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那個說話的人已經走了出來,臉上橫著一道猙獰的傷疤,板寸頭比從前更短,不是譚白,還能是誰?
“三哥!”譚璇欣喜地出來。
“嗯。項鏈好看。”譚白拍了拍的頭,也順便打量了兩眼,隨后轉頭看向門口杵著的江彥丞,道:“都進去坐吧,真是稀客啊。”
謝靈書還想說什麼,譚白摟住了老人家的肩膀:“哎呀,老,小七沒事了,您歇會兒,總不能讓人說咱們譚家不懂待客的規矩吧?喝杯茶而已,耽誤不了多時間。”
謝靈書臉不好,但也沒再堅持趕人:“只能喝杯茶,別再妄想其他的事!”
這話,分明是說給江彥丞一個人聽的。
譚璇心疼得要死,一步一回頭地看江彥丞,江彥丞對上的目,笑了……他一直在笑,總是這樣。
“進去吧。”程實拍了拍江彥丞的肩膀,他幫不了什麼忙,頂多算是站在中立的位置,決定不了大局。
江彥丞自討沒趣不是第一次了,這尷尬的地方、尷尬的立場,他明知不可為,卻還是得進去試試。誰讓他從一開始就在妄想?
他的星星在這里,這是的家,龍潭虎他也只能闖,一次跌倒,兩次趴下,三次還是不肯放棄……
萬一,這一次就功了呢?
雖然他心里其實已經不抱希。
等進了客廳,譚璇才發現來了不人,三哥回來了,大哥譚嚴也在,更意外的是二伯父居然也回來了。
“二伯父。”譚璇忙人,還不忘回頭看江彥丞,怕江彥丞不認識二伯父。
譚國義,譚老的第二個兒子,譚白、譚悉的父親,居要職,常年不開,譚璇從小到大見他的次數,兩只手都數得過來。
“爸,您回家探親,可真趕上好時候了。”譚白接過阿姨的茶,親自給譚國義送去。
“坐吧,小程,小江。”林清婉見譚璇回來,心放下了,又面面俱到地去招呼客人。
譚璇在客廳里轉了一圈,一個個家人地問候過來——主要是家人來問候,都想確認真的平安無事。
最后,譚璇才轉到林清婉邊,低聲了:“媽——”
林清婉拍了拍的手,沒埋怨一句,只是道:“去小江邊坐,他是客人。”
譚璇扭頭看江彥丞,早就想過去他邊了。整個客廳里,只有江彥丞坐在那里像個傻子,他是外人,為了來自討沒趣,不知怎麼開口,又不能什麼都不說。
他開口說話是錯,不開口也是錯。
“媽……”譚璇只看了江彥丞一眼,眼眶又熱了,低低地了媽。
不是多愁善,只是著急,那麼好的江彥丞,該怎麼告訴所有人,很很他?
林清婉看穿了的心思,抿了抿,輕聲道:“先過去坐吧,聽你爺爺怎麼說。小江也不容易。”
林清婉從來沒有埋怨過江彥丞任何事,哪怕的兒遭遇了綁架,也只是對事不對人,沒歇斯底里地要求江彥丞遠離譚璇,最好永遠別見面。
“老二回來得正好,家里有些七八糟的事兒,你也幫你父親分擔點兒。”謝靈書一開口,就是埋怨譚國義,看了江彥丞一眼,卻指著譚白道:“你看看你兒子,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是個兒!譚悉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他一點兒都不著急!”
譚國義五十多歲,繼承了譚老的長相、譚老的材,瘦,眼神銳利,可他笑,從江彥丞他們進門開始,他就沒黑過臉。
聽了謝靈書的埋怨,譚國義忽然道:“譚白!”
“到!”譚白條件反地站起,姿勢都正了。
譚國義正道:“婚姻問題啊,要重視起來,抓去辦!”
譚白對他敬了個標準的禮,答應得也很干脆:“是!領導說得對!分秒必爭!”
“好,坐下吧。”譚國義擺擺手。
“是!”譚白馬上又倒在椅子上了,一秒沒耽誤。
“你們……你們爺倆兒是要氣死我!”謝靈書眼看著他們父子一唱一和,氣壞了:“每次都敷衍,有其父必有其子!要不是譚白他媽去的早,得到我來管他?!”
譚白嬉皮笑臉:“唉,老,您多保重,兒孫自有兒孫福,心有什麼用?緣分到了,自然就了,我大街上給您拉一孫媳婦兒回來結婚?我敢結,您敢認嗎?”
謝靈書也賭氣:“你敢結,我就敢認!”
譚白來勁兒了,環顧客廳一圈,道:“老,我可錄音了啊,您這話說出去就不能改了,在場的都是證人呢!我要是結婚了,您可不許對孫媳婦兒挑三揀四的,您信任我,就該信任我的眼,沒病吧?”
謝靈書被堵住了話頭,嘀咕道:“你小子倒是結婚啊!我等著你……誰挑三揀四……”
譚白邊喝茶,邊指著譚璇那邊:“小七倒是結婚了,您沒挑啊?”
“我……”謝靈書猝不及防栽進了譚白挖的坑里,氣也不是,罵也不是,半天才道:“這是一回事兒嗎?但凡他是個正常人,我能挑他?”
話題終于轉到了江彥丞頭上,所有人的目也都轉移到了江彥丞上。
他,才是今天的主角。
一個被等待審判的主角。
“小江,還記得去年我對你和小七提的要求……”一直一言不發的譚老開了口,沒多余的廢話,直接步正題。
“記得。”江彥丞坐得很直,回答得也很恭敬:“我答應您解決干凈那邊的事,以一個份活下去,在此之前跟譚璇離婚。我現在只是江振業的兒子,別的,什麼都不是。”
他急于辯解,把已做到的事先拿出來說。
譚璇坐在江彥丞邊,知道他的很僵,可不敢他,因為客廳就這麼大,的一舉一都會被發現。
譚老不點評他的自我陳述,問道:“秦家的兒出了事,你的哥哥也死了,這事兒與你有關嗎?”
“……”江彥丞皺眉,不答。
譚璇終于忍不住了,搶先道:“爺爺,您的問題太狡猾了,讓他怎麼回答?”
是的,假如江彥丞回答“是”,那他洗不白,假如他回答“不是”,又有誰相信呢?江哲宇的死肯定跟溫妮、尼克有關,即便江彥丞沒有手,他怎麼說得清楚?
“小七,別激,你偏袒太過了啊,怎麼跟爺爺說話的?”譚白悠閑地翹著二郎,點評道。
譚老卻沒看譚璇,繼續問:“換句話說,對秦家的兒和你哥哥下手的人,與你有關嗎?”
“爺爺!”譚璇更激了,江彥丞卻手按住了,不許跳起來,他坦白承認:“是,與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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