因為它不為人知。接下來,我們每天都會面對海量的傷亡,每天都會面對巨大的悲痛,但這次,唯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獲得勝利。在這里我懇請諸位再給我爭取9天時間,我需要9天之后,178要塞依然屹立著。”
慶縝依然沒說他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但他已經明確告知西北軍該怎麼做了。
最后的9天。
倒計時開始了。
……
本書,也將在8月17號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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