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腕上的鐲子,原先法低位的時候,還只是覺得鐲子親切,等到金丹期,尤其是閉關修煉的時候,神識在世界之源中度過的那幾年,讓境界越來越高,再次見到鐲子的時候,才察覺到,那鐲子是碧青叔叔的脊骨做。
這世界上到都是碧青叔叔的氣息,他的魂魄碎片,都被利用到極致,滋養了無數生靈。
有些東西還不放過碧青叔叔,做法招魂又擺陣畫符制,以碧青叔叔的魂魄和骸骨殘片為爐鼎,清洗靈力,將天地間所有能聚集的靈力轉化為純凈的,帶著龍族天生神力的靈力,再收為己用。
這等手段,不殺,都不能平復芷蘭心中恨意。
“這是我的一位長輩,也是唯一護著我的人,為我散盡一修為,化為無數碎片,淪落到如今,區區幾條破魚都能踩著他上位的地步。”
盧修遠一聽就懂了,芷蘭這比初玉還可怕的驚人天賦就能看出不是先前,自己以為的,凡人出。
必然有不為人知的過往故事。
看著自己的恩人親人被這樣對待,誰能忍得了!
盧修遠也不再說什麼,掏出自己的法寶。
“那你盡快開始,我來給你護法。”
長淵在芷蘭邊環繞蹦跶。
“主人,還有我,我也給你護法。”
芷蘭抿微笑,輕輕點頭,不再多說什麼,懸空于南海之上,開始做法。
從芥子里掏出那副殘破的骸骨,以自鮮裹著靈力灌溉,再引導靈之力,一點一點滋養這幅骸骨,口中喃喃念叨。
一拜冀州第一坎,二拜九離到南,三拜卯上震青州,四拜酉兌過西梁,五拜亥乾雍州地,六拜巳巽徐州城,七拜申坤荊州界,八拜寅艮兗州城,行壇弟子中宮……
隨著招魂咒語一聲聲從芷蘭口中慢慢吐出,聲音越來越慢,悠遠且長。
盧修遠聽著都渾舒坦,長淵更是恨不得將這些咒語全部攔截,到自己上。
無數靈力碎片,有的似羽,有的如雨點,大的像雪花,一片片席卷而來,穿過芷蘭和長淵的,飄到那副骸骨上。
漸漸地,骸骨有了生機,澤也慢慢恢復,流失幾千年的華慢慢流轉其上。
芷蘭開壇需得七日,可是有的人已經等不了。
因為芷蘭這場惡斗,整個蓬萊宗被海水淹沒,蓬萊弟子無家可歸,還有無數鎮守海域的修士被海浪吞沒送命。
昆侖宗初玉帶著戒律堂白羽出現在南海上空。
盧修遠生怕打擾芷蘭,迎上去阻攔。
“宗主,白羽長老!”
白羽看著渾鮮的芷蘭,腦袋都大了。
“現在不宗門鬧到昆侖,因為芷蘭這一手,葬送整個蓬萊宗,還有八十多位修士命,本座特來捉拿白芷蘭回去,給各大宗門一個代。”
盧修遠抬手攔截。
“不可,宗主,你難道看不到芷蘭為整個修真大陸做的貢獻?鮫人族被滅,往后修士們再也不用苦鮫人兇殘,南海無數寶境,是整個修真大陸一筆巨大財富。”
初玉并不吃盧修遠這一套,目悠遠的看向遠。
“盧長老,你在宗門多年,宗門能作為天下第一宗,讓所有人臣服,憑借的是什麼,你不是不知道。”
白羽跟著補充。
“首先就是團結,宗門部團結,各大宗門之間團結互主,整個修真界團結一統,其次就是賞罰分明,功過清晰。”
盧修遠臉都憋紅了。
“要找芷蘭也不是不可以,正在開壇做法,給這些年葬送在南海海域的生靈招魂,且等一等,好歹給孩子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原本這是他危急時刻胡謅的一個借口,這會兒越說越覺得可行,又補充道:
“你們也知道,蓬萊宗的晶髓,作為信,一直在芷蘭手里,只要有晶髓,招回魂魄,即可重塑。”
初玉心底獨白。
誰要為那些無名小卒重塑?死了就是修為不夠,什麼時候都是修士里陪跑的角,活著還要瓜分修真界資源。
但是里卻道:
“在宗門戒律里,沒有將功補過這一說。”
白羽很是贊同,修仙無歲月,要是人人都以將功補過為理由,不是閉關就是做法,一做就是十年八年甚至幾十年,哪個尋仇的能忍得了?
二人越過盧修遠,就要去抓芷蘭。
就在白羽要通過芷蘭的宮鈴腰牌,錮芷蘭法力的時候,長淵冰冷的眸,利箭一樣過來,讓白羽手上一頓。
就這麼點功夫,長淵已經呼嘯而來,一爪子拍向白羽。
還好初玉反應快捷,拉一把白羽,將將躲過長淵的利爪,就地打了一個滾,又邊躲開長淵的掃尾。
長淵豎起的瞳孔如懸在空中的金針。
芒閃爍。
“敢傷我主人,我要你的命。”
白羽已經知道打不過長淵,趕劍逃開,初玉迎著長淵的法力上去戰斗。
盧修遠慌的渾抖。
“使不得使不得,那是你主人的宗主,你瘋了?”
說話間也飛上去阻攔。
到底是個魯莽的小畜生,且是冷的蟒蛇,做什麼都隨心任而為,哪里有什麼道理可講?
又剛剛在鮫人族經歷漫長的廝殺,骨子里的殺戮之氣還在,不聽盧修遠說什麼。
要不是被芷蘭契約,連芷蘭也制不住他。
初玉被暴怒的巨蟒追著打,長淵眼里只有主人,毫無顧忌,初玉卻惦記著這是芷蘭的靈寵,若是傷了他,會反噬主人。
七日時辰已到,芷蘭緩緩收了功力,因為失,一陣陣發,眼前直冒金星。
收集到這片天地所有關于碧青的靈魂碎片,芷蘭抿,臉微微蒼白,纖細的手指輕輕過殘破的骸骨,指間劃過的不是冰冷的尸骨,是摯的親人。
收起那副骸骨,芷蘭抬頭看天,長淵最近變化很大,從大蛇到蚺再到蟒,先前在海底戰斗的時候,更是幻化出五爪,修煉蛟龍,指日可待。