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這話是在罵堂堂太后是隨隨便便的一個主子呢!
榮德太后氣得要死,偏偏旁邊的蕭彩月卻不怕事大地笑了起來,“哈哈!太妹妹,真有意思!”
“過獎。”遲靜姝朝彎了彎。
榮德太后頓時氣得眼前發黑。
蕭墨白的臉也不太好,拿著帕子捂著咳了幾聲。
就聽旁的蘇離開了口,“太殿下不愿意下嫁微臣麼?”
遲靜姝含笑,瞥了他一眼,眼角如流花繾綣,含魅骨春意。
勾著,反問:“你有何德何能,讓本宮嫁你?”
“微臣能護殿下的命。”蘇離道。
遲靜姝卻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咯咯笑了起來,搖頭,“我不信。”
“那您要如何才能信呢?”蘇離又問。
遲靜姝眨了下眼,瞧著他看了一會兒,忽而又笑開來,輕輕玩笑般說道,“你把心挖出來我瞧一眼,才能信。”
“太!你放肆!”榮德太后再次呵斥出口,已是怒極!
又轉臉看向蘇離,“本是哀家一道也就了的事,是蘇將軍堅持說要什麼問一問的意見。一個沒教養的東西,給三分就能開染坊的,能有什麼意見!”
說著,又滿面怒地瞪向遲靜姝,“哀家讓你嫁就必須得嫁!你如今是個太,為了朝堂安穩,就該做你該做的事!”
該做的事?
原來這個太,就是個能為了兵權,或者其他利益,能夠隨意嫁給任何一個明顯居心叵測的人麼?
今日這一出,看來是要強迫低頭了。
遲靜姝勾了勾,低低一笑,似是無意般,隨口說了句,“如此說來,太后娘娘當年寧愿舍棄自己的孩子,就是為了如今父皇的登基了?可真是大義呢!”
慈寧宮主殿前,一片雅雀無聲。
蕭彩月一臉新奇地朝太后看去。
榮德太后卻一下愣住。
不等張口。
遲靜姝又掩了掩,輕笑著,將手里握著的一個東西扔到了太后腳邊,“不過太后也確實該明大義,若是那孩子留著,被先帝察覺了不是自己的孩子,只怕先帝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
“來人!”太后忽然開始慌地人,“把太押回宗人府!三日不許飲食用水!讓好好想想,為太,什麼話該說,什麼事該做!不為家國,只圖自己快活的太,不要也罷!”
都這麼慌了,還不忘威脅呢!
元格一步上前,將遲靜姝扔過去的東西一把抓住,只人約瞧見好像是個紅的墜子。
遲靜姝扯了扯角,也不管太后和其他人如何。
只再次看向蘇離,“將軍不能剜心麼?”
蘇離也看著,今日婚,只怕是不了。
真是可惜……
這丫頭,什麼時候居然拿住了太后的把柄?只是,這明明是個能保命的好東西,卻在這個時候扔出來,只為拒婚。
是太厭惡他?還是……為了那個人?
片刻后,蘇離笑著搖了搖頭。
被翠蓮護在后的遲靜姝笑容陡然收起,的臉上頃刻冷霜寒布,冷冷地看向蘇離,“那麼,就請蘇將軍不要再心思強迫本宮,否則,下次,本宮會親手挖了你的心!”
說完,一甩袖子,瞥了眼旁意圖拽的宮人,“放開,本宮自己會走。”
那宮人被的眼神嚇了一跳,趕到了一旁。
眾人就見,來時輕松淡定的太,離去時,更是筆如竹,后背繃直,風吹不彎,雨雪不倒。
秦王愣愣地看著,許久都沒有回神。
蕭墨白還在咳嗽。
蘇離,垂眸看了看口跳如擂鼓的地方。
妃笑著對蕭彩月道,“聽說殿下宮中近日收了幾個會唱戲的伶兒,哪天若是殿下有空,妾能否飽一飽耳福?”
蕭彩月吃吃笑,往后一手,由著個面目如煙的侍扶住手腕,笑著對妃點頭,“隨時歡迎。”
然后一扭頭,也不跟太后等人打招呼,拉著秦王,大搖大擺地走了。
完全一副看過好戲的模樣。
旁扶著的寒煙,朝蘇離和蕭墨白看了眼,垂下頭,又瞥了眼遲靜姝離去的方向,輕笑了下。
榮德太后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渾發抖。
妃笑著朝福,“娘娘莫惱,太殿下突然被賜婚只怕心中不爽,神智混了才說出了許多莫須有的話,等過兩天,太殿下想通了,自然也就能接了。”
榮德太后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元格。
元格握著手里的東西,朝微搖了搖頭。
榮德太后的臉又是一白,不耐地擺了擺手,“哀家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麗妃與康王也瞄了瞄元格手里的東西,對視一眼,齊齊告退。
妃卻走向蘇離和蕭墨白,婉又溫和地笑道,“不知王爺和蘇將軍可有空?借一步說話。”
蕭墨白咳了幾聲。
蘇離卻看了眼妃,笑了笑,手,“娘娘這邊請。”
三人來到花園附近的一八角涼亭上。
這涼亭地高勢,又四面開闊,旁人靠近不得,說話又傳不出去,是個極方便談話的地方。
而且大大方方,也不人議論。
妃開門見山地便道,“蘇將軍若想求娶太殿下,我有辦法。”
蕭墨白沒出聲,只用帕子掩住咳了幾聲。
蘇離笑了笑,轉看八角亭外的風景,“不知娘娘有何辦法?”
