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盛鈞沉默片刻,忍不住閉上眼道,「你說得對……我怕人瞧,怕人盯著我的看,怕人議論,說我是個廢!」
越說,他拳頭攥得越。
說到最後,他猛地捶了下椅,睜開眼睛。
「這有什麼好怕的?!我是不是廢,別人說了不算!我自己說了才算!」
「長在別人上!他們說什麼說什麼!」
「我去!明日我就去崇文院!」
溫盛鈞大聲吼完,只覺得自己渾充滿了力量。
他瞬間明白了溫錦的用意——只要把自己心裡害怕的說出來,就沒有什麼好怕了!
承認自己害怕,比佯裝勇敢——更勇敢!
「對付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面它。」溫錦沖大哥豎起大拇指。
「謝謝你……錦兒!」溫盛鈞熱淚盈眶。
次日,溫錦起了個大早。
換上了男裝,挽起利落的男子髮髻,接上溫盛鈞,一同往崇文院去。
新宅離崇文院不過半里,也就是二百來米。
溫錦推著椅,走著就過去了。
溫盛鈞穿著溫錦人新作的裳,梳洗過的他,更顯得神俊朗……只除了。
溫盛鈞若不是殘了,必然是「京都玉郎」前三甲。
即便如今,他坐著椅,他儒雅的氣質,俊朗的容貌,仍舊惹人注目。
只是他心底略顯張,收在袖中的手,微微攥,指節發白。
「快看,是大儒祁先生的車駕!」
「快去拜一拜祁先生!」
「聽說祁先生這次京,是要收關門弟子!若能拜祁先生門下……」
「你在做白日夢唷!祁先生收弟子的門檻,我等塵莫及!」
溫錦好奇,跟著人去。
這些學子追捧祁先生的架勢,跟後世「追星」一模一樣。
一輛驢拉的車,瞬間就被學子們圍得水泄不通。
學子們高呼著祁先生。
彷彿只要祁先生掀開車簾子,看他們一眼,他們就要幸福地暈過去了。
「哥,這位祁先生很厲害嗎?」溫錦低頭問。
「祁修祁先生,傳說師承鬼谷一派。」
「鬼谷詭,社會縱橫、自然地理、宇宙天地玄妙。自古弟子門人無數,翻雲覆雨,驚世駭俗,后皆大有作為。鬼谷子堪稱萬聖先師,萬聖之祖,絕不為過。」
溫錦雖然沒聽懂,卻也肅然起敬。
「倘若能拜祁先生門下,對大哥是不是大有裨益?」溫錦問。
溫盛鈞臉上一紅,「那是當然,但是……」
「噗嗤——」
兄妹後傳來嗤笑之聲。
「快來聽聽這殘廢說得什麼夢話?就他還想拜祁先生門下?」一個白面男子,嘲笑地看著兄妹。
他邊還有幾個同伴,聞言皆出嘲諷之。
「這殘廢若能拜祁先生為師,那我們個個都能了!」
「別笑了,人家是殘志堅!不能,夢還是要做的!」
「哈哈哈,恐怕也只剩做夢了!」
刺耳的嘲笑聲,讓溫盛鈞的臉由紅轉白。
「你們是崇文院的學生?崇文院是最高學府,就這種素質?」
「真是有辱斯文,你們的先生不嫌你們丟人嗎?」
溫錦冷眼看著他們。
「說什麼呢小子!」
「看你兒都沒長齊,敢這麼跟我們說話?!」
幾個人瞬間就把溫錦兄妹倆圍了起來,像是要手的樣子。
溫錦看他們幾個又瘦又弱,都懶得手!
「算了阿錦,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溫盛鈞怕妹妹吃虧,趕勸道。
「知道怕了?」白面男子擋住椅,「想走?你跪下磕個響頭,說三遍『爺爺我錯了"就讓你們走!」
「知道錯了還不讓開?」溫錦道。
白面男子瞪眼,「我說你『爺爺"!」
「孫兒乖,爺爺改日給你買糖吃。」溫錦道。
「嗬!敢占你爺爺便宜!給我打!」白面男子揮手招呼同伴。
溫盛鈞臉鐵青,他扶著椅,掙扎著要站起來。
溫錦卻把椅往後一擋,面輕鬆地活手腕。
「沈明!住手!」
戰火一即發時,沈淮不知從哪冒出來。
他一把抓住白面男子,照他臉上就是一拳。
男子同伴見他挨打,正要圍上沈淮。
「誤會誤會,這是我哥!」沈明擺手,一臉委屈的看著沈淮,「哥,他們先罵我的!你是我哥,他罵我是孫子,你看,他連你也罵了!」
沈淮無語地看了眼他這個堂弟。
他轉沖溫錦拱手,「家弟頑劣,冒犯了。回去定好好管教。」
沈淮想過無數次與溫錦再相見的形。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太尷尬了。
他甚至不敢抬頭看的眼。
「哥,你幹嘛給他道歉,是他罵我!你怎麼這麼慫了?」沈明怒道。華書閣
「給我閉!」沈淮怒斥。
「我說今早怎麼有喜鵲在枝頭,原來是給我報喜呢!弟妹,我們又見面了。」蕭景樓也跟著沈淮出現。
溫錦剛被沈明他們圍住的時候,蕭景樓和沈淮就看見了。
沈淮當即就要衝上來「英雄救」。
蕭景樓把他拉住,「你沒看溫錦本不慌?如今幾斤幾兩,我們還不清楚,正好看看。」
沈淮哪兒有心思像蕭景樓一樣看戲?
他如熱鍋上的螞蟻。
眼看要手了,他甩蕭景樓,先一步衝上前來。
「唉,憨子!」蕭景樓嘆氣搖頭,這才跟了過來。
蕭景樓一句「弟妹」,把沈明一群人給說懵了。
「……子?」沈明一臉傻樣。
「弟妹,是他們幾個欺負你了嗎?你告訴本王,本王幫你出氣。」蕭景樓笑意盈盈。
溫錦沒說話。
沈明搶著開口,「王爺明鑒!是欺負人。」
「這癱子,口出狂言說要拜祁先生門下!這子……不積口德,還要當我爺爺!」
沈明惡人先告狀。
蕭景樓噗嗤一聲笑噴,看溫盛鈞被罵癱子,臉不好。他勉強忍住笑。
沈淮尷尬得恨不得挖個地,把他三弟給埋了!
溫錦對小孩子的爭鬥不興趣。
回頭眺,發現竟來了金吾衛護送祁先生,那些「追星」的學子們,已經被金吾衛隔開。
小驢車悠哉悠哉地駛崇文院,漸行漸遠。
「一位舉世聞名的將軍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溫錦勾了勾角,「祁先生是名士大儒,所以仰慕祁先生的人,都應當想拜其門下,才是真的仰慕。」
「你卻以外表論人……你不能拜祁先生門下,也很正常。」
溫錦說完,正要推著哥哥離開。
沈明卻如同被踩了尾的貓。
他一下子躥到椅前,「什麼我不能拜,也很正常?你什麼意思?看不起人是吧?」
溫錦暗笑,果然是小孩子,一點就炸。
「你們想也是白想!」沈明漲紅臉嚷道,「他要是能拜祁先生為師……我、我……」
「你怎麼樣?你剛才要我們跪下認錯是嗎?」溫錦哼笑,「不如,我哥拜師功,你就跪下認錯,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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