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綠柳尖一聲,飛撲過去。
可其中一個,已經砸在遲靜姝的手臂上。
遲靜姝登時痛得臉都白了。
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含淚看向宋媽媽,“宋媽媽,我今日到底犯了何錯,讓你要我至死地?”
說著,就一把撥開旁的綠柳,趁著眾人還在愣神的況下,跑了出去!
宋媽媽也沒料到事會發展這樣。
原先也只是因為那干閨夏至昨日了委屈,雖在劉蓉跟前設計了綠枝,可后來聽到夏至說竟然是遲靜姝下令責罰的時候,到底心氣不順。
今日逮著單獨來此,就有心要給幾分瞧瞧。
本來,依著遲靜姝懦弱瑟的子,被罰跪也就罷了,斷不敢聲張的。
可誰知,竟然把事鬧得這般不可開!
眼見跑了出去。
宋媽媽突然了起來,“攔住!攔住!不要讓出去!”
那些仆婦本只是收了銀錢過來,順道想討好一番宋媽媽。
可看到這種形,都有些遲疑。
這麼一耽誤,遲靜姝已經跑了出去。
宋媽媽抬腳就要追,綠柳卻從后頭一把將抱住!
就聽到外頭,遲靜姝一邊跑,一邊哭,“來人啊!救命啊!宋媽媽要殺我,救命!”
宋媽媽大急,下了死勁地將綠柳給掀開,追了出去。
眼看前頭遲靜姝腳一扭,摔倒在路上,心下一喜,忙過去,一把抓住的胳膊,要將往回拽。
遲靜姝卻像瘋了一樣地,拼命大哭掙扎,“救命!不要!宋媽媽,不要殺我!我再也不敢了,嗚嗚,救命啊!”
宋媽媽臉一變,連忙低頭去捂的。
卻聽后一聲暴喝,“這是在做什麼!吵吵嚷嚷!何統!”
宋媽媽一驚,扭頭一看,冷汗就下來了。
一下跪倒在那咯死人的石子路上,剛要開口。
旁邊的遲靜姝已經手忙腳地跑過去,一下跪在那人的跟前,哭著哀求,“祖父,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讓宋媽媽不要殺我,我錯了,嗚嗚嗚……”
遲靜姝本就生得金蘭玉葉,此時雖只有十二歲,五還沒有長開,可那楚楚可憐的弱姿態,早已在深宮淬煉的爐火純青。
這般哭著的模樣,不難看又不讓人心生厭惡,反而涌出一子憐惜之意。
而站在面前的人是誰?
正是遲家老宅的老家主,遲靜姝的祖父,遲明德!
他低頭看著這個哭得可憐的孫,原本對的厭惡倒是淡去一些,尤其是此時在眾人面前,更不可能表現的多麼不喜。
便皺著眉問道,“怎麼回事?”
宋媽媽忙要開口。
可遲靜姝已經哽咽地說道,“祖父,孫今日本是要去花圃摘幾朵芍藥花,放到祠堂供奉的。不想,宋媽媽來了,就非說孫了二嬸的花,要打死孫,祖父,祖父,您救救孫,不要宋媽媽打死孫啊!”
遲明德的臉當時就沉了下來,目如炬地瞪向那邊冷汗淋漓渾發抖的宋媽媽,“確有此事?!”
宋媽媽連忙磕頭否認,“奴婢不敢啊!祖老爺,奴婢真的沒有!都是九小姐胡說!您不能聽信九小姐的胡言語!,是對奴婢心存恨意,故意構陷奴婢……”
“宋媽媽!”
遲靜姝哭著回頭看,一臉的不可置信,“明明是你,是你要打死我,你還要用花盆將我砸死,要不是綠柳護住了我,我就……”
又轉過頭,一把掀開袖子,讓遲明德看被花盆砸中的手臂,“祖父,您看,要砸死孫啊!”
白皙的上,一片刺目!
尤其肘心之,一粒圓潤小巧的守宮砂,尤其醒目!
站在遲明德后的俊朗男子,登時輕咳一聲,不自在地轉過臉去。
遲明德也黑了臉,怒道,“何統!趕放下!”
遲靜姝嚇了一跳,慌忙放下袖子,卻還是哭個不停。
遲明德回頭,對后人略含歉意地說道,“讓大將……您見笑了,家丑,家丑。”
那男子卻笑著擺了擺手,看了眼跪在地上明明哭得快斷氣了,卻又像一朵飽含珠的花骨朵兒的遲靜姝。
說道,“遲大人還是先理了家事吧。方才瞧見,這一個奴婢都敢對主子手腳。若是讓有心人瞧見,只怕要說遲大人,治家不嚴啊!”
遲明德登時滿臉鐵青,又朝那人拱了拱手。
轉過臉,瞪了眼遲靜姝,又對左右吩咐,“來人,把這以下犯上的賤婢,拖下去,杖斃!”
宋媽媽頓時大驚,嚷起來,“祖老爺,您不能打死我!我,奴婢是夫人跟前伺候的啊!是九小姐故意誣陷奴婢,祖老爺,您不能……”
“住手!”
忽然,從小道的另一頭,聞訊趕來的劉蓉匆匆喊道。
到了跟前,看見眼前形,眼里閃過一晦暗。
連忙來到遲明德跟前,屈膝行禮,“見過父親。不知發生何事,要父親如此大肝火?若有奴婢犯錯,都是媳婦治家無方,還請父親珍重子,莫要傷著了。”
這話說得當真漂亮,遲明德背后的男子,卻瞧了地上還跪著的遲靜姝一眼,低笑了下。
遲明德見到劉蓉,神倒是緩和了不。
只是語氣依舊沉地說道,“你看看你的好奴才,連主子都敢喊打喊殺,這樣的人,留著做甚!敗壞家門風氣,早晚打死干凈!”
劉蓉一驚,來時看到宋媽媽與遲靜姝,就約猜到,怕是宋媽媽咽不下昨日那口氣,又背著去找遲靜姝麻煩了。
卻不知為何會鬧到遲明德跟前。
心下暗恨,卻不能輕易承認是宋媽媽的錯,不然,不就等于承認是自己管教奴才無能麼?!
于是笑了笑,說道,“父親說的正是。只是,這宋媽媽從前就跟在媳婦邊伺候,是個最懂事有理的,斷不會做出打殺主子的事來。此事,想來怕是有什麼誤會。不如,父親讓媳婦先問清楚事緣由,若真是這奴才的錯,媳婦定然不偏袒,該如何置,就如何置。可行麼?”
這話說得看似公平公正,可卻實實在在地給了宋媽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