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兩個人來的,自己一個人回的。
好在蕭昱辰也算「通達理」,聽說溫盛鈞病得厲害,眼看馬上就「不行了」,準了溫錦在新宅住幾天。
半夏功夫好。
但逢春野路子多。
為了給溫錦留個好印象,旁敲側擊地問出半夏都幹了什麼事兒……
「飯菜里下毒?買通大夫?裝鬼嚇人……」
逢春眼睛都放了!
這麼好玩兒的事兒,哪個不比在梧桐院外頭掃地強啊!
「我得在王妃面前立功,免得王妃只知道你功夫好,不知我也有用!」逢春出去轉了一圈。
就給溫錦和溫盛鈞帶回一堆消息。
「劉氏的大侄兒,在採石場服苦役,被滾下來的大石頭砸斷了!真斷了,嘶……」
事發生的這樣巧,不難猜出是溫靖在報復劉氏。
逢春說著,瞟了一眼溫盛鈞的。
溫盛鈞即便坐在椅上,也有種清雋的氣質,公子如玉就是形容他的。
心裡暗道可惜……
溫盛鈞聞言,並沒有太多報復的快意。
一個人若一味的沉湎於仇恨當中,就很難走得遠,因為仇恨太沉重。
他已經在溫書,把落下的功課,趕上來了。
「劉氏的親侄兒被害慘了,這下劉氏該有切之痛了。」逢春嘖嘖道,「還不止這個,溫尚書以劉氏病倒為由,讓陸姨娘接管溫家後院一切事宜。這是奪權了!」
溫錦點點頭,「劉氏最在意的,恐怕就是這個。把人最在意的奪走,溫尚書好樣的。」
「不止呢!」逢春神兮兮地眨眨眼,「更慘!」
「還有更慘的?」溫錦挑了挑眉,「他把劉氏休了?唔……那不能,還得為劉氏的兒考慮呢。」
「劉氏小產了!」逢春說道。
說完,屋子裡一靜。
「快三個月了,劉氏自己也不知道。溫盛鈞氣急,打了,沒想到見了紅。」
「等請大夫趕過去,已經晚了,孩子沒了。劉氏哭得撕心裂肺,痛不生……」
逢春打聽得細緻,好似親眼所見似的。
劉氏的痛苦,不難想象。但今日的結果,都有前因,都是自己作出來的。也沒什麼好同的。
「行了,想來爹快來看大哥了。我也該回了。」
溫錦回了王府府。
前腳剛走,新宅這裡就熱鬧起來。
倒不是溫尚書來了,而是沈淮和蕭景樓。
沈淮不想來,自從他知道自己心悅的子是溫錦……並且他還在蕭昱辰面前說「想娶」之後,他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溫錦了。
兩人再見面,他該說什麼?
他甚至連表哥蕭昱辰都躲著。
但七皇子蕭景樓非要纏著他,「我們是去拜訪溫公子,又不是拜訪溫錦,你怕什麼?」
「誰說我怕了?」沈淮不忿。
「你不怕,每當提起,你臉這麼紅?」蕭景樓笑道,「調侃我,讓我被兄弟們笑話,我也沒怎麼樣不是?」
「你是不是怕遇見?沒那麼巧!」
蕭景樓這話,刺激了沈淮,他也不知自己為何,就答應下來。
兩人來到溫盛鈞這兒,得知溫錦剛剛離開……沈淮長嘆一聲。
他心裡空的,也不知是放鬆……還是憾?
蕭昱辰此時也在新宅這邊。
他在隔壁——新買的這宅子里。
「去把半夏和逢春回來,溫盛鈞病得究竟有多重?打算一輩子都不回懷王府了嗎?」蕭昱辰臉不悅,「本王還沒休妻呢!讓搬到這院兒住!即便要去見大哥,也就一道門的事兒!」
季風忙去人。
不多會兒,季風一個人回來了。
蕭昱辰一臉嫌棄地看著他,「你最近辦事越來越不利索了?」
季風冤枉,「回王爺,王妃回府了!」
蕭昱辰角輕揚,正要得意。
「但海陵王和沈世子在隔壁。」季風說。
蕭昱辰的臉,立刻拉下來,「他們在隔壁幹什麼?」
「溫大公子在崇文院讀書時,就與海陵王和沈世子認識。後來他不能了,才把自己鎖閉院中,不再跟人來往。」季風說,「他們是來探溫大公子的。」
探溫盛鈞?
不見得吧?
「溫錦可曾遇上他們?」蕭昱辰問。
「應當是……錯過了。」季風道。
錯過?這詞兒能用在這兒嗎?
蕭昱辰冷冷掃了他一眼。.
季風脊背一寒……他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怎麼王爺的眼神,這麼可怕?
「回府!」
「王爺不是說,要在這兒小住……回府,這就回府!」季風立馬改口,逃也似的跑去人備馬。
蕭昱辰回到懷王府,腳像是不聽使喚似的,直奔梧桐院。
但他意識到之後,立馬沉著臉,腳步一轉去了書房。
「來人,溫錦來見我。」蕭昱辰吩咐。
憑什麼他要去見?傳來就是了!
日後堅決不能慣著!
蕭昱辰暗暗下定決心……
但一見到溫錦,他又有點兒搖……他看著,心跳都像是有了自己的想法,跳得不控制。
幾日不見啊?
怎麼好像更好看了呢?臉上塗了什麼脂?怎麼瑩瑩有澤?
口脂的真好看,像那掛著珠初的櫻桃,真想嘗……呸!他在想什麼?
「咳……」蕭昱辰清咳一聲,「黑人審出來了。」
溫錦微微挑眉,等著他的下文。
「你離海陵王遠點兒!他不像你想得那麼簡單!」蕭昱辰語氣很兇。
「哦……」溫錦有些莫名,但還是乖巧點頭。
「哦?你哦什麼?你跟他還有聯繫?」蕭昱辰像是突然炸的貓,「溫錦,我可警告你,你現在是懷王妃,注意自己的份!本王可不想再被脊梁骨!你頂著懷王妃的頭銜!別跟其他男人藕斷連!眉來眼去!」
他這怒氣來得莫名其妙。
溫錦不想浪費力跟他爭個對錯,乖乖地點頭,「知道了。」
哪知蕭昱辰這廝,順捋也不行。
溫錦順著他,他更是要氣炸了,「當年蕭景樓救你,不過是順手為之!倘若當初掉水裡的是別人,他也一樣會順手撈上來!」
「倘若當時經過的是本王!本王也不會見死不救,也會撈你上來!明白了嗎?」
溫錦盯著臉不好的蕭昱辰,暗暗診斷他是否有躁鬱癥的傾向。
蕭昱辰卻把的眼神理解為懷疑。
「你不相信本王?」
蕭昱辰冷哼一聲,「實話告訴你,那夜的黑人,以及驚馬一事,都同蕭景樓關係切!他慣於偽裝,什麼世人楷模、道德標桿?真是笑話……」
蕭昱辰說完,就盯著溫錦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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