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才僵著臉,“是,既然各位姐妹都這般說,那便……算了吧。”
說著又看賀青,“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如若再犯,定不輕饒!”
瞧著很有一番架勢。
可剛剛覺得十分有氣勢的那些小姐們,轉而又地撇了撇——拿一個奴才做什麼喬啊?不就想彰顯自己的厲害麼!誰家里沒個能隨意拿的下人了?
賀青看了眼遲靜姝的方向,低了低頭,“是。”
遲靜姝從他手上拿過胭脂,朝陳怡走去,“陳姐姐,您瞧瞧這胭脂,可還喜歡麼?”
綠柳趕在旁邊拽了拽他。
賀青看著那遠去的素角,躬退下。
不遠,那些夫人們也皆是微微搖頭。
“這遲家四小姐,有些過度嚴苛了。”
“是啊!掌家要張弛有度,瞧著那樣兒,跟那母親簡直沒分別。”
“倒是陳家的怡小姐,倒是很有一番心。”
“對對……”
……
按下夫人們另提的話不說。
這邊,陳怡在眾人艷羨的目下,接了遲靜姝那胭脂,很是滿意地夸贊了幾句。
然后才看向那邊被賀青扭斷了胳膊,推倒在地,嗷嗷喚的黃芝芳。
語氣冷漠地說道,“黃二小姐,今日請你來,本是貴客。可你卻全然不敬我家中規矩禮儀,在此屢次鬧事不提,還差點持兇傷人。”
的這番氣勢,才讓人真正見識了掌家主母的管事風范。
與方才遲妙棉的極力威嚴相比,遲妙棉登時便相形見絀。
不悅地皺了皺眉,遲以卻在旁邊看得幸災樂禍。
陳怡又道,“可你畢竟才遭大難,心創,理智不清,我也能理解。今日,看在無任何人傷,賞花宴也沒被破壞的份上,我便不對你追究。只是,從此以后,我陳家的大門,再不歡迎你踏進一步。還請自去吧!”
一旁的好些人都對陳怡的置大加贊揚。連遲妙棉都暗暗心沉。
可站在遲靜姝后頭的綠柳,卻看了眼安靜的遲靜姝,委屈極了!
什麼無任何人傷?什麼賞花宴也沒被破壞?
家小姐可是差點被那惡人傷著了!們不是都看見了麼?為什麼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地咬住牙關。
遲靜姝仿佛察覺到了什麼,微微側眸,朝輕輕地笑了下。
綠柳差點沒繃住眼淚!
只覺,這周圍的眾人,全是形可怕的魑魅魍魎,而家小姐,站在這一片鬼蜮憧憧之中,孑縈孤伶。
無人相助,只能一步一腳,盡磋磨萬千,才能往前出一寸。
……
遲靜姝看著黃芝芳如喪家之犬一般被趕出了陳家的院子。
想起上一世,替遲以贈帕子給方之玉的事被撞破時,黃芝芳便是其中的目睹者之一。
當時是如何囂張又極盡下賤的言語侮辱的?
隔得太久,已經不記得當時說了什麼了。
只記得,當時的臉,何其的張狂。
而如今。
這人,替換了的位置,為了人人嘲弄的笑柄。
敗名裂,如前生一般。
遲靜姝轉過視線,單手輕輕地上一朵初綻的山茶。
旁邊的眾人,又當沒回事一般,三三兩兩地走到一旁去賞花去了。
遲妙棉還在看遲靜姝,卻被幾個相的姐妹拉到了一旁。
遲以走到陳怡邊,陳怡一個眼神,周圍幾個小姐立即知趣地退到一旁。
遲以笑著從袖子里掏出一個話本子,遞了過去。
陳怡接過,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后的丫鬟立刻上前接過,收了起來。
“坐吧。”陳怡靠在石桌旁,打開遲靜姝送來的胭脂,低低一笑,“倒確實是個好東西。”
遲以掃了一眼,眼底一縷妒閃過。
很快又笑道,“妹妹方才為何要幫遲靜姝?”
陳怡一笑,看了一眼,“不能幫?”
遲以表頓了下,又笑道,“自是隨妹妹的心意。只是覺得奇怪,莫不是妹妹真心喜歡吧?”
“哼。”
陳怡冷笑了一聲,“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本小姐的喜歡?”
遲以當即放下心來。
又聽陳怡道,“你要做什麼,今日這里,便隨你去做。只一條,不能驚擾了祖父,否則,我打斷你的!”
遲以僵了僵,笑,“你且放心,斷不會的。”
陳怡滿意地點點頭,沾了一點胭脂,在手背上,看那金閃閃的胭脂,在日頭下華熠熠的。
又笑了下,慢悠悠地說道,“手段可再放重一些。”
遲以微驚,“妹妹的意思是……”又看了陳怡一眼,“要……死麼?”
陳怡輕笑,“只有死了,那個奴才,才能另易他主吧?”
遲以猛地瞪大眼,就見陳怡那含笑的眼里,一抹扭曲的惡毒慢慢地從那金之中散出來。
“本小姐,甚見到那麼可意的奴才呢。”笑得燦爛。
遲以狠狠地打了個冷。
……
賞花宴也不知進行了多久,期間也并無多人主過來與遲靜姝攀談。
遲靜姝便獨自一人,慢慢地沿著那花園的鵝暖石小路走著。
道路兩邊,因著賞花宴的舉辦,又刻意裝點了許多這個時節并不開放的花兒,景致倒是十分的別致又爛漫。
原本旁邊還有三兩群賞花的子,可漸漸地,眾人的視線,又不自覺地投向了那獨自一人行走百花之中的遲靜姝。
因著孝期,穿了一素的裳。
本是極容易被這滿園的春遮蔽下去,不想,行走其間,反而卻若那最飄渺的一朵花中云仙一般。
反而將那爭春的景,全都覆蓋了下去!
這可是才十二歲啊!
若是再長個兩年,那這副容,還能了得?
雖說旁人本無心與一個小孩子計較心思,可這天生的嫉妒,又讓眾人心里難免不快。
漸漸地,遲靜姝路過的地方,竟都不見幾個人了。
本也沒在意。
直到站在一株迎春花樹下,才驚覺四周空。
(抱歉,今天更新的遲了點,晚上還有一更哈~群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