妃見著他的疏離也不在意,笑了笑,“不知二位可知曉穆曉峰此人?”
蕭墨白迅速和蘇離對視一眼。
穆曉峰,開國侯世子,心比天高卻命比紙薄的男人,驚才艷絕卻潑了東水,只因干系了后宮一樁丑聞。
蕭墨白知曉的多些,聞言,笑道,“娘娘何意?”
妃一笑,將手里的一個牌子放在涼亭的石桌上,“這是穆曉峰給我的,讓我助他,報復陛下。”
那是半個印章,底部一個短點的‘兒’字。
蘇離瞳孔一——元章!
蕭墨白也變了臉。
隨即看向妃,“娘娘不知此為何?”
妃笑著了鬢發,“自然是知曉的。”
“那為何……”
“我不信他。”妃的聲音淡了下去,“他說能救云和,卻始終不曾有作。況且我手中也無能用兵之人,拿到此章,無異懷璧其罪,倒不如給真正能用得上的人。”
蕭墨白的臉微微變化,他再次看向蘇離。
蘇離卻只是沉著看向那半枚印章。
妃見二人不說話,再次笑道,“我的條件很簡單,你們想法子弄到太手中的儲君印信,我用完整的元章與你們換。屆時,蘇將軍再想求娶那位太,便是輕而易舉之事。”
蕭墨白剛想說話,卻忍不住嗓子一陣甜腥,再度低頭劇烈地咳嗽起來。
蘇離卻看著妃,神莫定,片刻后,輕聲一笑,問:“娘娘不準備救明王殿下了?”
妃一笑,“這就不勞蘇將軍心了。”
蕭墨白抬起頭來,就聽蘇離道,“娘娘好意,不過還請容微臣思量一番。”
蕭墨白皺了下眉。
妃已然笑開,“那是應當的。不過還請將軍不要耽誤太久,夜長夢多,有些事,計劃易變呢!”
蘇離輕笑,掃了眼那半枚元章,微微頷首。
待妃離去后,蕭墨白的眼神便沉了下來。
看向蘇離,“你可知妃與你定這條件的前提是什麼?”
蘇離輕笑,似是不懂,“是什麼?”
蕭墨白剛要開口,忽而又咳嗽起來,這一回咳得厲害了些,一直彎下腰去。
蘇離站在一旁就這麼漠然地看著。
直等他再次抬起頭來時,才笑道,“手比你手好。手是弒君,你是弒父。天子總不能背個萬人唾罵的罵名不是?”
原來蘇離知曉,妃想將儲君印信拿去,而能保證蕭云和順利登基的前提是,開元帝將不久人世!
只有皇帝立刻死了,那麼拿著儲君印信的人才能夠名正言順!
蕭墨白看向蘇離,片刻后,將染的帕子折了折,淡聲道,“如此,便要勞蘇將軍費心了。”
蘇離一笑,“各取所需罷了,殿下不必如此。”
殿下……
蕭墨白又看了眼蘇離,笑了笑,轉過臉去,看向后宮的某個位置。
蘇離順著看去,那個方向,住著的,似乎是蕭墨白那個病重的母嬪?
低低一笑,收回視線,就看前頭,賀青大步走來。
……
另一頭。
麗妃母子回到啟泰殿,立時滿臉興!
蕭知才一改方才懦弱瑟的模樣,雙目滿是沉地手,“母妃,沒想到啊!太后居然被那遲靜姝這個樣子!看來咱們不能遲疑了,當立即下手才是!”
麗妃卻有地出現了一猶豫,“連太后的把柄都能拿到,可見不是個好相與的。若是與合謀,無異與虎謀皮,別到時候咱們費盡力氣反被好撈盡,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可沒什麼好。”
蕭知才卻不贊同地搖了搖頭,“母妃短見了不是?遲靜姝還真的能登基不?不能登基,現在不過也就是在各方之中挑個可靠的罷了。今日看明顯是不肯被太后所用了,那就等于斷了蕭墨白的路。剩下的就只有蕭云和了。咱們不手,難道等著蕭云和先走一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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